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融入荣耀进化啊！”

　　这是机械神掌控的理念之地。

　　机械与肉体的结合，带来了双倍的快乐。

　　但纯粹神灵构成的装备，更是远远超越了那些共生生物。

　　真是有点复杂啊……

　　凌云用不灭金身强化过身体，确实是在扛下一束光后，召唤出燃烧着太阳之焰的白马，给邪神梅尔瓦佐亚的身体添上了一道新的伤痕，被毁掉的副炮机器人也未能幸免，但他自己也难以承受。

　　好在仇敌的能力一直在发动，损耗精神的同时，迅速治愈了他的身体。

　　否则按照那种以伤换伤的战斗方式，最先支撑不住反而是承受着血肉之躯的人类。

　　大地轰鸣破碎，半球形的冲击波扫荡一切。

　　警报声大作，一束橙色的光束突然从虚空中射向那年轻人的背后，黄昏圣枪的禁手能力发动，瞬移而至。

　　光线擦身而过，带走一块皮肤，在极远处的山脉中爆炸，绽放出刺眼的核爆云。

　　这已是第四次出其不意的偷袭了。

　　“操控时间的力量，一个机械邪神，甚至能够掌握概念力量。”

　　凌云咬牙治疗着外部伤口，肌肉蠕动，在几秒内迅速愈合。

　　“最古老的过去，我也是和你一样的血肉之躯，但当我受伤后意识到，机械比肉体更有效率，我是第一个献身者，破坏后进行改进。”

　　梅尔瓦佐亚的声音，仿佛是从巨大的风箱里传出来的，带着阵阵震动声。

　　“肉体终将随时间消逝，即使是精灵古神，在长期战争中，力量也远不如从前。现在我已经无法掌握与我对抗的资本，但我仍然保持着强大、巅峰、不可战胜。”

　　梅尔瓦佐亚恐惧死亡，却为了超越死亡，通过转生术操纵存在变换，平行世界的关系，再通过控制时间等手段，使自己能够在任何时刻召唤出存在。

　　超越死亡的概念，成就真正的永生。

　　——这就是时间。

　　这是邪神通过不断进化自动领悟并与时间连接的力量，在多元宇宙的大佬眼中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诞生于这个世界的生命来说，却是巨大的恩赐。

　　“你是合格的战士，但肉体却限制了你的力量，所以……放弃那腐朽的肉体，钢铁可以治愈你所有的缺陷。”

　　梅尔瓦佐亚如此宣告。

　　“抱歉啊，我也不是想成为冰冷的机械，如果人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英俊的年轻人露出残忍的笑容，轻轻地张开双臂向前。

　　“如果这就是你的所有力量，那么我也不能落后啊，需要猜测一下，比钢铁效率更高的存在是什么？”

　　梅尔瓦佐亚分析凌云话中的含义，稳定的数据流首次出现了不稳定代码。

　　漆黑如墨的雾气从凌云身边涌出，没有实体感，明明是黑暗，却又清澈透明，让人可以清楚地看到其中滚动的小球。

　　空间被扭曲，并非能量波动，而是真正的扭曲。

　　如同监控摄像头捕捉到的青年状态，陷入了沉默。

　　无法用具体的语言描述，诡异的存在，连机器都无法监测到的不规则能量团，笼罩了这个世界。

　　——疯狂。

　　机械体仍然具有生命的存在，无法计算出那个真实存在的东西，反而那稳定的大脑因为世界的混沌起源——漩涡，感到恐惧。

　　一种名为剧毒的东西开始蔓延感染。

　　“你放弃了腐朽的肉体，换来这种无形扭曲的状态？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

　　邪神的声音带着机器人特有的语调。

　　“我不像你这么愚蠢，变身听说过吧？没听过的话就老老实实把《假面骑士》和《奥特曼》看一百遍。”

　　凌云的脸被螺旋状的存在掩埋，但声音仍然清晰。

　　诡异、不安，以及无法言喻的漩涡，笼罩在这片天空之下。

　　天空不知何时变成了旋转的漩涡，缓缓转动。

　　同时逐渐覆盖整个世界。

　　在被黑烟遮蔽的情况下，时间和空间都失去了意义。

　　混乱无度降临。

　　在螺旋状的雾气中，出现了一张人脸，漆黑如墨，只有粗糙的五官轮廓，但仍能看出是凌云的脸。

　　杂音消失，只剩下风的呼啸。

　　与漩涡融为一体后的凌云，可以算得上是多元宇宙中新诞生的种族。

　　无形而混沌的外表，仿佛能包容一切。

　　漆黑的漩涡仿佛赋予了世间所有美感，虽然外形简单，却产生了一种无法拒绝的美。

　　混乱，精神压制！

　　梅尔瓦佐亚的意志开始动摇，仿佛自身脱离了战争堡垒的控制，落入充满漩涡的结界中，凝视着那巨大而美丽的漩涡，产生了渴望与痴迷的情感。

　　但毕竟他是一位经过时间洗礼的邪神，梅尔瓦佐亚很快从迷茫中醒来，第一次用充满仇恨的声音诅咒那个不属于人类也不属于钢铁的异端。

　　接着，第二次战斗开始了。

　　就在这一瞬间，咆哮的光束穿透了混乱的漩涡，大地和钢铁的身体也开始扭曲。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作用，两位不死者跨越了时间的长河，仿佛来到了宇宙起源时的战场。

　　漩涡是什么？

　　漩涡是无法避免的灾难，无论是活物还是死物，都无法逃脱。

　　从漩涡中诞生的新生命，在扭曲生命的命令下，产生的悲伤与痴迷将成为养料，直到最后，漩涡摧毁生命，让一切回归平静。

　　循环往复。

　　——这是轮回。

　　“——无尽的轮回。”

　　力量膨胀向外释放，与毁灭之力相似又不同的漩涡，将蕴含其中的轮回释放出来。

　　光与暗碰撞，释放出更强烈的光芒。

　　除了被神灵保护的生命和土地，大陆从星球上消失。

　　理所当然，包括梅尔瓦佐亚在内。

　　尘归尘，土归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