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显露敌意，眼神如冰冷刀锋的嘉月，神厄伯勒斯完全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

　　“怎么会这样，我觉得你非常可怕啊，真的真的。”

　　“毕竟你们带着骄傲，去做一些我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我能目睹你崩溃无常的景象，我一定会感到非常难受，但也会知道那充满禁忌的兴奋感。我是这么想的。”

　　与之前被压抑的神明完全不同，此刻，厄伯勒斯神明展现出了他作为神的本质。

　　平静从容，从高处俯视着人类的存在。

　　听完了仿佛是天神讲述着一个熟悉故事结局或世界真相的语气，流和嘉月的表情开始变得凶狠。

　　“哎呀哎呀，猛犬露出獠牙了。”

　　厄伯勒斯后退了几步，但不知是否是幻觉，随着他的前进，白狼逐渐变成了两堆存在于人间的东西。

　　一边是厄伯勒斯，另一边是以嘉月为首的Astraea族成员。

　　“那么，在被咬一口之前，我可以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

　　“对你来说，追逐正义是什么？”

　　“啊？”

　　“我现在在认真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下界163位执行正义的人到底什么是正义？

　　显然，被称为全知灵能神，却依然对下界被视为绝对正义的实质毫无概念。

　　所以我才要问身为正义之族，并且追随正义的你，什么是真正的正义？”

　　“我……”

　　流正准备回答，却被白狼拉住了手。

　　“白先生？”

　　金发精灵略带疑惑，白狼又摇了摇头：“这种问题没有意义。”

　　“没有意义？”

　　“连神都无法回答的问题，你怎么可能回答出来？

　　凭你那浅薄的知识，只会陷入乏味的陷阱。”

　　“乏味？”厄伯勒斯微微眯起眼睛：“白军，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什么是正义本身就是一个极其乏味的问题。”

　　“白先生？你怎么能这么说！”

　　“流，你想听个故事吗？”

　　“啊？”

　　流眨了眨眼，不知道话题怎么转到了这里。

　　“正好，这个故事你也听听吧。”

　　“啊？讲给全知灵能神听？有趣。”

　　双手抱胸，此时厄伯勒斯表现出有些激动的样子。

　　“咳咳，”白狼清了清嗓子，环顾四周后把目光放在流身上：“既然你不反对，那我就开始讲了。”

　　“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Tara的国家，因为一场神明造成的灾难而崩溃，再也无法重建。”

　　他说的是阿雷达古时期的故事，也是整个阿雷达故事的起源。

　　“有一位名叫赫德的贤者，为了拯救自己的国家寻找各种方法，后来找到了办法。

　　猜猜看，他找到的办法是什么？”

　　嘉月：“魔法？”

　　莱拉：“向神明求助？”

　　流：“寻找新的土地作为安身之处？”

　　“不，他找到的方法是，用另一个国家作为代价，将它视为祭品，换取自己国家的新生。”

　　“怎么可能！”金发精灵瞪大了眼睛：“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当然有。”白狼耸了耸肩，继续说道：“但是，流，我要告诉你的是，在那位贤者的眼中，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正义，其他的方法并不重要。”

　　“什么！”

　　“所以，什么是正义的问题根本毫无意义。”

　　白狼得意地点点头，脸上满是老师对笨学生无奈的表情。

　　“人们站在不同的立场和利益上，根据这些立场出发，对正义的理解自然不同。”

　　“所以，你不需要去了解什么是‘绝对正义’，你只需要明白你自己的正义是什么。”

　　“当然你现在还没有答案，这个问题暂时搁置。”

　　说到这里，白狼转头看向厄伯勒斯：“神明，我的故事，你喜欢吗？”

　　神明沉默。

　　过了很久，白狼捧腹大笑。

　　“噗！！哈哈哈！！这是什么鬼东西！”

　　“做出被认为是恶行的行为，却自称正义？！”

　　“多么狂妄的言行！！”

　　笑了一会儿，白狼擦干眼泪收起笑容，脸色变得严肃：“不过，你的故事我非常喜欢。”

　　“你喜欢就好，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在夕阳照耀下，少年挥挥手，渐渐消失在人群中。

　　“对了，预备军。”

　　就在白狼即将完全消失时，身后传来神的声音。

　　“对你来说，什么是正义？”

　　白狼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前行，空气中传来白狼似有若无的声音。

　　“好好生活，好好睡觉，这就是我的正义。”

　　“原来是这样。”

　　面具下的神明露出微笑：

　　“那么，我也告辞了。”

　　直到白狼完全消失在前方，留下的影子异常模糊，行动缓慢。

　　走得很远才来到北大的街道，看着眼前的破旧教堂，白狼推门而入。

　　“未经主人同意就闯入别人的家，这不是很不礼貌吗？”

　　夕阳的光芒透过壁画映射出斑驳的光线，被整理过的中央地板上站着一个戴着宽边帽的瘦高身影。

　　“在这句话之前，小鬼，你是不是应该先告诉我，是否遵守礼仪？”

　　“我的故乡有句谚语：朋友来了有好酒，狼来了有猎枪。释放魔法力量引诱我来到这里，不管怎么说你也不能说你是朋友。”

　　“奥拉里奥有这句格言吗？”

　　“咳咳，就算有。”

　　白狼轻咳一声，差点忘了自己这一辈子是在奥拉里奥长大的人，也就是欧家。

　　为了避免尴尬，白狼强行转移话题：“所以你到底来找我做什么？

　　虽然扎尔德那个人很好说话，但我也不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能让我们在这里闲聊。”

　　“只是来和你玩而已。”

　　话音落下：

　　“至少让你暂时不用烦恼。”

　　“好消息！”

　　PS: 给张姨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