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探听
有几人来到前院教堂,骑士们离开了,留下修道院空无一人。
一位中年男子身着轻甲,站在一棵树下,背脊挺直。他身旁,一位神色平静的女子陪伴着他。
想必这就是艾克特,阿尔托莉雅的养父。
当看到夏杜等人走来时,艾克特只是瞥了夏杜一眼,随即目光完全投向了他身旁的少女身上。
他的眼神中蕴含着复杂的情感,似乎有些失望,又像是松了一口气。
“亚瑟爵士。”
沉默了一会儿,艾克特才开口,语气平静地质问:
“听说你今天在王座前宣誓效忠新王?”
“......”
骑士对君主的忠诚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就像古代中国拜主公一样。
因此,之前的骑士没有行动,都在观察。
又是一阵短暂的沉默,艾克特突然继续说:
“那么让我来测试一下,看看这位实习骑士是否具备成为一名真正骑士的资格。”
说完,他从背后抽出一个布包,从中取出两把木剑,扔出一把过去,自己则双手握住另一把剑柄,摆出姿势。
教堂里的几位神父急忙拉着夏杜后退,同时清空场地。
阿尔托莉雅看着对面神情严肃的艾克特,叹了口气,默默地捡起地上的一把木剑。
“嘿!”
见阿尔托莉雅已经准备好了,艾克特没有多说,轻喝一声,脚下用力,身形如箭一般冲出。
耳边风声呼啸,他能感觉到,因为内心某种激动的情绪,这一刻,其实力几乎达到了巅峰状态,魔力如同长虹般占据在剑刃两侧,环绕着整把木剑,让那把轻薄的木剑充满了高山般的丰富质感。
当然会是粉碎一击!
艾克特心想,很快便与阿尔托莉雅的武器交锋在一起。
立刻——
伴随着沉重的声响,魔力化作冲击波扩散开来,一个人影也被击飞出去。
一段折断的木剑剑尖旋转了两圈,“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旁边观战的人差点惊掉了下巴,愣了一会儿,才一边大喊“老爹”,一边跑向墙角,准备扶起艾克特。
艾克特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有些狼狈,他挥挥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手中的断剑,惊讶地转向了托里。
这简直没有任何科学道理,昨晚眼前这位少女让他在战斗中移动了一步得意忘形,结果今天……
“我已经……已经觉醒了血脉。”
“那么为什么——”
阿尔托莉雅打断了他的疑惑,放下剑,低声自嘲地说:
“对不起,艾克特,虽然这样说会让你失望,但我确实只是一个胆小鬼。”
艾克特再次愣住了,脸上变得柔和起来,摇摇头,笑道:
“我养大的孩子怎么会是胆小鬼,只是……哎,也许乌瑟王的计划原本就是不可能成功的。”
这是他第一次承认自己“养育”了阿尔托莉雅。
这也意味着他已经能够不再执着于乌瑟王的计划,冷静地面对眼前的少女。
“凯。”艾克特又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如果愿意的话,去替我帮助新王英国吧,我已经老了,根本不再适合再上战场……”
说完,他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转身走出教堂。
只留下凯在原地小声抱怨:
“喂,我可没答应啊!”
但他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向夏杜行了骑士效忠礼。
结果是,新王即位后,手下最终只有两名跟随的骑士……
……
冬天天黑得很快,吃过晚饭后,按照现代时间,大约六点左右,夜幕便开始笼罩大地。
告别热情的教堂神父后,夏杜入住艾克特的庄园,为凯和阿尔托莉雅安排了一个房间,随即找个借口离开,使用八重荷遁术悄然离去。
整天与阿尔托莉雅交谈,也让夏杜大致了解了格拉斯顿伯里地区的状况。
这里远离北部皮克特人的威胁,但也不太平,与南部撒克逊人的接触更为频繁,一些领地偶尔会受到异族的攻击和掠夺,另外,它还靠近西部威尔士地区——要知道那里可是维图格恩王的领地。
内部也不算太平,魔兽、巨人等经常从荒野中冲出,破坏农田,驱赶牲畜,一方面是为了寻找食物或生存物资,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憎恨人类夺走了自然,才会不断破坏。
当然,魔兽、巨人的破坏事件在异族那边也经常发生,格拉斯顿伯里地区还算不错,有摩根经常照顾。
现在夏杜准备趁夜色悄悄进城,探望几位重要长老,看看他们对自己这个“天选之王”有什么意见。
各地分散的土地封邑,近乎独立的骑士,各位领主暂且不说,目前夏杜因为拔出了圣剑,得到了大部分底层民众的支持——但这种支持极其脆弱,就像泡沫一样,一旦被有心人煽动,民心就会从期望变为怨恨。
随后是拔剑时神迹和祝福的场面,凭借这一点,教会对他的好感度提升到了“崇敬”,教堂里的几位神父决定尽快上报总教区,让上级主教前来坐镇。
每一个时代都会重视某些人物,也可以看作是教会的“圣人”,值得公开宣扬和支持,这对双方都有好处,一方面教会可以扩大影响力,另一方面国王可以巩固自己的权势。
最后……彭德格林家族长老院的态度还不明确。
国王想要登基,需要教会见证,以及长辈们的同意,并准备好相应的仪式。
尽管前面的准备工作顺利,但现在英国的“天选之王”变成了夏杜,这种逆转足以让很多事情发生变化。
于是夏杜准备趁着夜晚悄悄探查几位重要长老的意见,如果遇到突发情况,明天也可以相互照应。
第一站是那位一向颇有名气的班尼特长老家中。
绕过前面高石墙围成的院子,夏杜辨别了一下方向,走向主卧室。
然而,当他经过一条走廊时,发现前方出现了两个人影,由家仆提灯照亮,缓缓向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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