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住长剑的楚河，脸上却并没有慌张，只是露出一抹会心的微笑。
轰然一声，一道强大的鬼气自左鬼王侧面袭来。
灵鬼王此时如同一头野兽，嘶吼一声。
“灵！”
一声之下，无数鬼气汇聚在灵鬼王的爪心，一爪拍下。
他与其他鬼王不同，不是那种完全没有战斗经验，仅仅依靠境界碾压的鬼王。
他不仅会配合，而且还和楚河配合过，一同诛杀鬼帝。
所以他很清楚楚河想干什么。
所以在楚河的主动之下，就有了这一爪。
强大的是降临在左鬼王身上的意志，而不是左鬼王。
那道意志只是投影，强大的只是控制鬼气的数量和能力，并不是左鬼王的灵体。
相反，那道意志如果不想要左鬼王死去，就必须要保证左清风的灵体存在。
而现在左清风的灵体，仅仅只是被隐藏起来而已，并没有消散。
所以灵鬼王这一爪拍下去，左鬼王的肉身必然会受到重创，他的灵体也会相对损伤。
但是下一刻，左鬼王却冷哼一声，一道鬼气在顷刻之间，骤然迸发而出，将灵鬼王撞飞出去。
左鬼王一直在防备？
楚河脸上的笑容僵硬下来，知晓在灵鬼王被撞飞的情况下，自己与左鬼王的距离很危险，便猛然大喝一声。
心剑无素顿时化作一道流光，进入楚河体内，而楚河则趁机一道文言而起。
“十步杀一人。”
没有念出后半段文言，这一句文言仅仅是作为闪身而用。
一声之下，楚河猛然闪身到了十米之外。
左鬼王冷哼说道。
“蝼蚁。”
一声之下，整个鬼王大殿，骤然降下一道强大的气息。
而楚河和灵鬼王则骤然感觉到一座大山重重的压在自己身上。
与此同时，楚河的面前，猛然变得一片漆黑。
他不断的摇着头，眼前的黑暗却丝毫没有变换。
而他抬起手，不见五指。
他将双手放在眼睛上，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触觉。
下一瞬间，他猛然察觉到，自己失去了双手的感觉。
他的手在哪？
他的腿在哪？
他在哪？
一瞬之间，他的思绪仿佛彻底停止了。
然而下一刻，一道金光在楚河面前亮起。
这道金光让楚河恢复了视觉。
下一刻，他的触觉，他的四肢再一次回来。
楚河猛然意识到，自己进入了幻境之中。
或者，不是幻境，而是真实。
金光猛然大绽，将楚河眼前的黑暗彻底撕碎。
他的眼前恢复了左鬼王殿的模样。
楚河猛然意识到什么，看向不远处的灵鬼王。
灵鬼王此时就像是傻了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幻境不可能影响到大儒镜心，所以这不是幻境。
他看向左鬼王，左鬼王却眉头紧皱，似乎很是痛苦。
这时候，他才明白，自己方才是被左鬼王身上那道鬼仙意识影响了。
能够如此大范围的影响到大儒镜心，甚至需要圣人出手，才能将楚河拉出来的“幻境”？
鬼仙领域！
楚河猛然一惊，对着灵鬼王喝道。
“鬼王领域！”
灵鬼王身体猛然颤抖一瞬，而下一刻，楚河唤出心剑无素，一剑朝着灵鬼王刺去。
心剑无素骤然扎入灵鬼王的手臂之中，进入一寸，而后迸发出文气。
灵鬼王终于恢复过来，一瞬之间，一道强大的鬼气，降临在灵鬼王身侧。
他听到了楚河的喊叫，一瞬间明白了楚河的意思，召唤出鬼王领域。
但是下一刻，左鬼王猛然冷笑一声。
“在我面前使用鬼仙领域，你是嫌自己死得还不够快吗？”
轰然一声，灵鬼王身侧的强大鬼气，骤然消散。
灵鬼王闷哼一声，身体不断摇晃，但是没有鬼气破碎。
在鬼王领域降临，让他恢复神智的一瞬间，他就已经将鬼王领域收了起来。
身为一个战斗经验极为丰富的鬼王，他不可能不知道在一位鬼仙面前，强大的境界压制甚至可以直接粉碎他的鬼王领域。
鬼王领域粉碎，就意味着灵体破碎，鬼气破碎。
所以他在一瞬间，便已经收回了鬼王领域，只是最后还是被抓到一点尾巴，硬生生被重创。
楚河咬紧牙关，猛然大喝一声。
“腾云似涌烟，密雨如散丝！”
一声文言之下，无数文气骤然迸发。
文气裹挟长剑，一剑刺出。
与此同时，天空之中似乎下去濛濛细雨，而漆黑的黑雾，则如同被洗过一遍一样，变得灰蒙蒙的。
细雨落下，骤然化作一道圣人气息，进入楚河的心剑无素内。
但是下一刻，又是一道鬼仙气息降临，强行将圣人显化而出的细雨截断，两道意识再一次纠缠而起。
楚河咬紧牙关，手中长剑由刺便挥。
长剑挥舞而出，圣人气息紧随剑意，如同长龙，朝着左鬼王撞去。
左鬼王冷哼一声，鬼气汇聚，但是又一次紧皱眉头，凝聚成的鬼气再一次消散不少。
鬼气与文气相撞，两者瞬间溃散。
左鬼王脸上的愤怒更甚，随即已经凝聚出了鬼气，但是视线落在楚河身上，眼神却猛然凝固下来。
因为又一道文言，从楚河口中吐出。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文言而出，紧随其后，一道嘶吼声从天空之中传来。
这是半步武圣项羽的嘶吼声。
但是下一刻，却有一道女性身影浮现，遥遥看着楚河。
一道圣人气息，注入楚河的长剑之内。
那道女性身影只是微微点头，便瞬间被包裹上来的鬼气撕碎。
楚河手中心剑无素再一次挥出。
下一刻，楚河根本没有管这一剑有什么作用，只是再一次大喝一声。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
“在亲民，在止于至善！”
一声文言而出，楚河面前，猛然浮现出一道苍老身影。
那道苍老身影看着楚河，微微点头，随后轻轻拂袖，一道金光便进入楚河手中心剑无素之中。
这下，即使是楚河，也不由得目瞪口呆。
孔圣！
他竟然真的用文言唤出了孔圣！
孔圣还活着？
那一道身影，微微颔首，满意说道。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