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呜！”

　　“呜！”

　　“嗷呜！”

　　圣洁的光芒洒向大地，驱散了寒冷。一个狰狞的野兽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它背后浓厚的光环比太阳还要明亮，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旁边似乎有圣歌唱诵。

　　凌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徒劳无功。

　　即使他在最初只付出了一颗孢子，但这些后代的基因仍然刻上了属于他的烙印。不需要刻意宣扬，也不需要隐瞒，哪怕凌云衣衫褴褛地像个乞丐，这些初生的人类仍然本能地认出他。

　　“真是个有脑子的东西。”

　　驱散那些无用的云和光后，虽然凌云被称为魔王，但他并不需要每到一处都要用山河血海来辅助。他并不是吃人的恶魔，这些人是他的眷族。以他的力量，双手和智慧创造了力量。不得不说，在前几个世界获得的知识确实很有帮助，再加上精灵走廊赋予的“造物主权限”，让凌云终于创造了一个完整且具有潜力的种族。

　　如果他没有得到那些知识的话，恐怕只能靠自己的想象创造出一堆怪异的怪物。

　　下面的原始人还在用单调的声音颂扬他们的神灵。仿佛部落首领颤抖着抬起头，尊敬而崇敬地仰望着那个年轻人。他长着黑色的头发，全身散发出淡淡的光芒，却又像明亮的太阳般耀眼。完美的面容沉浸在那光辉之下，无法看清也无法把握他的容貌。仅仅存在，就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畴。

　　这也不奇怪，毕竟他们是原始人，智力肯定不会很高。

　　凌云叹了口气，但很快便恢复了冷静。之前他也玩过一些养成游戏，比如《文明6》和孢子之类的游戏，玩这类游戏首先看重的不是技术，而是耐心。尽管新诞生的人类非常弱小，但只要成长起来，未来将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又会发展出多么辉煌的文明，凌云自己也不知道。

　　凌云粗略观察了一下，便用神髓之力将部落首领托起在半空中。

　　“呜呜呜……”

　　一开始，首领非常惊慌，以为自己犯了错激怒了天使，吓得蜷缩成一团。但很快，凌云直接将与这个世界相关的知识灌输进他的大脑。原始人首领瞬间双眼发白，痛苦地接受了青年传给他的真理和知识。

　　包括完整的语言系统、野外生存、经济、货币甚至对“精灵”的认知，以及其他世界称作“魔法”或“元素”的方法和技巧。

　　几分钟后，被启蒙后的原始人首领已经能够与凌云进行系统性的交流，他跪倒在地：“尊贵伟大的造物主，请原谅我的无知，我已接受您宝贵的教诲，有了完善的人格。您需要我做些什么？”

　　他的眼神充满了狂热和崇拜，将原始人的智慧直接点化成“现代人”，这种力量足以让作为被创造者的他狂热地崇拜。

　　“带领你的族人继续生存下去，尽可能地存活下去。我已经把文明之火种交给了你，剩下的路就由你去开拓。”

　　凌云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说出了早已准备好的推脱理由。人类需要不断进化，才能成为上位种族。如果一开始就将最强的力量交给他们，也就会失去进化的理由。压抑潜能这种愚蠢的事情，是每个资深玩家最不能忍受的，更何况未来的棋局还需要他亲自下场。

　　精灵争夺战，单靠一个人很难做到。

　　有眷族的存在，才会有更多的可能性。

　　“我们应该怎么做？”

　　初生人类的种族问道。

　　凌云想了想，然后说道：“文明就是战争，文明就是掠夺，文明就是混乱，文明也是激发自身力量最强的进化。”

　　“文明的诞生离不开鲜血和战火的洗礼。”

　　说完这些话，凌云消失了。但留下了一句最后的话。

　　“如果想知道的话，就去雪山之巅寻找我留下的宝物吧。”

　　为了种族的发展，不可能不需要其他的事情亲力亲为。虽然嘴上说不把强大的力量交给眷族，但凌云还是在百里之外的雪山之巅制造了一些神器。

　　通过试炼，是否能获得“神器”的力量，继续延续文明之火，就要看他的造物主是否合格了。如果失败，最多再去找新的原始人启蒙。

　　回到精灵走廊后，雅薇问道：“你真的对他们太溺爱了。”

　　“上帝用一天时间创造了人类，却让他们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伊甸园中，我的做法对于一个造物主来说已经太过冷酷。”

　　凌云笑着说。

　　“根据剧本进度来看，这里将在以后发动战争，为什么不直接赋予最强的力量呢？将神力分散开来，岂不是很好？”雅典娜问道，“以神髓的特性，说不定未来还会孕育出新的旧神。”

　　“‘创造’神力，是我给予造物主最好的礼物。”

　　凌云摇头道。

　　无论是弗吕格尔的“战争”还是矮人的“锻造”，都远远比不上“创造”神髓的特殊性。

　　“虽然这里不是地球，但人类最强的永远不是力量，而是这里。”凌云用手指指头。

　　“作为智慧女神，你应该最清楚这一点。”

　　“但你也种下了‘无根怀疑’和‘背叛’的种子，人类越是进化，就越是对神明失去敬畏之心。”

　　雅典娜叹气道。

　　“没关系，我只是单纯想看看造物主能发展到什么程度而已，如果真的能逃脱造物主的限制，对我不再心存敬畏，这才是真正合格的人类。”

　　凌云毫不在意。

　　就在凌云与两位知己好友交谈之时，地面上的人类也在迅速发展。生命消逝，重生，不断地重复。两个不同的空间世界，可以称之为地上一年，天上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