黄狼现场剥了老狼王的皮。
剥皮的时候,竹刀游过它前腿部位的伤口处,没死透的老狼王居然痛得苏醒过来,张开恐怖的大嘴,露出残缺不全的狼牙。
大象眼疾手快,往它嘴巴里塞入一块石头。
老狼王的牙齿不能再咬人,用仅剩的一点力气,拖着剥离一半的皮跑了出去,撞到一棵大榆树上,便一动不动了。
照例,野狼的下水成了吠犬的美味。
可吠犬们根本吃不完,便只捡狼心、狼肝来吃,狼肠看都不看。
这场人狼大战,虽然没有杀死全部野狼,但它们的老狼王没有了,剩下的野狼犹如惊弓之鸟,在可以预见的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可能再对山顶洞人形成威胁了。
黄狼实际上伤痕累累。
她的脸上、胳膊和腿上,到处可见血淋淋的伤口。
有的伤口来自树枝,有的伤口来自狼爪,有的伤口来自狼牙。
根据祖传的经验,这些的伤口必须用朱砂熬水来清洗。
接下来数日,两个年轻的女族人都在上洞为黄狼清洗伤口。
其中一个叫做樟。
在山顶洞人部落,男女族人是不可以随便起名字的,这也是承袭祖上的传统,互相之间的交流也不需要名字,只需要发出几个彼此熟悉的音节便可。
有名字的族人,都是首领所赐。
各方面表现优异,让首领认为可以信赖,有可能会被赐名。
比如:大象。
大象就是黄狼所赐。
樟也是。
与大象充满智慧和在狩猎场上的出色表现不同,樟让黄狼喜欢的原因是勤快和漂亮。
在山顶洞,没有什么人会比樟更知道环境清洁,她总是第一个从睡梦中爬起来,准备引火烧烤一天的食物,或者清理周边的树叶、杂草。
如果杂草多了,可能会把蛇招来。
樟不喜欢蛇。
“长得那么像蛇,太恶心人。”
这话说的,蛇长得不像蛇,难不成还会像人么?
但这是她的表达习惯。
昆虫咬人,她会说:
“这东西,咬人就像昆虫呢。”
黄狼觉得这是她心灵纯粹的表现。
此外就是生得真是漂亮。
看来女子生得漂亮,不光男人看了喜欢,女人看了也一样。
黄狼就觉得,如果自己是男人,肯定会打樟的主意。
她生得眼是眼,眉是眉,而鼻子是鼻子。
关键是,这眼、眉、鼻生在她那张脸盘上,显得齐整、匀称,让人感到舒服。
还有,她是全部落里个子最高的一个女人。
山顶洞人,男男女女加起来,没有几个像她那么高挑的。
她就像一棵小桦树那样高。
如果族人统一要渡过一条没顶的河流,只有樟的脑袋还可以露在水面之上。
黄狼觉得樟的情绪不太对,脸上眉眼之间有隐隐的伤悲。
“樟你有点不对劲呢,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主啊,没有什么事情。”
“可是樟啊,你瞒不过本主的眼啊。”
“主说得没错儿,我心里难过着。”
“什么事情呢,是没吃饱么?”
“主啊。”
“是不是有人把骨头给了你,抢走了你的肉呢?”
“那倒没有,主啊。”
“那会是什么呢?”
“主啊,我被大象欺负了呢。呜呜。”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有一段时间了,最近这几天,主带队去寻觅野狼,大象他又那样了。”
“又那样,怎么讲?”
“上次部落里不是出了事,死了人,还有吠犬么?那是因为大象在欺负我,他顾不上别的事情了。”
“哦,我那么信赖他,大象。”
“主啊,我也知道这样不好,违背了部落戒律,可是我没有办法呢。呜呜。”
“知道了,此事不能怪你。”
“那么,主会杀死大象么?”
“这个你不要问,也不要管。”
第二天,黄狼把在家的族人召集到山顶洞下洞前面的小广场上,最近因为捕猎多,总是在这个地方举行盛大烧烤庆祝。
黄狼身上的伤口刚刚好一些,有些伤口还没有痊愈,但她把所有的行头都穿戴整齐了,左肩挎着飞石索,右肩挎着摩矛,腰间一侧是狼胫骨,一侧是牛角号。
“桦!”
“在,主!”
“榆!”
“在,主!”
被叫做桦和榆的两个男族人从人堆里站到前列。
大象心想什么重要事情,为什么不叫我呢?本来主是比较喜欢我的啊。
刚这样想着,他就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大象!”
“在,主!”
大象也从人堆里站到了前列。
“桦、榆,你们两个,把大象绑起来!”
“是,主!”
“是,主!”
大象被绑得很利索。
大象的脸色通红,继而蜡黄,继而煞白。
“主啊,这是为什么,为什么要绑我?”
几个女族人抬过一个被打磨光滑的枯木桩。
枯木桩底部、正面都很平整了。
放在地上不稳当,站上去也稳当。
大象的脸更白了,白得看不到一点血色。
黄狼一跃,站到了枯树根上,她的身高立刻高了一大截。
这个高度,只比樟高出半个头。
“狼胫骨在我手,至高无上,部落男女,万事由我,我不发令,不可造次,祖训在先,不可违抗,今大象贱男,主护在身,却违祖训,只有一死,以儆效尤!”
说罢,黄狼从枯木桩上跳下来。
桦和榆紧紧拉住大象的胳膊,同时各用一条腿顶在他的腿上,半拖半按,将他的脖颈按在枯木桩上面。
大象呼呼喘着粗气,眼睛瞪得很大,似乎为了便于所有惊恐或者委屈的泪水在极短时间内释放出来。
黄狼手一挥,狼胫骨刺穿了大象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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