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nno Yūki?”听到这个名字,一位年长的女性抬起头,盯着亚丝娜的脸看了一会儿,然后和刚才一样,护士也眨了眨眼,再次抬头看着亚丝娜,语气与之前微妙地不同。
“失礼了,请问你的名字是?”
“啊,那个,我叫Yūki,亚丝娜。”
亚丝娜回答,递上了表格。护士接过表格看了一眼,然后又递给她的同事。
接着,护士打了一个电话,对亚丝娜说:
“请到内科门诊找医生。从电梯下来四楼,向右走,到接待处按这个指示。”
过了一会儿,一个矮胖的男医生走到三人面前,说道:
“哦,非常抱歉,让你久等了。”
亚丝娜急忙站起来,深深地鞠了一躬。
“没关系,是我突然打扰你们。那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吗?”
“不不,今天下午我不当班,正好有空。那么,小姐,你是Yūki Asuna吧?这两位是谁?”
看到这位医生过来,少女的头更低了。
医生微笑着眯起眼睛,微微偏头看了看其他人。
“我叫叶神,还有这位小姐,我们是在游戏中认识Yūki的人。”
“是吗……”门诊医生笑着说:“站着说话不太方便,我们去上面的休息室吧。”
门诊医生带着几人来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然后说:
“亚丝娜小姐是在VR世界里认识Yūki的吗?Yūki有没有告诉你这里的事情?”
“啊,不是这样的……”
“啊,那真是可惜你能知道这里。哎呀,Yūki曾经说过,有一位叫Yūki Asuna的小姐说不定会回来见面,想向接待处打招呼。当时我很惊讶,问她是否把医院的事情告诉了你,但她却说没有。于是我想,她不可能知道这里,但刚才真的接通了接待处,当时确实吓了一跳。”
“那……Yūki小姐有没有提到我的事情……?”
亚丝娜问道,然后医生用力地点了点头。
“当然。这几天她一直在跟我提起亚丝娜小姐的事情。但是啊,Yūki小姐,在说完你的事情之后,她一定会大哭一场。她绝对不想表现出自己的软弱。”
“哎……为什么……”
“Yūki小姐说过:想要更好,但却做不到;想要见面,却见不到。这种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这时,门诊医生第一次露出了一点沉郁的表情。亚丝娜深吸了一口气,决定询问:
“木锦贵小姐也是,她的同伴也是,在VR世界分别前都对我说了这些话。为什么呢?为什么是《再也不会见面》呢?!”
从看见医院名称的那一刻起,恐惧便一点点膨胀,亚丝娜用尽全力平息内心的不安,挺直了身体。门诊医生沉默了一会儿,将目光投在桌面上,双手合十,平静地回答:
“那么,让我们从《Medicuboid事件》开始说起吧。亚丝娜小姐当然是VR用户吧?”
接下来,医生简要解释了Medicuboid的情况。简单来说,国家和精界集团共同开发了第一代治疗用全息机械,可以让病人,甚至是那些虽然身体其他部分正常,但控制身体的部分有障碍,无法表达意思的状态下的病人通过Medicuboid进入VR世界,从而回归社会,成为一种真正的梦之机械。
然而,医生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但是……机械当然也有它的极限。Medicuboid最期待的领域之一就是《临终关怀》。”
“临终关怀……”
亚丝娜重复着这个陌生的英文单词,医生则静静补充道:
“如果用汉字写出来,那就是‘临终治疗’!”
“对于后面的事情,你可能会觉得在这里停下来更好一些。即使做出那个选择,也没有人会责怪你。木锦小姐也好,她的同伴也好,他们都是为了你着想。”
然而,亚丝娜毫不犹豫。无论被告知什么现实,她都会正面接受,并坚信必须如此。亚丝娜仰起头,坚定地说:
“不……请继续。拜托您了。我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
“是吗。”
“Yūki小姐说过,如果亚丝娜小姐希望的话,就把她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Yūki的病房在中央大楼的顶层。有点远,我们走吧。”
几分钟后,几人来到了最底层的一个房间,门口写着【第一特殊测量机械室】几个字。
医生拿着卡片,在卡槽下方刷了一下。电子声音响起,伴随着“扑”的一声,门开了。
感到心中被紧紧揪住般的疼痛,亚丝娜跟着门诊医生进了门。
在门外,叶神对全身颤抖的少女说:“我知道你忍得很辛苦,但是,再坚持一会儿,让亚丝娜听一听Yūki的故事。”
“…………嗯——”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女子答道。
“特效药带了吗?”
“带了。”
“那就好,放心吧,不是已经试验过几次药物了吗?Yūki也会好起来的,就像你一样,Konno蓝子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