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秒千念的羽衣红着脸回答到心上人的问询，肚子还隐约发出“咕~”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在一个房间里相处了将近三周时间，现在羽衣和他说话还是会感到一丝淡淡的羞涩，看着他的背影她总会甜蜜地想到自己的“过失”，如果再来一次自己还会这么莽撞的选择直接飞过来么？

　　“那我们就出去吃吧……这可能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顿了……”周平稍微整理了一下桌子，打开关上的门回头看向没发声的羽衣。

　　声音有些平淡配合令人安心的脸庞，少女心里的幸福都要溢出来了，羽衣得出她的答案：嗯，会的，一定会的。

　　“要准备回去了吗？”时雨酱的有些恋恋不舍的问道。

　　“嗯，现在的工作告一段落了……不说这些了，今天想吃点什么？”

　　“哦，缅甸套餐怎么样？”这一段时间时雨十分着迷于这类辛辣的东南亚食物，虽然她本身不喜欢太辣的食物，但基本上天天都会吃上一顿……

　　“行。”周平则没有对羽衣的选择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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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凌晨，二人开着那辆只有手动档的老越野回到八莫，在那里乘坐支线客机直接飞往益州。

　　虽然羽衣没有入境东煌的签证，不过东煌对樱花有72小时免签过境倒也不是大问题。

　　回到益州的值机大厅周平拿到早就给羽衣买到的返回樱花的机票后，拉着她到自己家住了一晚，一回家羽衣就受到了各家庭成员的热烈欢迎……

　　当然除了两只义理妹妹麻木的表示“欢迎嫂子”之外，团子在得知羽衣和主人在外面过了一个月的“二人世界”，脸上的表情当时就没绷住，如果不是还有“老爷”、“夫人”在桌子上，她可能当即就在客厅找个角落画圈圈了，不过让她欣慰的是：晚上安排住宿，二人还是挺在乎面子的，并没有睡到一起去，一切还不算太糟（总不能当面NTR吧？），不过晚上回房睡觉的时间点，从主人房间里传出的那一阵悠悠口琴声，总让她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天色只有微微亮，周平就将穿着可爱睡衣的羽衣从温暖而安心的被窝里抓起来，简单的吃过早饭后，把还在打着哈欠的“新晋女友”几乎是手把手的塞上了前往名古屋的飞机，自己则转身来到火车站在那里等待乘坐前往绵州的火车。

　　他需要回一趟参谋指挥学院，把这段时间新获得的一些东西找老师汇报、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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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您是说其实对于掸山丘陵缅控境内的植被破坏行为都是由参谋本部谋划、主导的？”

　　掸山丘陵对应嘤语单词“ShanHills”，东煌国境内一侧的人们更常称呼它们为“掸省高原”。

　　其范围大致相当于原来的整个嘤缅时期的缅国东北部“掸邦”，也包括滇省的思茅市、车里州的部分地区。

　　整个地区由众多的山峰组成，大部分被狭窄的山谷隔开，还有一些更广阔的山间盆地，但因为其地区缺乏高原的主要特征——大片相对平坦的高山台地，让这个标签显得是相当不协调的，所以周平觉得使用掸山高地会更加合适一些。

　　“咳咳咳……”

　　王岑吞到一半的水被周平的话气得喷出来：“什么叫参谋本部谋划、主导的？那叫……引导好吧？本来国内对于伐木这种事管的就严，但需求不会自己消失，正好缅北有量大、质优还便宜的木头，那肯定会吸引人去啊？还……”

　　“还能用一点点经济利益在缅国群众心里建立起关于东煌的正面形象对吧？为后续进军打下群众基础是吧？用经济关系将他们绑在国家前进的战车上……”

　　“而且……当缅国军政府与我们爆发矛盾，禁止边境人民与我们之间正常的经贸往来后……他们也就理所应当成为该国百姓眼中的坏人……是吧？虽然缅国军政府就本身就不是什么好鸟……”周平摇摇头：这就是阳谋的伟力，人心不得不为之驱使，舆论甘愿为之向背。

　　“咳咳……”听着弟子如此干脆利落的挑明这其中的关系，而且说的那么不客气，幕后推手之一的王岑又忍不住干咳起来。

　　“老师，不得不说你们这一手玩的很漂亮，但……”周平也理解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一、清理道路旁的树木，为拓宽道路做准备；二、减少对方伏兵的伏击地点，也可以减少游击队的藏身之所；三，即便遭受偷袭也可以能有足够的空地展开部队，不至于让常山之蛇被打得首尾不能兼顾……

