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轩说着,让柳河山哑口无言答不上来。
柳艮脸上露出羞愧之色,说道:“微臣虽不敢说悔不当初,但丞相行事做派,也不是臣子所为。微臣虽然低眉顺眼,但也胸有大志,微臣我,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若是做不到,挂印归乡也无妨……只是家中妻女跟着受苦,让微臣心中也不好受。”
叶轩笑了笑,没有表态。
对于这句话,叶轩大概率是不信的。
如果柳河山足够有骨气,在之前被贬官的时候就应该直接辞官,不管柳玄书的权谋还是德皇的仁德,还能拦得住他吗?
说白了,像柳河山这样的,不过是个炮灰,柳玄书对他的投资失败,德皇眼中他身上的柳玄书标签已经洗不干净了,所以两方都不会太看重他。
尝过权力的滋味,没有享受过的人是不知道有多好的,只有尝过这种滋味,才真正知道其中的甜头,也很难放下。
柳河山不是圣人,也舍不得权力的滋味。
也许他身在河间,心里还向往着京城。
不然,柳明月为何要从千里之外的河间来求柳玄书呢?
柳明月所做的一切,说到底,还是为了能让柳河山这个父亲东山再起。
柳河山的话说得很好听,叶轩听了半句,就丢掉半句。
曾在德皇身边做过御前行走,对于揣摩上意颇有经验的柳河山似乎从叶轩的表现中看出了一些东西,他咬牙,拱手道:“殿下是不是不信?”
叶轩笑道:“柳大人这话是从何说起?”
柳河山沉声道:“以前,微臣与丞相虽然一直有矛盾,但始终没有彻底撕破脸皮,真正让我们反目成仇的是有一次微臣去见丞相,在门外听到他对心腹吩咐,与敌国私通!”
此话一出,殿内的气氛顿时沉了下来。
“柳河山,你知道这事关系重大,如果你胡说八道,会引发多大的混乱?”叶轩严肃地质问。
叶轩现在的威势越来越强盛,已经有了君临天下的雏形,柳河山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剥光了放在冰天雪地里,那种刺骨的寒冷连呼吸都费力抑制,让他在惊慌中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担任御前行走时的情形,德皇震怒的样子。
根本来不及组织太多语言,柳河山急忙说道:“微臣并非三岁孩童,怎会不知此事的严重性,正因为知道,这些年来才一直谨慎言辞,不敢向任何人提起,但那一天种种,每次深夜将微臣惊醒,一切都恍如昨日,微臣一直牢记在心不敢忘却。”
叶轩的眼中闪过一丝泪光,说道:“你说的敌国是哪个国?所说的私通,又是和谁私通?”
柳河山严肃地说:“敌国就是我大庆百年来的宿敌辽国,柳玄书私通的对象,正是现任辽国丞相,完颜再道。”
“当时,微臣只在外面书房听到了几句对话,并不确定,后来事情发展下去,不过两个月,辽国便与大庆玉门关爆发冲突,辽国居然拿到了玉门关布防图,更是掌握了巡逻时间,最重要的是,当时正好是玉门关守将更换之时。”
“这些本是帝国绝密,但辽国却了如指掌,一万八千轻骑突破玉门关,我军将士伤亡两万三千六百二十一人,百姓伤亡四万零六百九十九人,十镇被占,血案七日,玉门关的血染黄沙十年未曾褪色,这件事,就是帝国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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