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兴高采烈地准备迎接新年之际,西北路怀宁府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余家,作为怀宁府三大世家之一,被举报逃税、逼良为娼、残害百姓,视人命如草芥,家族内部伦理失常等传言。这些传言本不足为惧,但此人提供了大量证据,事件的时间、地点、人物、起因、经过和结果都清晰明了,更有证人的证词。此事并非外界不信,而是皇帝神宗年间至今,时隔几十年,人们听到后先是惊讶,随后是愤怒。一时之间,民众纷纷涌出,民愤沸腾。
余家祖先还是赵匡胤手下大将,曾请求兵变,赵匡胤称帝后,害怕以后将领也学他,便把帮助自己的将领全部召来喝酒,逼迫他们解除兵权,这就是著名的“杯酒释兵权”。而余家的祖先就是那天的将领之一。
尽管解除了兵权,但赵匡胤也不愿落个兔死狗烹的名声,赏赐了大量的钱财。余家祖先便回到怀宁府,成了富翁。有了足够的钱财又有朝廷的支持,余家的子孙后代在历朝历代中一直表现良好,先后出仕,经过一百多年的发展,如今余家已成为怀宁府最大的世家之一,血脉亲族超过四百口。
余家现在的家主名叫余木恩,意为承受天恩之木,是一位七十岁的老人,余家祖先的曾孙。年轻时曾任礼部尚书,真正的高官,现在虽退隐在家,但怀宁府尹柳中原见到他仍需行大礼,称呼他为“学生”。
余木恩一生娶妻妾三十六人,生子十三人,生女十九人。长子余常青今年五十多岁,一直留在家中掌舵;次子余常年担任礼部侍郎,接替父亲职位;三子余常俊学业有成,现为翰林学士;四子余常杰从军做将,现在西军效力,去年跟随纳兰雄大败西夏军,因此立下军功受到朝廷封赏。其余九子有的从政,有的经商赚钱,有的替大哥管理家业;十九个女儿也都嫁给了清白人家,最差的也是嫁给乡绅或商人,但商人却看不起。
怀宁府有这样的传言,余木恩当然早就听说了。毕竟余家掌控怀宁府已有一百多年,周围都是自己的爪牙。余木恩一开始听到这些传言只是冷笑一声,认为余家能在怀宁府历经一百多年而不倒,风浪什么没经历过?大树招风的道理肯定懂。于是他调动家丁去控制谣言,并追查造谣者。没想到过了两三天,谣言不仅没有平息,反而越闹越大,不仅在府城流传,还传遍了整个怀宁府,甚至周边州府都知道了。这时才明白轻视对手是多么愚蠢,以至于根本不知道罪魁祸首是谁。特别是当受害者的控诉信满朝传播时,余木恩才惊慌失措,打算控制所有受害者,但为时已晚,一千多名受害者仿佛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线索。这才意识到这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针对自己的阴谋,否则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做到这一切。余木恩急忙调集家丁请怀宁府尹柳中原前来商议对策,柳中原也很烦恼,此时正是余家风雨飘摇之时,本应避嫌,不应与余家有任何瓜葛,但自己的官职正是依靠余家的支持才得以获得。若此时避开不理,一旦余家渡过难关,日后恐怕自己不会有好果子吃,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柳中原来到余家。
柳中原来到余家,被家丁带到逍遥阁。余家能屹立怀宁府一百多年不倒,除了祖先建立的功劳,后代的努力外,更懂得如何处理人际关系。因为余家历代在朝中担任高官,南来北往的官员都来拜访,余家为了迎合这些官员的喜好,特意建造了这座逍遥阁,里面汇集了全国各地的美女,年龄小到十一二岁,大到四十几岁。只要官员到来,就会被送到逍遥阁,几百名身着薄纱的美女站在面前,那种震撼不是普通人能抵挡的,因此与朝中众多官员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余家的长子余常青站在逍遥阁门口等待柳中原。虽然心中焦急,但他也不想表现出来,以免被柳中原看出慌乱,从而置身事外。看到柳中原到来,余常青笑道:“柳老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柳中原急忙拱手行礼道:“柳中原见过伯父。”
余常青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柳老弟,咱们是老相识了,不必如此客套,来,进去吧,知道你最喜欢丰满的女人,前些日子特意派人去北方寻找了几名胡女,身体丰满到了极点,昨天刚到,养了一天,今天就让人把你叫来体验一番,如果喜欢,以后可以带回去。”
柳中原本想拒绝进入逍遥阁,但一听到有胡女,立刻心有所动,也知道自己与余家的牵连已深,若余家真遇到麻烦,自己恐怕也跑不掉。不如今天有酒今朝醉,便点头跟着余常青进了逍遥阁。走到一间房间后,果然看见地上跪着八名衣衫单薄的女子,其中四名女子脸色青紫,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模样,柳中原知道这是余常青今晚想要享用的,赶紧看向另外四名女子,只见那四名女子身体丰满到了极点,几乎无法用薄纱遮盖,尤其是眼神流转间散发出的那种风情让柳中原心火炽热。
余常青笑道:“柳老弟先看看,是否喜欢。”
柳中原也不客气,上前在四名胡女身上摸索了一番,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余常青见状笑道:“看来柳老弟很满意,这样吧,先让四位美人洗漱一下,然后柳老弟再享受一番,如何?”
