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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提尔・铁心

  阿斯特拉戈斯依旧站在高高的城门上,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的儿子心智如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怎么可能在第二天就回来呢?可他仍然无法排解自己心中的思念之情,于是他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来让自己忘记心中的思绪。

  夕阳西下,在这暗红色的绝美光影中,在那逐渐消失于地平线的太阳下,阿斯特拉戈斯终归是不能住在这里。就在他转身准备离开时,他的余光仿佛瞥见了什么。

  于是他立刻回身,仔细凝望。起初它只是一道模糊的黑影,根本看不清细节,但他一直在坚定的前进,等稍进了一些,阿斯特拉戈斯发现。

  那好像是一个高大的人形生物,还有着黑色的皮肤,在夕阳的余晖下,他的外表环绕着淡淡的红光,最关键的是他的左手,好像拿着什么巨锤。

  阿斯特拉戈斯就这样,缓缓的等待着对方的到来,不知道为何他的内心有一种悸动……

  “不是,你为什么不直接把光门开在城里?你还要像现在这样走,就因为你是钢铁之躯,你就不嫌累了?”哈苏特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这会声音不从胸膛,而从左肩上传来。

  提尔转头,看向自己左肩上小巧的公牛,提尔也心有不满的回答:“你不是已经回到亚空间了吗?为什么还能出现在这里?而且如果时间穿越,没有改变我的常识。我记得现实中的大漩涡,抽走了凡间的大部分魔力,使得恶魔们身为能量生物,无法轻易降临凡间。”

  哈苏特当然听出了言外之意,于是他高傲的抬起头颅,理所应当的回答:“说白了,恶魔能否降临凡间只取决于能量,而你身上的古圣引擎,虽然无法支撑那些大杀器的启动,但是给我的一部分充能,还是没有问题的。”

  最终提尔只能无奈的妥协,解释了自己的状态:“我的机体性能,因为连续战斗已经严重损坏,最大的问题并非外壳受损,而是内部能量管道的多次超载运行,已经导致了能量输送的延时,我能带你来到正确的时间点,已经是我工艺娴熟的体现了。”

  “话说回来,你在一天之内完成了如此多的壮举,别的神不提,恐虐没有给你点赐福吗?”身为血神,恐虐不在乎是谁流血,只在乎是否流血,所以内战也是恐虐信徒的必修课之一。

  “要不是有恐虐赐福,我现在就已经散架了。”提尔的语气中,已经不知不觉的带上了一丝疲惫。

  这是哈苏特却毫不在意的表示:“没事,你要是散架了,我就亲自把你拖回去,话说回来,混沌矮人们应该可以把你修好吧?”

  于是就在两人打打闹闹之间,提尔距离城墙越来越近,阿斯特拉戈斯也勉强认出了提尔的身份,而就在阿斯特拉戈斯震惊的目光中,他身后的扎尔·纳格隆德突然火光炸起。

  十几个火柱如同是喷发的火山冲天而起,在阿斯特拉戈斯双眼的倒影中,这些火焰在天空中汇聚。

  它们仿佛一条条蟒蛇,在天空纠缠,汇合,直到形成一枚独特的标志。

  这个标志以简笔画风格,像众人描绘了一个牛头。标志有着一对环绕且向下蔓延的巨角,主体部分则是一只细长的牛脸,还有一对血红色的牛眼。

  今天的异象给了扎尔·纳格隆德城中,所有的混沌矮人一点小小的恶魔震撼,在现实世界中,人们尚且会因为不理解的自然现象,而去臆想诸神的显灵,更何况是在这个诸神真的会显灵的世界。

  因此,所有的混沌矮人都走上了街道,来迎接哈苏特的神启。而这其中最显眼的,则是一群高大的生物。

  他们有着矮人的上身体,以及公牛般的下半身,就如同是神话故事中常见的半人马,其中的一些,头上还长着粗壮的牛角。

  这些被严重腐化的混沌矮人,快步走出神殿,在宽敞的街道上策马奔腾,身为神殿的守护者,以及公认的,哈苏特的青睐者,这些半人牛必须亲眼见证神启。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城上的火焰标志,开始缓缓朝城门移动,混沌爱人们便紧紧的跟随着他。

  当然与此同时提尔也看到了,那巨大的标志,带着恐怖的热浪,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向他缓缓走来。

  提尔肩膀上的哈苏特骄傲的说道:“怎么样?我给你准备的欢迎仪式,是不是很壮观?是不是很有气势?”

  提尔则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下,然后带着可惜的语气说:“感觉……不如我当年在震旦,看见的烟花节。”

  一听这话,哈苏特突然生气的人力而起,用前蹄重重砸在提尔的肩膀上,砸出了两个浅浅的凹痕。

  这时,提尔也终于走到了,与自己齐平的城墙下。提尔伸出双手,用力将自己的上半身抬上城墙,随后又将自己的跨部给送了上去,最后提尔一个转身直接坐在了女墙上。

  提尔看着自己年轻的父亲,用一种复杂的语气说道:“我回来了。”

  阿斯特拉戈斯瞬间喜极而泣,泪光缓缓的溢出了眼眶,而倔强的老父亲,则不停的用小臂擦拭着泪水。

  提尔看向远方的夕阳,对于他来说,这一天终于要结束了。血红色的光芒被提尔的亮黑色外壳反射,让此时的他仿佛散发红光的灯泡。

  标志也终于爬到了提尔的头上,如同天降阳光,整个标志裂解为无数的火焰,坠向了提尔。

  阿斯特拉戈斯赶忙后退,而在火焰的洗礼之后,提尔整个人变得完好如初,唯一的不同,便是胸口和巨炮外侧,多出了那枚标志。

  “对了,我到现在,竟然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做提尔。”

  “你好歹也是诸神的神选者,连个称号都没有。我得帮你想一个……不如就叫提尔·铁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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