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芩举起茶杯，轻喂冯南姝饮水：“我明白学姐的意思，但你为何如此笃定我能成功？莫非仅凭我这张脸？颜值可不等同于实力，学姐莫要被表象所惑。”

　　“……”

　　“好吧，我承认。”

　　姜芩心中暗赞学姐眼光独到，虽能力尚待商榷。

　　“这是我今年听过最有趣的笑话了。”叶紫清面无表情地说，“我之所以信任你，是因为我深入研究过拼团的创立与发展历程。你的营销策略高超，且深谙消费者与商户心理，这是O2O成功的关键。”

　　姜芩耸肩：“但我仍偏爱知乎，团队也已调整重心回归。”

　　“那么，你愿将拼团售予我吗？我来接手。”

　　“？”

　　“学弟，你尽管出价，合理范围内我皆可接受。我誓将拼团打造为国内顶尖的O2O平台。”

　　姜芩闻言，头皮发麻，心想除冯南姝外，叶紫清堪称他遇过的最豪爽女性，对心仪之物毫不吝啬。

　　他感到奇怪，叶紫清平日性格冷淡，但提及团购便热情如火，转变之快令人咋舌。

　　“执念如斯吗？因一次失败而耿耿于怀？倒与我心境相似。”

　　“学姐，假设我是你，会如何行事？”

　　“我会继续向外拓展，以北上广深为目标。”

　　姜芩叹息：“那将耗资巨大，不等风来，拼团或已夭折。”

　　叶紫清不以为然：“融资可解此困。”

　　“时机未到，非最佳策略。”

　　“但至少应尝试，看其潜力如何。若不尝试，再美愿景也只是空想。”

　　姜芩摇头：“推广暂缓，售卖亦非我意，多谢好意。”

　　叶紫清略显失望，却未放弃：“我可加入，助你一臂之力。我舅舅是沪上商会副会长，联手之下，一线城市市场可期。”

　　“沪上商会副会长何人？”

　　“……”

　　叶紫清递上名片：“无人愿轻易放弃心血，我亦理解。但若你有扩张之意，我的资源和渠道任你使用。”

　　姜芩接过名片，笑着对冯南姝说：“看这图案，与我们希甜的打卡墙如出一辙。”

　　“学弟，我们正谈正事！”叶紫清略显不悦。

　　她发现姜芩心思全然在冯南姝身上，对谈话内容心不在焉。她承认冯南姝之美令人难以抗拒，但姜芩的失态让她难以理解，他究竟如何能在商场上立足，莫非仅凭团队之力？

　　姜芩将名片归还，胸膛挺得仿佛能触桌沿：“学姐，我会认真考虑您的建议，但不愿过早依赖外力。我，姜芩，也有我的坚持与骄傲。”

　　“那你慎重考虑吧。暑假后我会再来，学弟，商业非儿戏，望你切勿轻率。”叶紫清拿起包，踩着高跟鞋，不悦地离开了办公室。

　　“学姐路上小心，208随时欢迎您。”姜芩追送几步，却见叶紫清突然回头：“我舅舅的私人号码，千金难求，你真的放弃了太多。”

　　姜芩淡然挥手告别，随后悠然踱至冯南姝面前：“我猜，那名片上的号码已刻入你心。”

　　冯南姝一愣：“我……好像真记住了。”

　　“不愧是学霸冯南姝，有你相助，信息皆可轻易获取！”姜芩笑道。

　　小富婆鼓腮，强忍笑意，故作高冷地接过笔，迅速在纸上留下一串数字，片刻后仍沉思。

　　姜芩审视号码后，细心折起，锁入抽屉。尽管团购计划暂缓，人脉的价值不可估量，未来或成关键。至于借用？商海沉浮，免费往往代价高昂。

　　在姜芩的世界里，“借”字不曾存在，唯有“取”或“争”。

　　拼团与知乎的属性截然不同，前者侧重于销售商品，后者则是社交分享。那么，两者相比，哪个更易于推广呢？答案显而易见，是知乎。

　　拼团若要成功推广，需在不成熟的市场阶段强行改变消费者的购物习惯，这无疑是逆流而上，既耗时又费力。相反，知乎自带流行的社交属性，汇聚了高质量的内容，成为年轻人热衷的开放式社交平台。

　　因此，相较于在风口来临前艰难推广拼团，知乎无疑是更容易在全国范围内开花结果的渠道。商业策略不应是推石上山般的艰辛，而应像站在山顶扔石，让它顺势而下。

　　在资本等待之际，若能通过知乎迅速占领大学城市场，一旦风口到来，拼团便能借助知乎的势能迅猛发展，甚至规避诸多商业竞争。

　　藏剑是为了亮剑，而非归隐。叶紫清对此项目充满热情，不计得失，令人钦佩。姜芩则计划先观察，与这位学姐多交流，必要时或许会以轻松方式邀她加入。至于道德绑架的玩笑，不过是对友情的一种轻松表达。

　　“何时回戟州？”姜芩问冯南姝。“明早。”姜芩盘算着自己的日程：“我还需逗留几日，处理杂务。”环顾四周无人，冯南姝提议先看场电影，两人间的互动温馨而有趣。

　　电影结束后，冯南姝巧妙地切换了下一部，仿佛一直在看同一部。这样的小把戏，她驾轻就熟。姜芩提议送她回去，却被她以电影未完为由拒绝，实则两人心中都藏着对彼此的关心与期待。

　　夜晚，姜芩送冯南姝回宿舍后，前往聚仙楼赴宴，与维也纳连锁酒店和王裴乡、洪锦餐娱的张乔会面。这是拼团市区推广以来，姜芩首次公开露面，意义非凡。他谦逊地自称“阿祖”，与商户们建立了良好的第一印象。

　　姜芩与两人握手后，坐到了自己的位置。维也纳和洪锦餐娱并非麟川本土企业，它们在其他省市亦有业务，且总部设于外地。

　　王裴乡与张乔亦非真正老板，更确切地说，他们是区域经理。此次会面姜芩，乃受总公司派遣，目的非止于用餐，实为探讨拼团是否有意向对外推广。若有意，他们愿出资出力，唯愿成为拼团首席合作伙伴。

　　拼团两次营销活动后，麟川客流量激增，令总公司管理层颇为满意，渴望再续佳绩。相较于电视与互联网广告，针对性强的拼团营销效果更为显著。因此，若拼团有全国推广计划，这两家企业均欲借此东风。

　　姜芩深思熟虑后，未直接套用对叶紫清的说辞，因维也纳与洪锦情况不同。他意识到，拼团未来或需与全国大商户合作，而优质服务商户乃O2O平台之根本。前期若无此等商户，一切皆是空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