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83:钟表匠的贵客,早已看透一切的人!
【雷电芽衣:“呃……这……”】
【识之律者:“嘿!这猎犬家系成员还挺顽强啊,开拓者,成全他!”】
【布洛妮娅:“差不多得了,开拓者才不会这样做呢。”】
【时雨绮罗:“哎呀,不愧是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软硬不吃啊。”】.
【米丝忒琳:“有趣有趣。”】
【苏莎娜:“突然哲学起来了。”】
【德丽莎:“你这家伙真是油盐不进啊。”】
【帕朵菲莉丝:“哇,我都忍不住被这家伙给感动了。”】
【琪亚娜:“好!很有志气!”】
【维尔薇:“再打一顿就老实了。”】
【姬子:“怎么搞到这么沉重啊,又不是深仇大恨……”】
【幽兰黛尔:“唉,这可真是麻烦。”】
……
“这大哥心态也太沉重了……吧。”
三月七道。
(开拓者:看来他还是不打算松口……)
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变得异常沉重.还是想办法让他轻松一点吧。
开拓者再次开启钟表把戏。
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的情绪已被调校为悲郁!
“你、你们…一定要坚持这么做吗?”
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忽然哭了起来。
“抱歉,人命关天,也为了家族的声誉,我们有必要了解详细的案情。”
姬子歉意道。
“不,我是说——”
“——一定要让我跪下来求你们吗?”
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一脸悲痛。
“要是你不介意的话……”
开拓者道。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得寸进尺。”
“既然这样…我只好如各位所愿,低下我高贵的头颅向各位求情了…”
说着,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真的打算跪下来。
“不不不不不用…你站在这儿就好了,听话哈…”
三月七赶紧制止了他。
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陷入了无尽的悲伤。作为补偿,开拓者得想办法安慰一下他。
钟表把戏再次开启。
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的情绪已被调校为欢欣!
“让我看看,现在几点了……”
“……什么,已经到点了?”
“下班咯!你们谁也别想拦着我一一!”
这位极其有原则的猎犬家系成员大笑着离开了现场。
“……”
看得姬子和三月七一脸懵逼。
……
【琪亚娜:“啊哈哈哈哈……我要被笑死了。”】
【德丽莎:“这家伙真的很有原则啊。”】
【雷电芽衣:“原来和青雀是同道中人。”】
【苏莎娜:“准时下班,不愧是打工人的觉悟啊。”】
【帕朵菲莉丝:“真实,太真实了。”】
【姬子:“到点下班,一刻都不想多呆了!”】
【识之律者:“……这样就打发了?”】
【米丝忒琳:“这也不失为一种原则。”】
【萝莎莉娅:“喂!那开拓者他们谁来拦住啊?”】
【符华:“……”】
……
“星,你这钟表把戏怕是有点……危险了。”
三月七看着开拓者道。
“……至少他不会再拦着我们了。走吧,去找那位加拉赫,和他仔细聊聊案情。”
姬子笑了笑道。
三人来到了加拉赫面前。
“我说怎么这么吵…是你们啊,欢迎。都找到这来了,有什么事?”
加拉赫见到三人并不意外。
“加拉赫先生,您好。听您的语气,您知道我们会来这里?”
姬子问道。
“哈哈哈…姬子小姐太客气了,对我不必用「您」。”
加拉赫笑道。
“……加拉赫先生还知道我的名字?”
姬子惊讶道。
“知道,怎么不知道?你们可是大名鼎鼎的星穹列车,「钟表匠」的贵客。”
“我在黄金的时刻与这位小姐有过一面之缘记得当时那位银色头发的小姑娘也在¨. …”
“…我对那孩子的遭遇深表惋惜。”
加拉赫无奈道。
“这也是我们前来拜访加拉赫先生的理由。”
“列车不能对那孩子的死坐视不理,决定协助家族查清真相,希望能为她讨个公道。”
姬子解释道。
“无名客竟也和家族搅和在一起了……天意弄人啊。”
加拉赫忽然摇了摇头道。
“家族……怎么了吗?”
三月七疑惑地问道,加拉赫不也是家族的人么……
“没什么,别在意。在匹诺康尼,所有人都喜欢家族。”
“再怎么抗拒「美梦」的人,到了时候,也会变得舍不得。有谁会愿意离开温暖的窝?”
