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塔，你和你的朋友们组织起的，偷窥过去的小游戏该结束了。”

　　那女人轻轻开口，语气平静，仿佛是在宣告一般。

　　她脱下了学士服，糖果色的纱裙摇曳，面庞仿佛被一团乱码包围，看不清晰。

　　脸上覆盖的认知滤网能让人无法看清她的面容。

　　“在我的手术刀切断它之前，要不要同我跳上一支舞？”

　　“寂静领主？”黑塔有些高兴，这才是她想要邀请的第五位天才。

　　秦川注视着波尔卡卡卡目，这个突然出现的天才。

　　并非是模拟宇宙中的数据，而是像他们一样，进入模拟宇宙的人。

　　“果然，我就说数据怎么可能逃的过我的抓捕，寂静领主果然名不虚传。”

　　他拍着手笑道：“我喜欢跳舞。”

　　“不过你并不是我心仪的舞伴，我感受到有人在窥探我的足迹。”

　　波尔卡卡卡目掏出手术刀，放在手中仔仔细细的打磨，就好像在进行术前准备。

　　“于是我准备了回礼，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你可以退去，秦川，我知道你，你很不得了，但你杀不死我。”

　　“你就这么笃定？”秦川饶有兴趣的环绕着她走动，“到底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的勇气？你是博识尊的令使，祂并不是擅长战斗的星神，当然，祂的计算也很麻烦。”

　　波尔卡卡卡目说：“的确，你很强，目前的宇宙，除了星神之外，能够打得过你的人，几乎不存在，但……”

　　她说：“战胜你的可能并非是零。”

　　“哦？”

　　“欢迎来到全知域，28我精心打造的实验场。”

　　波尔卡卡卡目轻声说着，四周的场景发生变化。

　　他们的面前飘过一只蝴蝶，一只微不足道的蝴蝶。

　　他们的眼前出现了一场网球比赛。

　　在一场比赛上被击中，蝴蝶的鳞粉被选手吸入，又将微不足道的感染病毒传染给了接见他的总统。

　　但就是这感冒令总统的决策出现了问题，将邻邦发起了战争。

　　总统私人医生的爱人死在了战争中，她的手术刀最后切开了总统的呼吸道。

　　波尔卡卡卡目接住了这把手术刀。

　　“全知域？广义上的全知全能是不存在的。”秦川皱眉道。

　　黑塔开口，“但是狭义上是存在的。”

　　“你们有三个避难的地方，你们想要前往何方？”波尔卡卡卡目如此宣告。

　　“中子星堡垒，存活率99.99。”

　　“钢铁监牢，存活率57.02。”

　　“水晶旅店，存活率8.58。”

　　她如此宣布。

　　“我为什么要逃？”秦川奇怪道：“有我在，黑塔也不需要逃走，的确，你杀死了不少天才，是天才的杀手，但尊敬的寂静领主小姐，面对你，我不需要逃走。”

　　“只有星神才有这样的资格，而且，还是在我不想和对方鱼死网破的情况。”

　　“我知道，你的确有毁灭宇宙的能力，秦川，我观测过你的能力，从反物质空间抽取反物质，用来和正物质碰撞，产生爆炸，很粗浅的应用方式。”

　　“但意外的有效，不是吗？”

　　“我不否认，但你能保证你每次都能成功吗？”

　　波尔卡卡卡目道：“在全知域内，概率和巧合不具备意义。”

　　她平静的预言道：“你的战斗也无法对我起到效果。”

　　黑塔道：“权杖系统无法连接。”

　　她想用奇物来对抗，刚掏出来，奇物却被一个微型虫洞吞噬了。

　　“你们的运气很不好。”波尔卡卡卡目说：“你们向我寄出了邀请函，以鲁珀特复活作为封蜡。”

　　“……以第五位天才的加入你们可笑的项目为诱饵。”

　　“所以，我来了，但不是为了加入你们而来，而是为了杀死你们，清除你们带来的种种混沌可能性。”

　　锋利的手术刀在手中打磨完成，“秦川，你本来被我排到了最后。”

　　“嗯？”

　　波尔卡卡卡目说：“你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很大，非常大。”

　　“你带来的混沌比这四位天才只多不少，甚至因为你，变量正在不断产生。”

　　“【神秘】也开始钟意你了。”

　　秦川手中出现了一张弓，“老实说，我和阿哈一样，挺钟意【神秘】的，但我不喜欢什么都不知道，我要知道，也要不知道。”

　　波尔卡卡卡目看着他，说道：“【巡猎】的箭矢？的确是个能对我造成麻烦的道具。”

　　“我们之前猜想过你刺杀天才的理由，嫉妒，权势，掠夺知识？”

　　黑塔躲在秦川的身后道：“唯独没有想到，你要熄灭混沌的可能性，真是别具一格的犯罪动机啊。”

