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意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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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礼部尚书问到：“苏苏小姐，年纪轻轻，不像是涉世深之人，赎老夫冒昧，这文书是否完全出自苏苏之手呀？”

　　“不瞒大人，是民女与学长们一同完成的。”苏苏随手指了指身后的学长。

　　“不知学长师从何人呀？”

　　“我们都是阎老的学生。”学长们骄傲的回答。

　　“哦，难怪能写出这等条陈，那你也是阎老的学生啦。”礼部尚书问。

　　“是。”苏苏。

　　“而且苏苏还是阎老的女儿。”一个学长说。

　　“哦，阎老的女儿，阎老的学生，好，好，有机会还当为朝廷效力。”礼部尚书又仔细打量了一下苏苏及身后的学长，表情有些质疑。

　　“大人，有什么不妥吗？”苏苏注意到表情中的变化。

　　“并无不妥，条陈措辞不但有几分官卷之气，虽是农耕之事却含寰宇之道。”礼部尚书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说：“也许是老夫老了。”

　　苏苏接着说：“还有一位道之，也是我学长，不在此。”

　　“哦，不知道之何官何职呀？”礼部尚书。

　　“回大人，未曾为官，他与民女一道刚刚入田圃社为农工。”苏苏。

　　“可否一见呀？”礼部尚书。

　　苏苏没有想到礼部尚书要见道之，回头看学长，一个学长上前说：“他一早骑马到附近的荒岛里去了，可能要天黑才回来。”

　　“荒岛？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的？”苏苏。

　　“这就不知道了。”学长。

　　“也罢，也罢。”

　　礼部尚书离开后，苏苏和学长们先去看了壮学长的伤势，然后去审问那几个打算刺杀礼部尚书的人，他们始终什么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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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之回来，苏苏坐在桌边，心里安耐不住兴奋，谈判不单顺利，还有意外收获，反倒让苏苏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见道之才回来，苏苏给道之倒了碗水。

　　“顺利吗？”道之。

　　“顺利。”

　　苏苏对礼部尚书的做法有些不解：“尚书大人为什么要我们去争取田圃监之职，田圃社里只有学长们识字，他们并不具备管理田圃社的才能，看似是件好事，实际上对田圃社不一定真的好。”

　　道之坐在苏苏对面：“田圃社提供了朝廷大部分粮食，田圃监是一个肥差，一直由户部尚书的亲信掌管，现在田圃监死了，他们也不会让这个肥缺流出。无论吏部举荐什么人，本质上不会有什么区别，只要他们内部利益协调好其他尚书附议，陛下只能同意，田圃社就还是以前的田圃社。如此一来，这次抗争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更有甚者新上任的田圃监会想方设法的惩治这次反抗的农工，一是怕在他治下这种事再发生，另外是为尚书们出口气。提的那些建议，即使表面上都接受，日后恐怕落实起来也都变了味，到最后苦的还是农工，亏的是朝廷。”

　　“未在朝堂上议论，礼部尚书把田圃监的职务交给田圃社，其他尚书会同意？”苏苏。

　　“空缺是个机会，陛下和礼部尚书推荐的人其他尚书会联合起来否定掉，田圃监最后还是会落到尚书手上。而尚书中谁都想自己的人能得到这个肥缺，无论谁推举，别的都会争，一时间恐怕很难有共识，那就谁都别推举，这样大家也许会接受。礼部尚书这一步可谓险种求进，也是在保护农工。”道之明锐的感觉到尚书们之间已有了嫌隙。

　　苏苏才认识到朝中之事并不像书上写的那样，又问道：“即便如此，田圃社里哪有可以管理之人，交给这些农工就一定会好吗，学长们也不见得行？”

　　“田圃社自行管理绝对比落在他们手里好。没有人可以培养，重要的是有心，不会可以学。”道之。

　　“谁任田圃监合适？要不你来做？临别时礼部尚书问起建议条陈之事，我说有你指点。”苏苏对道之的看法已经起了变化。

　　“你还不明白，阎老为什么教你们农耕之道，那10条就如同入职考试，粮食，孕育，家，田圃社由一个女子来负责非常合适，再说建议都是你带领大家提出的，你有声望，只有你带领大家才能实现。”道之。

　　“我？”苏苏。

　　“有何不可，礼部尚书不是说你是女中豪杰吗？他内心是认可你的，不要辜负了尚书的良苦用心，在田圃社有学长们支持帮助，放心大胆的去做。”道之。

　　“那你呢？”苏苏不理解。

　　“是你带着农工争取来的，他们现在都信任你。”道之。

　　大丈夫当投身朝廷报效国家，苏苏在想，难道道之真的对田圃监之职没兴趣吗？不想为官，还是另有什么，苏苏想不透。

　　“我该如何管理？”苏苏。

　　“这个不必太担心，学长们熟悉农工，再学习一些管理要领就可以了。”道之。

　　听道之这么一分析，苏苏充满信心，学习对苏苏来说向来都不是问题，接着道之便开始给苏苏讲起来。

　　“一，要衷，忠于国家，不忠之人政令无法有效执行，管理效率就会降低，而且还容易出乱子。”

　　“如何才知道他们是否衷心，人心隔肚皮？”苏苏问。

　　“忠于父母者，才可能忠于国家，所以官员首先是孝子，父母需是通情达理之人……二是德，德优于才，有德有才俱佳，有德少才次之，无德无才绝不可用，有才无德偶尔可利用，但存在很大风险，实在不行就避之……三是才……四是勤……五……。”道之讲述到半夜。

　　苏苏不禁有些惊讶道之懂这些，想起礼部尚书说条陈的官卷之气：

　　“礼部尚书想见你。”

　　“见我干什么，有你就够了。”道之。

　　道之的反应让苏苏感到奇怪，哪个读书人不想出将入相，为朝廷建功立业，这么好的机会，道之表情平淡，无动于衷，难道权力对他一点诱惑都没有吗？她实在读不懂道之的内心到底在想什么。最后苏苏提到礼部尚书遇袭的事，道之询问了壮学长的伤势。

　　夜里道之独自来到关押那几个人的地方，看着这几人，心里立刻明白，如果他们真要杀礼部尚书，单单一个壮学长根本不可能拦住，壮学长也不可能还活着。如果不让他们走，上报朝廷刺杀朝廷大员他们只有死，他们不该这样死的。

　　道之没有问什么只是看了一圈，走的时候故意没有锁门，其中一个人立刻领悟到了，连忙问：“我们该如何报答壮士？”

　　道之只是说了句：“需要的时候，会去找你们的，先回府。”

　　夜里他们打晕了看守的农工便逃了，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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