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世界里,白羽孤独地游荡了太久,没有可以交谈的生命。因此,当泥塑的小人问他时,他不禁开口告诉他。
“是你创造了我吗?”小人问道。
或许是因为那一滴血的原因,小人在诞生之初便有了灵智。
“是的,是我创造了你。现在,这个世界属于你。”白羽站起身,准备离开这里。
他此刻处于一种非常奇特的状态,似乎一切都已明了,似乎可以永恒存在。也就像仅仅是一滴包含着泥土培养出的小人的血,他也感到自己拥有了无限的生命和无限的创造力。
“不,我不需要这个世界。”然而,小人却突然这样回答。
“你为什么不需要这个世界?”白羽好奇地问。
他并没有把小人当作一个可以随意玩弄的玩具,而是将其视为一个可以与自己对话的生命。
“因为太孤独了,如果你离开了,这个世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
小人回答:“那么,即使拥有永恒的生命,又有什么意义呢?”
白羽愣住了,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光。
这段对话似乎有些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那你想要什么?”
白羽问道。
“我想要同伴,我想要很多可以与我一起享受这个世界的同伴。”小人的眼中放射出无限的光芒。
“想要获得这一切,必须付出代价。想要很多同伴,你就必须放弃永恒的生命。同时,你的同伴也不会有永恒的生命。很快他们就会死去。”
这些话脱口而出,仿佛白羽体内居住着另一个灵魂。
“不,不要死,更不能孤独地活着。”小人声音有些扭曲。
“这是一个选择,永恒的孤独,或者拥有同伴,但必须放弃永恒的生命。”白羽平静的声音让自己也感到恐惧。
“只能这样吗?”小人问他。
“是的,想要获得一切,就必须付出代价。你想要快乐,想要同伴,就必须放弃永恒的生命。”白羽回答。
“那我选择同伴。”小人沉思后回答。
白羽本应对此感到奇怪,因为他似乎已经知道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但他没有表现出惊讶,也没有质疑,只是点了点头。
“好,我会给你同伴。”
说完这句话后,从海中取出大量的海水,混合陆地上的泥土,重新捏造出了许多小人。每个小人都有自己的形态,种类繁多。白羽不知道自己究竟创造了多少小人,但最终在他身边全都是这样的小人。
只是,与第一次创造小人一样,这些小人没有灵智,无法移动。
“为什么我可以动而他们不能?”小人问他:
“如果这样,你和不存在有什么区别?”
“因为你的身体里有我的血液,所以你有灵智,你可以移动。但他们却没有。”
“所以,只要我把我的血液给他们,他们也可以移动了吗?”小人问道。
“是的。”白羽沉默地点点头。
小人没有再说什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一滴滴鲜红的血液滴落,将所有不动的小人连接在一起。
正如白羽所说,这些小人得到第一滴小人的血液后变得灵活,但第一个小人在救活最后一个小人后倒在了地上。
在他旁边,是一群正在狂欢的小人。
虽然他们也有灵智,但与第一个小人相比,相差甚远。他们更像是野兽,不会说话,无法交流,只能凭借本能行动。
“你后悔吗?救活他们,你就会死去。”白羽将第一个小人带到手中问道。
“我不后悔。我只是想让他们像我一样,可惜,他们终究不是我。”小人黯然说道。
白羽心中某个地方被莫名触动,从深处做了一件事。
他又一次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将一滴血液赐给这个小人,并对他说道:
“这是对你的奖赏。从此以后,你将领导你的族人,建立属于人类的时代。”
或许是因为无意,或许是内心深处的本能,这些小人有男有女,有孩童也有少年,但却没有一个是老人。
做完这一切后,白羽缓缓飞向天空,仿佛可以通过那滴分散的血液感受到自己的祖先一样,每一个没有开启灵智的小人都跪下,向着缓缓升空的白羽磕头。
“这就是创世的感觉吗?这就是成为神的感觉吗?”白羽在星空中观察着那颗巨大的星星。
时间不过是刹那间,他看到了那些他创造的小人学会了文字和语言,并建立了庞大的帝国,创造了辉煌的文明,他们的足迹穿越漫长的时间最终遍布整个世界。
而那个第一个小人早已埋葬在最深的黄土之下,只是白羽知道,他并没有死。
因为白羽没有死去,所以拥有白羽血液的那个小人也没有死去,他只是在沉睡,等待着苏醒的那一刻。
这个宇宙是由白羽变化出来的,白羽是这个宇宙的至高神,而那一滴白羽血液的小人也是这个宇宙的无上存在。
只是,不知为何,那个安息在黄土下的小人模样渐渐发生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