　　“你，杀死天才，试图限制宇宙知识的增长，是为了把整个宇宙变成自己的全知域吗？”

　　秦川问：“所以这个全知域是让她变成领域内全知全能的神？”

　　黑塔耐心解释道：“你可以理解为她可以精确操控领域内的概率，就像是刚刚的那个总统签下的战争发起令。”

　　“原本普通的感冒不会让人有那样的攻击性，但偏偏就是让那位总统发动了战争。”

　　“所以在领域内，哪怕只有0.001的概率，波尔卡卡卡目也可以使这个概率变为100，成为会必然发生的结果。”

　　“一只蝴蝶扇动翅膀，哪怕数百光年外的世界因此毁灭，蝴蝶也对此一无所知，因为它只是在扇动翅膀。”

　　“为实验修正偏离的变量，避免未知信息的干扰，是每个学者都会做的事情。”

　　波尔卡卡卡目说。（看暴爽小说，就上飞卢小说网！）

　　“你在和谁说话？”秦川看着她。

　　波尔卡卡卡目愣了一瞬，黑塔吐槽：“他又不是研究人员，这种事情他根本不会在意。”

　　“未知才有趣，天才求知，也是在将未知变为已知，黑塔，你是否在享受这个过程？”

　　秦川提问。

　　“当然，每一次获取新的知识，都令我欢喜。”

　　黑塔挺胸抬头，笑着说道：“秦川，你终于说了句人话。”

　　“算了，我懒得和你掰扯。”他说：“寂静领主，你想好与我为敌的下场了吗？”

　　“你们的言语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波尔卡卡卡目说：“如果你们认为用思维实验将宇宙关进圆圈，就会成为罪人。”

　　“那么为宇宙锚定时刻，把所有的智慧都关进【智识】的祂，又要如何申请？”

　　“简单，如果你觉得博识尊有罪，你去杀了祂呗，在这里哔哔赖赖有什么意义？”

　　秦川拉起了弓，璀璨的光矢在弓弦上生成，锁定面前模糊面容的女人。

　　“巡猎的光矢已经将你锁定，我不觉得你可以逃出去。”

　　波尔卡卡卡目没有动容，毕竟这具身躯也只是数据。

　　黑塔却道：“你在替祂执行指令？这不符合祂求知的神性。”[]

　　“你有没有想过，完美的计算也是一种求知，你很清楚，没人能违背祂的计算，不，现在多了一个。”

　　波尔卡卡卡目看向秦川，锋锐的气息令她的皮肤升起一片鸡皮疙瘩，令人头皮发麻。

　　“祂用时刻宣告了完美的未来模型，而你，你们，是一只挣脱昆虫针的蝴蝶标本。”

　　“秦川，你是最大的那只蝴蝶。”波尔卡卡卡目说：“你扇动翅膀，掀起混沌与未知，这会令宇宙提前导向终末！”

　　“我不允许，所以我要将你们钉死在全知域中。”

　　她叹息一声，接她的是巡猎的光矢。

　　“现在该你逃跑了，逃到你所认为的任何一个可能性中837，它总会找到你，将你钉死在必中的宿命里。”

　　波尔卡卡卡目在模拟宇宙中奔走，光矢死死的咬在身后。

　　概率被她不断修改，恒星偏移，光矢洞穿恒星。

　　黑洞突然出现，吞没光矢，却被生生劈开。

　　光矢死死追逐着不断通过虫洞逃离的波尔卡卡卡目，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黑塔，狼狈逃窜的寂静领主，你喜欢吗？”

　　“你可真是恶趣味，不过她刚刚那样胜券在握，早就让我不爽了。”

　　好看，爱看，多来点。

　　天空中有光芒闪烁，一道光芒将寂静黑暗的宇宙劈开。

　　“看起来你的光矢吸引了模拟的岚，祂也射出了光矢。”

　　一大一小两道光矢前后夹击，就连波尔卡卡卡目掌握着全知域也没有任何办法。

　　“巡猎看中的猎物，被击中是必然，你可以修改那些微不可查的概率，但无法影响巡猎的必然。”

　　“有时候，弹孔先于弹道存在。”秦川说：“波尔卡卡卡目，跟我说话就得客气点，从我成为令使开始，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我说话。”

　　“你可真是傲慢。”

　　波尔卡卡卡目站在原地，不再逃跑，两道光矢同时命中了她的身体，化作尘埃。

　　“好了，打完收工。”

　　“谁说你可以走了？”

　　波尔卡卡卡目再次出现，“这里的数据我用起来不错。”

　　她道：“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错的项目。”

　　“啧，模拟宇宙的权限被抢夺了，我们无法弹出。”黑塔漂亮的脸蛋上满是不爽之色。

　　她还是头一次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

　　“没关系，我很有耐心，”

　　秦川再次射出箭矢，追逐着波尔卡卡卡目。

　　“咱们可以玩很久，波尔卡卡卡目，是你先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