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自己好像也有了……
内谒者监潘亮,之所以会是,咂巴着嘴,一副甚是惋惜、遗憾的嘴脸、尊容,最大、也是最为重要的原因,那就是,狄仁杰那厮,刚刚在对他说起,诸如吃酒疗法之类,能够有效地治愈,心火旺盛、失眠多梦的身心隐疾之时,他竟然惊奇地发现,也就是在瞬息之间,自己的身心……
仿佛……大概……如同……似乎……好像……也有了一些,心火旺盛、失眠多梦的症候、症状,悄无声息地出现……
似乎……大概……仿佛……好像……自己也需要,采用他狄某人,所谓的醉酒疗法,好好地治疗一番。
早在狄仁杰那厮,提到吃酒疗法,这个概念之初,内谒者监潘亮,就已经计划好了,他与何为二人的诊疗方案。
一人一坛子,西域特产出品的“三勒浆”。
相较于中原地区,乃是用小麦、大麦、大米、粟米、黍米等粮食作物,酿造而成的曲酒、米酒、粟酒与糜子黍酒,这种则是由,诃梨勒、庵摩勒与毗梨勒,三种植物的果实,酿制而成的“三勒浆”果酒,具有着细腻圆润的口感、清新的果香、醇厚的酒香、入口微酸、后味甘甜等特点。
除了该酒的后劲儿,颇为有些古怪、诡异,令人难以捉摸之外,其它的地方,也就没有甚么,好在这里,随意吐槽、挑刺的了。
而且,还有着相当不错的解暑祛瘟,与健脾消食的功效。
如今之际,刚刚才吃了,满满一盆的热汤汤饼,正好与何为一起,一人一坛子的“三勒浆”果酒下肚,既可以起到,健脾消食的功效,又能够借助着,醺醺然的酒意,安逸舒坦地进入,香甜的梦乡里面。
同时,亦是可以提前做到,防范注意着,千万莫要让狄仁杰那厮,口口声言的那种,头疼欲裂、痛不欲生的后遗症状,作用在自己,与何为的身上。
只是……
只是还未曾轮到,他潘亮开口话事,就被迫不及待,急吼吼地想要,以身试药的混账何为,“我要是以身相试的话,那就只能劳烦老潘你,费心受累,执掌好今日晚间的警戒、守备,关防职责了”的言语说辞,给生生地堵在了,嗓子眼儿里面。
好吧、好吧!
恪尽职守、尽忠尽职的内谒者监潘亮,在何为那厮,给出的这个,警戒守备、关防职责的正理大义之前,还是选择了理所当然的忠于职守,而不得不,甚是遗憾地放弃了,吃酒有助于睡眠的想法、念头。
……
说吃就吃、说干就干,坐起立行的内谒者监何为,立时就让驿馆的仆役,送来了两个人头大小的酒坛子,足有十斤之多的“三勒浆”果酒。
同时,也十分干脆地拒绝了,谄媚奉迎的鲁林驿丞,享用美酒需得佳肴相配的拍马由头,抬手就把那颗,鸽卵大小的“七叶安神丸”,塞进了嘴里,猛嚼了几下之后,就那样捧着一个酒坛子,犹如龙饮鲸吞一般,“咚、咚、咚、咚”,就是一番狂造猛灌。
顺着嘴角、下颌、脖颈,与衣领、前襟等处,泼洒、溅落,糜费、糟蹋的淡黄色酒浆,几乎就要等同于,何为这厮吞咽进肚子里面去的美味酒水了。
直把就站在他旁边,一直在那儿,吞咽着口水的潘亮,给心疼的是,不要不要的!
瞧他的那副做派、架势,如果何为这个混账家伙,要是再这般继续刺激他的话,他潘亮只怕会做出,用一些锅碗瓢盆,将那些泼洒、溅落、糜费、糟蹋出去的酒浆,一一都给它接住,而后,自己再把它们,全部都喝进肚子里面去的冲动之举。
也就是区区不到半盏茶的光景,这两坛子,足有十斤的“三勒浆”果酒,就被何为这厮,连吞带咽,连糜费带糟践,要么是吞咽进了肚子里去,要么就给泼洒、溅落在了,地板与衣服上面。
而后……
须臾、俄顷,面红耳赤、酒意醺然的内谒者监何为,就那样踉踉跄跄地晃到了床铺边上,随即,便如同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四脚八叉、仰面朝天,跌倒在了被褥铺盖上面,也就是片刻的光景,已是鼻息如雷、酣然入梦。
看着已经倒在床榻上面,鼻息如雷、酣然入梦的内谒者监何为,又看了看手上,剩下的那颗“七叶安神丸”,内谒者监潘亮,有些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自嘲似地笑了笑,随手就把这颗“七叶安神丸”,揣进了袖筒之中。
屋子里面,剩下的这个烂摊子,却是又让留待着,给他何为擦屁股的潘亮,手忙脚乱地收拾了好一阵子。
收拾停当了,一应所有的首尾,为他盖好了被褥的潘亮,抬眼看了一下刻漏,发现显示的时间辰光,也不过才刚刚,酉正初刻时分。
原定于明日早间,四更丑末三刻时分,起床、洗漱、用饭,寅初时分启程上路,如此算来,自己至少还有,三个半时辰的睡觉时间。
时不我待、只争朝夕,就连靴子也不及脱下的潘亮,一个翻身便躺倒在了床铺上面,不大会儿的功夫,已是沉沉地睡了过去……
……
有道是:世间诸事、瞬息万变。
不管是再怎么万全的行动计划,也总是没有变化来得快!
原以为自己这一觉,至不济,也应该能够睡到四更天的内谒者监潘亮,才刚刚过了,三更子正时分的时候,就被院子外面,一阵嘈杂纷乱、吵吵闹闹的人喊马嘶、叫嚷之声,从睡梦之中,给惊醒了过来。
内谒者监潘亮,脑海之中的第一反应,就是驿馆里面,定然是发生了甚么,不同寻常的异常变故。
激灵灵一个冷战,就从睡眼惺忪的癔症之中,清醒了过来的潘亮,一个弹跳,便自床铺上面纵跃而起,双脚落地之际,那把新发于硎、吹发可断、削铁如泥、血不沾刃的“秋水雁翎”宝刀,就被他牢牢地握在了手中。
就在这个时候,内谒者监潘亮,麾下的一个内谒者,刚刚从院子外面,打探了消息之后,已是一溜烟儿似地小跑着,来到了顶头上司的卧室门前。
一番言简意赅、简明扼要的回禀之后,内谒者监潘亮,很快便清楚明白了,营房院落外面,究竟发生了甚么情况?!
原来,就在三更天的更鼓,还没有敲响的时候,岔口驿馆的门前,就迎来了一伙,来自于云州军镇折冲都尉府,背负着紧急军情密报,需得八百里加急,呈送与并州大都督府衙署的红翎急使。
领头的乃是,云州军镇折冲都尉府的致果校尉、中镇将韩有福。
这些红翎急使的马队里面,还随行携带了一个,身负重伤的伤者。
因为此人伤势过重的缘故,在从灵丘前来岔口驿馆,这一路之上,这个身上有着明显外伤的伤者,都始终是处于一种,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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