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茶楼2
茶楼名为“悦来”,雕梁画栋,古色古香,在周围一众商铺中颇为显眼。我翻身下马,将缰绳随意丢给身后的侍卫,抬脚迈进了茶楼。
一进门,喧闹声便被隔绝在外,淡淡的茶香混合着悠扬的琴声,倒是让人心旷神怡。二楼雅间传来阵阵说书先生抑扬顿挫的声音,夹杂着几声叫好,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陛下,这……”曹正淳欲言又止,似乎想劝我回宫,但看到我凌厉的眼神,只能乖乖闭嘴,躬身跟在我身后。
我环顾四周,在一处角落的空桌坐下,这位置视野开阔,能将茶楼内的情况一览无余。曹正淳立刻会意,吩咐手下人去要了壶上好的碧螺春和几样精致的茶点。
“这地方,倒是比皇宫自在些。”我端起茶杯,轻嗅茶香,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陛下说笑了,这民间哪比得上皇宫万分之一的奢华尊贵。”曹正淳赔笑着,却不敢坐下,只弓着身子站在一旁。
我斜睨了他一眼,“怎么,曹督主如今也学会拍马屁了?朕倒是好奇,这皇宫,究竟是金碧辉煌的牢笼,还是真正的九五至尊之地?”
曹正淳冷汗涔涔,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恕罪,奴才……”
我摆摆手,不再理会他,目光落在了不远处的一道倩影上。那女子一袭白衣胜雪,背对着我坐在窗边,纤纤玉指轻轻拨弄着琴弦,清丽的侧脸在阳光下如同美玉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那是何人?”我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兴趣。
曹正淳顺着我的目光看去,立刻答道:“回陛下,那是户部尚书房玄龄之女,房小姐。”
房玄龄的女儿?我倒是想起来了,这房玄龄膝下只有一女,名唤房瑶琴,据说才貌双绝,引得不少王公贵族子弟倾慕,却都被房玄龄以各种理由婉拒了。
我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房瑶琴,只见她十指纤纤,在琴弦上跳跃,弹奏出一曲清幽婉转的曲子,如高山流水般,令人心旷神怡。
一曲终了,我正听得入神,却见房瑶琴突然起身,朝着我这边走来。我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想要起身避开,却见房瑶琴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盈盈下拜。
“小女子房瑶琴,见过陛下。”
我这才回过神来,淡淡道:“房小姐不必多礼,请起吧。”
房瑶琴缓缓起身,目光落在我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小女子斗胆,请问陛下,可否借一步说话?”她语气恭敬,却难掩眼中的一丝倔强和坚定。
我心中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示意曹正淳等人退到门外。
房瑶琴见我答应,便径直走到我对面坐下,开门见山地说道:“陛下,小女子今日前来,是为了家父之事。”
“哦?房爱卿怎么了?”我故作不知,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漂浮的茶叶。
房瑶琴美眸中闪过一丝悲伤,“家父他……他昨夜在书房暴毙,如今府中乱作一团,还请陛下明察!”
“什么?!”我故作震惊,猛地放下茶杯,“房爱卿为官清廉,尽心尽力,怎么会突然暴毙?此事事关重大,朕定会彻查到底!”
房瑶琴眼眶微红,却强忍着没有落泪,起身再次向我行礼,“谢陛下!小女子还有一事相求……”
她话音未落,突然,茶楼外传来一阵骚动,紧接着,几名黑衣人手持利刃,闯进了茶楼!
“保护陛下!”曹正淳惊呼一声,拔剑挡在我的身前……
“保护陛下!”曹正淳一声暴喝,抽出绣春刀,挡在我身前,一双三角眼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我稳坐在椅子上,轻抿一口茶,丝毫不显慌乱。这些跳梁小丑,也配惊扰朕的雅兴?
“哼,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天子脚下行刺!”曹正淳怒喝一声,身形如猎豹般窜出,刀光闪过,几名黑衣人应声倒地。
我冷眼旁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就这点本事,也敢来刺杀朕?真是不知死活!
房瑶琴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脸色苍白,娇躯微微颤抖。
“房小姐不必害怕,有曹督主在,这些人伤不了你我。”我淡淡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安抚。
房瑶琴闻言,抬头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即又低下头去,沉默不语。
黑衣人虽多,但在我和曹正淳面前,不过是一群土鸡瓦狗。曹正淳出手狠辣,刀刀致命,不一会儿,黑衣人便被杀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最后一人,被曹正淳一脚踢飞,撞翻了茶楼的屏风。
“说!是谁派你们来的!”曹正淳厉声喝问道,手中绣春刀抵在那人脖颈上,森寒的刀锋泛着冷光。
那人却只是冷笑一声,猛地张口,似乎要咬破藏在口中的毒药。
“想死?没那么容易!”我冷哼一声,屈指一弹,一道劲气射出,正中那人穴道。
那人顿时动弹不得,只能惊恐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绝望。
“带下去,严加审问,务必问出幕后主使!”我冷冷地下令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是,陛下!”曹正淳恭敬地应道,随即命人将那名黑衣人带了下去。
我这才转过身来,看向房瑶琴,却见她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却多了一丝疑惑和探究。
“房小姐,让你受惊了。”我语气温和地说道,试图缓解她的紧张情绪。
“谢陛下关心,小女子无碍。”房瑶琴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却带着一丝疏离。
我自然察觉到了她态度的变化,心中有些不悦,但脸上却不动声色,问道:“房小姐方才说,你父亲昨夜暴毙,可有此事?”
“回陛下,确有此事。”房瑶琴低声道,“昨夜,小女子在房中休息,突然听到父亲书房传来一阵响动,便前去查看,却发现……”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似乎不愿再说下去。
我心中一动,问道:“发现什么了?”
房瑶琴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小女子发现,父亲他……他倒在血泊之中,已经……已经气绝身亡了……”
我故作震惊,问道:“可知是谁人所为?”
房瑶琴摇了摇头,“小女子不知,府中下人说,昨夜并无外人进入府中,小女子也问过父亲身边的侍卫,他们都说没有看到任何人进出书房……”
“这么说来,倒像是密室杀人案了……”我沉吟道,目光却在房瑶琴脸上扫过,试图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
房瑶琴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目光,只是低着头,神情哀伤。
我心中冷笑,这房瑶琴,当真以为朕看不出来吗?她这分明是在演戏!她父亲的死,绝对和她脱不了关系!
“房小姐,你父亲为官多年,可有什么仇家?”我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这……”房瑶琴似乎有些犹豫。
“事关房爱卿的死因,还请房小姐如实相告。”我语气加重了几分。
房瑶琴咬了咬嘴唇,似乎做了什么决定,抬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陛下,小女子有一事要禀告,但此事事关重大,还请陛下屏退左右……”
我心中冷笑,这房瑶琴,果然是憋着坏水呢!不过,朕倒要看看,她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我挥了挥衣袖,示意曹正淳等人退下。
“说吧,什么事?”我看着房瑶琴,眼中精光闪烁。
房瑶琴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耳边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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