　　但有的时候意愿是好的、政策也是好的，但在执行的过程中也可能会被下面的人搞得一团乱麻……

　　“有什么问题吗？”王岑他们只是从行为、理论而去谋划，但实际的现场这些高级参谋人员并没去过现场，实际情况还需要由诸如周平这种情报人员探查。

　　“唉……”周叹了一口气：“问题大了去了……”

　　“说说？”

　　“首先，砍伐力度上，缅国可没什么森林保护法，基本上就是一座山挨着一座山的砍……简而言之就是先砍离我们近的再砍离我们远的……”

　　“有什么问题吗？”

　　“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对于缅国这种相对落后的农业国来说，人的劳动力始终是有限的，而且上限也不高……你们制定计划的时候可能是想让热带密林均质减少，而实际上是靠着我们的一方山都秃了，可是越是离曼德勒越近，路上的原始风情越是浓厚……这是无可改变的经济学成本问题。”

　　“……”听到这，意识到问题所在的王岑也不说话了，这显然不是他们所希望看到的局面。

　　“其次，你们没有考虑到缅国拉闸的交通运输能力，据我所知我们要进攻、且能作为主攻的四个方向，原木运输都需要依赖公路，而大量的原木就地堆集在本就不宽的“干线马路”上严重影响了当地公路的通行效率，甚至不止是他们那边……”他想起了从巴赫到曼达约100公里的路程，他跟着羽衣在路上堵了8个小时的囧境。

　　而实际上西乌（两者中点）到曼达这一段是在国内行驶，近段时间的暴利木材生意已经让缅北省边境公路不堪重负。

　　他还没说这玩意儿其实也容易暴露他们的进攻方向，不过看到王岑已经变了的脸色，周平知道对方其实已经想到了，面无表情的又补了一句：“如果在计划时间到来之前无法清理掉堆在公路上的木头，那么他们就会成为影响我们行军的障碍……”

　　“还有……我不得不补充：缅国的水土并不是十分肥沃那种……一旦山林缺失大量树木短期来说生态必将退化，现在可是雨季！而且雨量比‘一般’更大，极易爆发泥石流……”

　　一边说周平一直在观察王岑的表情。

　　这个中年人在一开始周平说到生态退化的环境影响时，他还微微张嘴、表情有些凝重，但到后面说水土流失会导致短时间内的次生灾害时，那些不太好的表情却随着学生的阐述慢慢消失。

　　“……我还要提醒您，过于频发的泥石流会导致地形变化，轻则道路被掩埋，重则……”

　　这一个多月以来连日的大雨，不但为他的户外实地侦查进度增添了一些麻烦，甚至有几次气势汹汹的泥石流差点危及到二人的生命，幸得周平的全力护卫，不善运动的羽衣才不至于受伤。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二人的感情也在这一次次“小小的”患难中得以巩固，让二人间脆弱的感情幼苗茁壮成长。

　　不过周平后来是再也不敢带着羽衣去攀山越岭了，早上吃过早饭就去侦查，在喝下午茶之前赶回到当地旅馆，这样拖沓的日程表也拖慢了周平完成任务的速度……

　　“你不用说了，去放假吧……”王岑一锤定音。

　　“老师，我已经全部知道了。”周平笑着瞟了一眼那个还在运转的录像机。

　　“你知道什么了？”王岑一脸古怪的看着自己的弟子。

　　“Nove……”他似乎不打算一口气说出来只是慢慢念着音符。

　　“Noever！快别说了去休假吧！”这种事看破不说破的啊！吓得王岑赶紧抢过话头。

　　“您确定暑假剩下的时间你们不会再来打扰我了？”

　　“不会了，去吧，时间不多了……”参谋长微微的朝他的弟子点了点头，他甚至没想到弟子会通过自己对于消息的关心程度直接猜测出进攻的大致时间，或许这家伙在说木材的时候就已经研判出进攻的方向和路线了吧？真是教出一个了不得的家伙……

　　“既然没有什么其他事，那我就先走了。”周平挥挥手转身告别到。

　　“谢谢，提出问题永远比解决问题更加困难……”看着弟子离去的身影王岑挥挥手作别。

　　背后的传来老师像是叹气又像是感慨的轻语，让周平离去的背影也跟着那若有若无的语调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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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动时间：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