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幸村精市做好比赛准备的同时，白樺夜也回到了发球的位置。
他扔出几次网球，适应没有触觉的抛球感觉。
等到大概能够控制好高度后，白樺夜正式将网球抛出，接着挥拍击球。
砰。
因为没有触觉的原因，这次发球的质量非常低。
不过，白樺夜并不在意。
发球质量低，只是暂时的情况。
等到完全适应后，一切都会回到原点。
砰。
砰。
砰。
交锋，继续。
在这场比赛中，之前一直占据上风的白樺夜，第一次陷入了劣势。
幸村精市的攻势极其猛烈，如狂风暴雨一般，激烈而连绵不断。
显然是想趁着白樺夜实力受限的时候，彻底击败他。
然而，白樺夜却异常坚韧，顽强地防守。
无论幸村精市如何进攻，始终屹立不倒。
砰。
砰。
在击球声中，时间缓缓流逝。
一球，拉锯了将近五分钟，依然未分胜负。
此时此刻，幸村精市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几乎要滴下水来。
而白樺夜只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就恢复了状态。
现在，他的回球迅速而有力，不失精准。
如果不是知情者看到，绝难想象此时的白樺夜正处在失去触觉这种极端不利的情况下。
幸村精心中焦急，却无计可施。
白樺夜的实力太强，五感剥夺的影响只能逐步加深，无法一蹴而就。
“该死……”
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也是经验丰富的网球高手，眼光自然不差。
比较比赛局势，两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两人心里，产生了同样的想法。
局势，要逆转了。
砰。
砰。
砰。
40-0。
3-0。
0-15。
正如真田弦一郎和柳莲二所料，不久后，双方优劣态势逐渐转换。
白樺夜再次掌握了比赛的主动权，连续拿下两分。
然而……
砰。
对攻中，网球来到白樺夜半场内。
他站到位置，准备回击网球。
突然，眼前一黑，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
“我的视觉，也被剥夺了吗？”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白樺夜不免受到影响，一瞬间慌乱起来。
但他立刻镇定下来，照常回击。
失去视觉，对于网球选手实力发挥的干扰，是致命的。
不过，白樺夜并不是普通的网球选手。
他在比赛时，注意点一直是预兆幻影，而不是对手。
幸村精市可以剥夺白樺夜的五感，却不能让预兆幻影消失。
白樺夜的表现，依旧强势。
砰。
砰。
0-30。
第四局第四球时，白樺夜剩下的听觉、味觉和嗅觉，同时被剥夺。
砰。
砰。
0-40。
砰。
球场外。
“完了。”
真田弦一郎看着白樺夜那毫无焦距的眼睛，目光闪烁，久久不能平静。
“白樺的视觉，已经失去了啊。”
“不仅仅是视觉而已。”
柳莲二回应道，十分迅速。
“比赛进行到现在，白樺的五感，应该全部被幸村剥夺了。”
“五感，全部被剥夺？”
真田弦一郎万分惊讶，有些不敢相信柳莲二的判断。
眼前的白樺夜行为举止，与幸村精市五感剥夺无效时，几乎没有区别。
白樺夜的五感都丧失了？
这怎么可能？
五感全被剥夺的情况，真田弦一郎亲身经历过。
黑暗、孤独、虚无……
世间一切事物，包括自己几乎不存在。
那种恐怖的情景带来的绝望，足以让普通人意志崩溃。
别说继续进行网球比赛，恐怕连求死的想法都会产生。
退一万步讲，即使白樺夜意志坚定，不怕这样的绝境。
没有触觉，没有视觉，没有听觉。
他怎么打网球？
又凭什么压制幸村精市？
“一切，等比赛结束后再说吧。”
柳莲二擅长数据分析，推测人心的能力自然也不差。
真田弦一郎此时的想法，他能猜个七八成。
柳莲二无法回答真田弦一郎的问题，所有问题的答案，只有白樺夜一人知道。
砰。
白樺一个强力正手，击穿了幸村精市的防线。
他放下球拍，目光转向幸村精市的方向。
“比分，应该是到了40吧。”
“……”
幸村精市握紧拳头，本能地加了一分力。
他直视白樺夜黯淡的双眼，一个深深的疑问，在脑海中浮现。
他的五感剥夺，真的有效吗？
“白樺，我真的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你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啊，我不在乎。”
幸村精市话音刚落，白樺夜的声音从对面半场传来。
“嗯？”
闻言，幸村精市顿时一惊，猛然抬头。
他刚才并不是在跟白樺夜说话，而是自言自语。
因为白樺夜的五感被剥夺，听不到任何人的声音。
刚才的回答，是怎么回事？
“五感丧失的感觉，确实不好受。”
“这么可怕的招式，和你的温柔性格，倒是不太相称。”
焦点再次凝聚，白樺夜混沌的双眼，再次恢复了光芒和神采。
他略微偏移的目光，也小幅移动，准确地锁定了幸村精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