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千岁！”

　　叶青没有在意这千恩万谢，叶穿转身离开了这对爷孙的尸体。

　　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柳明月，叶穿说：“我不敢多看，总感觉有很多冤魂问我，为什么只想吃一口饱饭就这么难，为什么这么冷，为什么这么苦。”

　　没有称本宫，而是叫我。

　　柳明月注意到了这个细节。

　　她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叶穿。

　　她见过叶穿花眼耳鸣的无道模样，不抱大志的样子。

　　也见过叶穿阴沉狠毒，狡猾如狐的模样。

　　还见过叶穿杀气腾腾，杀人如麻的样子。

　　可是唯独没有见过此刻的叶穿，身体和心灵疲惫不堪，满腹愧疚的模样。

　　显然，这一切都是因为天灾，是柳建业的残暴，下令欺骗灾民所致，与叶穿无关。

　　但叶穿似乎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自己。

　　不知为何，柳明月突然感到心中一阵刺痛，她觉得自己的内心很脏，很污浊，根本配不上站在叶穿身边。

　　“殿下。”

　　柳明月艰难地开口，苍白的嘴唇颤抖着：“临终之前，想必会感激殿下。”

　　“是吗？”

　　叶穿喃喃自语，更像是自言自语，“这样的话，就很好。”

　　见叶穿朝东宫方向走去，柳明月突然开口：“殿下，臣妾说出自己的想法。”

　　“柳玄书的确让我监视殿下的一举一动，凡是有不寻常之处，与谁见面说了什么，都要将消息传出去。”

　　叶穿的脚步停了下来，目光紧紧盯着柳明月。

　　那目光，冰冷如冰。

　　柳明月心中一颤，已经到了嘴边的关于毒药的事，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不敢说。

　　她害怕叶穿盛怒之下，直接处死她。

　　她更害怕像柳建业一样，在死前被制成人彘，求死不得。

　　“还有吗？”叶穿问道。

　　柳明月艰难地开口：“没有了，没有了。”

　　盯着柳明月看了一会儿，叶穿突然淡淡地说：“走吧，我知道你要回东宫。”

　　柳明月愣了一下，没想到叶穿没有惩罚她。

　　“臣妾遵命。”柳明月低声说道。

　　叶穿叫来叶青，让其带着几个锦衣卫护送柳明月回到东宫。

　　“去把所有太监都叫来。”

　　吩咐完后，叶穿随意找了一家酒楼，点了两样食物坐下。不久，所有太监匆匆赶来。

　　“太子妃有问题，严查她身边所有人。”叶穿吩咐道。

　　所有太监恭敬地应声。

　　“九皇子那边有什么消息？”

　　所有太监答道：“柳玄书在早朝后召见了九皇子，告诉他要为赈灾之事出力。九皇子非常兴奋，想着要做一番事业。柳玄书离开后，皇后娘娘亲自教导九皇子为赈灾做准备。”

　　叶穿随手扔了一颗花生到嘴里，说：“柳玄书呢？”

　　“柳玄书离开皇宫后，召集了一些大臣，商讨协助九皇子赈灾之事。”

　　“这件事，柳玄书为了给九皇子捞好处，应该会尽心尽力去做，否则柳建业就是白白死了。”

　　叶穿淡淡地说：“先盯紧点，不放过任何风吹草动，还有，派一些好手出去，把柳建业的所有族人都杀光。”

　　“奴婢遵命。”

　　叶穿正打算起身离开，却听到旁边的几张桌子旁，有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在聊天。

　　“要说天下才华第一，不是日前当朝宰相之子柳太来写的《王阁序》无人能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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