“只有傻瓜、小孩子还有脑袋不清醒的酒鬼。”
加拉赫解释道。
“.…加拉赫先生似乎意有所指。”
姬子道。
“你误会了,我没有。”
“你们想聊案子?可以,跟我来吧这地不适合说话,咱们挪个窝。”
加拉赫道。
……
【雷电芽衣:“加拉赫像是话里有话啊。”】
【姬子:“感觉他好像一开始就知道流萤的身份的吧,只是没有戳穿?”】
【识之律者:“那他这么做的目的是啥?”】
【幽兰黛尔:“脑袋不清醒的酒鬼……说的是自己么……”】
【苏莎娜:“加拉赫先生看起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啊。”】
【德丽莎:“何止是有故事,年纪都快写在脸上了。”】
【帕朵菲莉丝:“加拉赫似乎挺不想看到列车的人和家族靠近吗?”】
【符华:“听他的语气,好像是这样,不过,他不也是家族的人么……”】
【特斯拉:“总不能是假的吧?”】
……
与此同时,另一边……
瓦尔特和黄泉两人依旧在一起讨论。
“即便发生了那样耸人听闻的惨案,这片美梦也依旧在有条不紊地运作啊。”
“除了「同谐」的家族,很难想象宇宙中还有哪一方势力,能维系一座如此庞大的建筑。”
看着黄金时刻眼下的景象,瓦尔特不由感慨。
“家族本身也是一座巨大、完美的建筑,就像…一尊活着的神像。”
“每位家族成员都将自己视作神体的一块拼图,围绕着唯一的核心(星神)、共同的理想(同谐),在池的指挥下,忠诚地各司其职,奉献自我,同时又反受其给养。”
黄泉开口道。
“很有趣的比喻,或许这就是匹诺康尼的「美梦」得以长存的根本。”
瓦尔特称赞道。
“但人体终有其时,神躯亦然。”
黄泉道。
“这就不像是一位「巡海游侠」会发表的评论了。”
瓦尔特道。
“只是点出事实,瓦尔特先生一定比我更能参透个中滋味。”
“黄泉小姐何出此言?”
“美梦正在崩溃,但并不因为某柱星神、某个派系,或某位具体的来客。”
“它的崩溃源自某种人性的必然,家族不愿承认这点,却在无形中反成了催化剂…”
“当人放任精神沉溺于无需代价,没有痛苦,只有安逸和享乐的梦境时,他们和「坏死」的距离便会越来越近。”
“无论他认为自己活在何种极乐中,死亡都是无从改变的结局。”
“并且,这种坏死会传播、扩散,一块拼图的异变最终会导致整座建筑的摇晃、破碎……崩坏。”
黄泉回答道。
“最后人们为自由而建的美梦,会反过来成为囚禁自我的牢笼。”
“想必黄泉小姐此行收获不小,愿意同我分享一下吗?”
瓦尔特问道。
“当然…前提是我还记得。”
在这样说时,她的手也轻轻搭在了刀镡上一一
一一又很快放下,转瞬即逝。
……
【姬子:“黄泉经历了不少吧。”】
【帕朵菲莉丝:“不知道黄泉的年纪是多大?”】
【雷电芽衣:“恐怕不会小,毕竟是一位令使。”】
【琪亚娜:“唉……美好的乌托邦终究会破碎的。”】
【维尔薇:“欲望就是人性的根本,没有欲望,人类又怎么会发展呢。”】
【爱莉希雅:“所以啊,匹诺康尼美好的梦境正在逐渐破碎。”】
【时雨绮罗:“可惜了,不过,这梦境本来也没那么美好。”】
【德丽莎:“所以,家族是根本不想承认自己的梦境其实根本不美好吧。”】
【米丝忒琳:“匹诺康尼的存在,或许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人为制造乌托邦,只会酿成更多的惨剧。”】
【幽兰黛尔:“的确,就像那些不为人知,发生在匹诺康尼的悲剧那样。”】
【阿波尼亚:“纸是永远包不住火的。”】
……
“……?”
