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面前装圣人，就是装……装逼意思？”

　　素锦巾觉得这话有意思，但仍然觉得这两个字也不是什么好诗。

　　只是有了这么一幕，两人之间的气氛也自然了许多，少了一丝陌生感。

　　随着交谈，两人渐渐远离了繁华热闹的京城。

　　特别是出了城之后，那满目疮痍的景象让素锦巾心中忧愁不已，叶穿对此也不知何时才能停歇。

　　两人趁着现在雪下的小一些，一路赶往通州。

　　“从京城到通州不过二三十里地，如果大规模赈灾的话，前面不远应该就能看到一些景象。”素锦巾找了个话题说道。

　　叶穿点了点头，道：“希望九皇子殿下还能有那么一点良知。”

　　素锦巾明白叶穿的意思。

　　如今天灾人祸，国库空虚，无论是百姓还是做官的，其实日子都不好过。

　　但是官员自然有优势，如果想要贪污，赈灾用的物资和粮食是最容易下手的。

　　素锦巾只能祈祷今天不要发生什么大事才好。

　　两人策马前行，周围难民也逐渐多了起来。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叶穿与素锦巾就遇到了远处镇外排成长队的难民。

　　现场大约有近千名难民正在排队，队伍的最后是几处粥棚。

　　看着周围维持秩序的官兵，素锦巾说道：“秩序还行，似乎他们也很勤勉。”

　　“下马，到前面看看。”

　　两人立刻上前，顺着队伍走向粥棚的位置。

　　走了不远，叶穿听到队伍最前面一位老妇人虚弱地说：“大爷，求求你，再给点吧，我儿媳病了走不动，她肚子里还有个孩子，那是我们家唯一的指望，再多给点……哪怕半碗都行。”

　　只见负责打粥的差役张口大骂：“死老不死的，九皇子殿下愿意施舍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还嫌少？如果每个人都多给半碗，我还怎么干？”

　　“不想喝就滚远点！”

　　那位老妇人犹豫不决，还在苦苦哀求，话刚出口，就被那个说话的差役用舀粥的大勺子狠狠砸在额头上。

　　顿时老妇人惨叫一声倒地，额头鲜血直流。

　　差役怒骂道：“让你滚还不滚，不识好歹的东西！”

　　说完，他把沾着老妇人头发和血迹的大勺子又舀了一勺，气势汹汹地喊道：“下一个！”

　　老妇人手中的碗摔碎了，滚烫的粥洒了一身，连额头上的伤口都顾不上了，拼命举起破碗，看着里面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稀粥，哭喊道：“老天爷啊，为什么对我这样！我只是想让我儿媳和未出生的曾孙喝点粥啊！”

　　周围的难民，一个个麻木无感，仿佛早已习惯了这一切。

　　下一个难民推开前面的人，拿着碗去接粥。

　　只是那大勺子还没来得及将半碗清可见底的粥舀起，几乎可以用作镜子的粥水刚倒入碗中，就被叶穿一把夺走。

　　“你是谁！？”

　　被抢走大勺的差役本能地要发怒，但看到叶穿气宇非凡，言语间显然不是难民，语气立刻软了下来不少。

　　叶穿没有理会他，用勺子在木桶里搅拌了一下，只见桶底只有一些稀疏的米花浮起来，比米花还多的是些黑色的泥沙和石块。

　　叶穿语气温冷，冷冷地说道：“狗都不喝的粥，这就是九皇子所谓的仁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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