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族女首领充满智慧,她相信蒙人的出现不啻一个重大警讯,如果不能有效应对,任其弥漫,尼族人恐将无立锥之地。
她已经见识过蒙人的凶残,尼族只有把蒙人打败,把他们赶走,才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蒙人尚处于攻势,尼人处于守势,加上男族人已经损折很多,连人数上都无法相比,如果死打硬拼,尼人没有获胜把握。
女首领决定采用偷袭的办法,趁蒙人不备发起攻击,使得他们的兽甲、皮盾发挥不了作用。
一连数日,她带领族人悄悄跟踪观察蒙人的行动,发现他们常常昼伏夜出,颇讲究计谋,提前来到准备攻击的目标周围埋伏起来,然后随着一声嘹亮的号角声响起,如猛虎下山般扑向目标。
蒙人伏击的目标通常是大型野兽,或者其他人种的部落。
蒙人在发起攻击的时候几乎是一拥而上,这样即使目标是一头硕大的水牛,也很难经受得住如此突然而猛烈的攻击,因此一下子就会被撞翻在地。
尼人少女首领发现了蒙人的一个破绽,那就是他们的正面防护没有漏洞,因为身穿兽甲,背后也没有漏洞,但他们的头部暴露在外,而且没什么防护,如果从高处向他们头部瞄准投掷飞石索,杀伤力是可以想见的。
于是,在尼人部落最终被蒙人当成猎物吃掉之前,尼人部落用蒙人惯用的计谋,先后对蒙人发起三次偷袭行动。
第一次是从高处投掷飞石索,当时蒙人正在追逐几个异族男人,他们双方交战的位置是山腰,尼人女首领带领族人爬到山顶,从那儿向蒙人抛出了飞石索,当场杀死五个蒙人。
第二次是尼人埋伏在蒙人经常经过的山路两边的树林中,一个个占据有利地形,藏身在灌木丛中,待蒙人经过时突然掷出飞石索,杀死七个蒙人。
连续吃了尼人部落两次大亏,蒙人这才长了点记性,行动时将皮盾举在头顶,让尼人无机可乘。
蒙人很想寻找尼人决一死战,但尼人从远处投了飞石索就立刻转移,就算打死了几个蒙人,也不要他们的头颅,钻进树林,很快就无影无踪了。
蒙人意识到尼人是他们的心头大患,势不两立,必欲除之而后快,他们知道尼人不会自动消失,在某个时间点上一定还会再次出现,因此暗中作好了准备。
在蒙人心目中,越是狡猾和难以对付的猎物,吃起来味道越好。
蒙人已经盘算如何食用这个对手了。
在尼人眼中,蒙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哪怕隔三差五损失几个族人,似乎也没有影响到这支部落的习惯,他们照旧排着原来的队形四出打猎,照旧一开始出发的时候显得警惕性很高,行程过半之后又显得松松垮垮。
与蒙人的盘算差不多,尼人们也在想像中享用蒙人烤得半焦半熟的头颅,从以往的经验来看,蒙人有一种类似羚羊的膻腥味。
虽然如此,依然可以果腹。
这天,尼人发现从外面狩猎回营的蒙人将甲盾、兽甲堆放在一起,正围着一个巨大的篝火堆分食一匹滋滋冒油的麋鹿。
如果一把火将蒙人的甲盾、兽甲烧掉,蒙人立刻就会成为待宰羔羊,再也没有抵抗能力。
女首领压低声音发布训令:
“胡子、独眼和歪嘴随我去放火,其他人悄悄靠近蒙人,见到火光起时,迅速发起攻击,记住:他们人多,不要挤成一团,尽可能与他们拉开一段距离,使用飞石索飞一击致命,速度要快!”
族人用同样低沉的声音应答:
“嚯嚯!嚯嚯!”
意思是“我们都记住了!”
女首领脸上露出的满意的神情。
尼人部落,除了几个跟随女首领一起去放火,其他所有的都一齐拥向围着篝火的蒙人,然而临近才发现,这些聚拢在一起分食烤麋鹿的蒙人大都年纪苍老,他们看到冲上来的尼人之时不但没有表现出应有的惊恐,反而向这些尼人投来同情的眼光。
女首领正准备将火苗引燃那些成堆的兽甲和皮盾,突然发现哪里不对劲,伸手一扯,露出来成堆的木头。
上当了!
敢情这是蒙人的伪装,他们根本没有把皮盾和兽甲堆在这里!
女首领大叫一声:“不好,快离开这里!”
可是已经晚了,他们这次中了蒙人的圈套。
四周响起凄厉的号角声。
“滴滴嘟嘟!”
“嘟嘟滴滴――!”
只见蒙人像洪水一般,从四周的山林中汹涌而出。
女首领知道大势已去,但仍不想束手就擒,朝身边几个族人急急地喊了一句什么,可能是要他们赶紧作好抵抗的准备,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女首领三两步跑到一处空地上,此时她早已从腰间拔出飞石索,瞄准一个蒙人就要投掷,不知怎的她的两只胳膊被从后面死死拧住,一股巨大的扭力几乎要将她的手腕扭断,飞石索掉在了地上。
她绝望地向后倒在一个蒙人的怀里。
俘获她的恰是蒙人的首领――蒙人的首领是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
蒙人俘获了尼族少女首领,留下女族人,男族人全部被杀。
从此飞石索成了蒙人的专用技术。
当然,吠犬也跟着留了下来。
尼人的女首领成了蒙人男首领的女人。
下了她手中的飞石索,曾经的女首领便毫无威胁。
族人已经被团灭,就算是逃走了也是死路一条,所以她从为动过这个念头,因此很让蒙族的男首领放心。
“你有机会逃跑的,说说看,为什么不呢?”
“我的族人都没有了,我一个女人跑到哪里也是死,都是死,还不如死在你这里,至少不会被野兽吃掉。”
“算你聪明,其实只要你乖乖跟着我,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那么我该怎么称呼你的?”
“男人。叫我男人就好了。”
“男人,我是你的女人么?”
“当然,你是我的女人。”
“可是你还有另外的女人呀。”
“她们我可以随时丢掉,但是你不会。”
女首领虽然成了蒙人首领的女人,但她始终有一颗不屈的心,幻想着有朝一日为自己死去的族人们报仇雪恨。
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每一次有了身孕,都会千方百计流产。
“女人,你怎么又流产了?”
“男人带人出去打猎的时候,有人踢了我的肚子。”
“啊,还有这事?哪个混蛋东西干的,告诉我,我要亲手宰了他!”
“那人蒙了面,我没有看清楚,好歹都是你们蒙人干的,蒙人蒙面,欺辱我一个女人。”
“我就知道有几个家伙对我这个首领不服,总想着抢我的位置,只是委屈我的女人了。”
蒙人首领寻思着这个女人应该有个名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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