瓦尔特疑惑地看向黄泉,不明白这动作是什么意思。
“别在意,只是习惯。因为一些过往,我变得很容易遗忘,只有当这柄刀出鞘时,那些朦胧的景象才会逐渐清晰。”
黄泉解释道。
“请随意。”
瓦尔特道。
“足够了,在匹诺康尼发生的事我记得很清楚。请问吧。”
黄泉道。
“黎明的时刻一一我听说那里坐落着加工梦境基底的「早霞工厂」。”
瓦尔特开口道。
“梦境的声色犬马背后,是一座座「想象」的工厂。”
“工人们日复一日地在梦中创造各种奇思妙想的商品,然后回到现实中在与豪华客房相去甚远的卧榻上休息。”
“他们说这就足够,光怪陆离的梦境已是最好的报酬。”
“我在那里遇见一位少女,她刚成年,正是应该纵情享受美梦的年纪。”
“她最大的愿望是有朝一日能迁至黄金的时刻,看看由自己的双手织就的华服。”
“由于某些原因,她的愿望很难实现。不过我想办法带了一件衣裳给她。”
黄泉回答道。
“.¨ 烫金的时刻……据说那里是匹诺康尼的货币中心。”
“嗯……那是一座森严得如同要塞的金融之城,梦境的经济心脏。”
“苜蓿草家系的皮皮西们在那里维持它的运转,将纸钞构成的血液送向巨人匹诺康尼的各处。”
“那里所有人都衣着精致,脚步匆匆。进入「烫金的时刻」工作,是当地皮皮西人对后代最大的愿望。”
“我没有遇见任何愿意交谈的人。只能站在十字路口,看着一群又一群人像风一样匆匆掠过钢铁的丛林,只为把赚来的苜蓿币锁进银行金库。”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会打开那金库的门。但在我离开前,我亲眼目睹一位衣冠楚楚的皮皮西从空中跌落,而周围的人依旧穿过了他。”
黄泉回答道。
……
【姬子:“这不就是现实的世界么,匹诺康尼的梦境甚至比现实更加现实……”】
【幽兰黛尔:“看来梦境之中也不全然都是美好的,更多的角落中也有不为人知的悲惨。”】
【琪亚娜:“不是已经见过了么,这烫金的时刻还真像是一座繁华的都市。”】
【雷电芽衣:“光鲜华丽的外表下,到处都是可悲的人。”】
【识之律者:“?空中飞人?”】
【帕朵菲莉丝:“感觉有点讽刺的味道,这和公司那帮人也没什么区别了吧。”】
【爱莉希雅:“人们怀揣着各种目的来到匹诺康尼,不就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梦想,或者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么。”】
【“可惜的是,这里可能比他们自己的世界更加残酷。”】
【空之律者:“弱者无论在哪都是弱者,只能接受他人的操控,即便逃到梦里也一样。”】
【米丝忒琳:“匹诺康尼就像是编织成的巨大骗局,欺骗着无知的人向往。”】
【德丽莎:“唔……真可怕啊。”】
……
“听说蓝调的时刻十分浪漫,黄泉小姐可曾见证了什么故事?”
瓦尔特继续问道。
“也许瓦尔特先生也听说(吗李好)过,那里有一艘名为「黄昏号」的巨轮停泊在梦海之上,轻歌曼舞,夜夜不休。”
“我在那里遇到一位苍老的妇人,她在港口盼着多年前离开的爱人归来,在停滞的时间里等待了无数的时间。”
“潮湿的海风里,她谈起自己的青春一一就像许多渴望财富与机遇的人们,他们为了追逐梦想来到匹诺康尼,他的意识却消失在了梦海深处。”
“未了,她提议坐上舢板,在近海上继续我们的对谈。”
“我答应了,同她一起登上小船,可她却再没说些什么,只是茫然地望了海天相接的尽头许久。”
“最后,我们退回了沙滩。”
黄泉回答道。
“时尚、奢侈与消费主义的梦境,薄暮的时刻,我的同伴也拜访了那里。”
瓦尔特追问道。
“那你们一定见识过为实现梦想、或已然实现梦想的人们在那里挥金如土、孤注一掷。”
“一切皆可标价,一切皆可买卖——哪怕是梦想本身。”
“我在那里看见一位智械,他准备的拍品是「自我」。”
“一旦有人竞拍成功,在约定的期限和规则下,他会践行买家的一切指示,成为那人绝对的所有物。”
“那智械一共被拍卖了十二次,我参加了他的第十三次拍卖会。”
“那是我见过最人声鼎沸的盛宴,但再也没人将目光投向他壮。”
“这一次,他流拍了。”
“这便是我这一路浅浅的见闻……”
“曾有人这么对我说:匹诺康尼在很久以前并非如此,匹诺康尼也不应如此。”
“我一路走过盛会之星的现实和梦境,看着黑夜升起又落下,时光为人们停驻,而精神的富有和贫穷……也永远停留在各自的刻度。”
“所以我认为「美梦」的崩溃是必然。”
黄泉平静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