柳中原知道余常青要谈正事,满脸不情愿地从胡女身上移开手,点头道:“那就多谢伯父了。”
余常青挥挥手,八名女子依次离开房间。余常青今年五十多岁,与父亲余木恩一样只爱年轻少女。柳中原正值壮年,却喜欢丰满的女人,这也是一种讽刺。
正当两人准备再次坐下时,房门被推开,原来是余木恩来了,两人急忙起身行礼道:“父亲”“恩师”。
余木恩摆摆手笑道:“不用多礼。”
两人急忙上前扶住余木恩坐下,余常青在扶父亲时轻轻点了点头,余木恩立刻明白过来,等三人坐定后,余木恩笑道:“都是自家人,说话也不必绕弯子,中原,最近外面有一些对余家不利的传言,不知你怎么看?”
柳中原早有此意,闻言急忙说道:“恩师,谣言一出我就调动手下差役去阻止,这次的谣言并不是口口相传,而是印制并分发了几万份传单,四处散布。差役们人手不够,至今只夺回一万张左右。我已派人调查源头,但毫无头绪,仿佛几万份传单凭空出现一般,这件事实在太过离奇。”
余木恩点点头道:“看来有人想把我们家的名声搞臭。”
柳中原道:“这种流言蜚语本来无妨,过一段时间自然会忘,我怕的是对方想借民意影响天心,这才是最麻烦的。”
余木恩点点头道:“我也这么想,中原可有什么对策?”
柳中原道:“所谓‘打蛇打七寸’,恩师心里若有怀疑的人选,只要抓住幕后黑手,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余木恩摇头道:“我们余家从祖先开始就在怀宁府立足一百多年,期间必定损害了一些人的利益,但要造成如此毁家灭族的仇恨却是想不出的。”
柳中原道:“余家从世杰公到现在已是七代,每一代都有人为朝廷效力,家教之严可见一斑。但树大招风,难免会出现一些杂鸟,比如贵府的护卫、家丁、伙计、丫鬟等,或者借余家势力欺压乡邻也未可知。恩师如果要调查,不应只从自家找线索,还需要提到一些人,看他们是否与外界有什么恩怨。毕竟这些人也算是余家内部的人,外人将仇恨转移到余家身上也是可能的。”
余木恩苦笑道:“中原说得很对,我何尝没有这样想过,但实在家大业大,无法在短时间内调查清楚。即使那些人在外面做了丧天害理的事,也不会主动向我报告。”
余常青也苦恼地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们只来得及调查自家人员,看看是谁在外面得罪了厉害人物。但仅是自家人员就有四五百人,还不算外戚,怎么可能有足够的时间调查护卫和家丁等人。”
柳中原听后点点头道:“若是这样,源头暂时找不到了,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找到传言中的那些受害者,让他们出来作证,证明这些传言都是假的,无根无据。”
余常青更加苦恼地说:“那些受害者全都消失了。”
柳中原这时才猛然惊醒:“天啊,都消失了,这可是上千人。”
余常青道:“没错,一千多人,都消失了。”
柳中原不死心地说:“一两个找不到吗?”
余常青摇头。
柳中原这才后悔不该来,不该踏入这场火堆,对方能在短时间内将一千多人全部弄消失,要么是势力极大,要么是经过长时间的精心策划。今后无论做什么,都会在对方预料之中。
但现在已经踏入,柳中原深知自己与余家已经绑在一起,荣辱与共。余家败了,自己也会身败名裂。这时他稳定心性道:“恩师,伯父,现在只能这样,伯父您现在立即写文书给附近州府,要求全力阻止谣言传播,如有散布谣言者全部抓起来。第二,立即通知叔父和叔祖父,让他们时刻注意京城动态,一旦发现那些受害者出现,不惜一切代价将他们驱散。如果实在不行,随便找个罪名全部杀掉,虽然因此会获罪,但牺牲一两个人保全家族也是可以的。第三,要做好最坏的打算,一旦惊动皇上,朝廷肯定会派官员下来调查,恩师要把所有不利因素全部消除。”
余木恩点点头道:“中原的话确实出自真心,若是如此,我和常青先去处理事情,你在这里玩,我们会回来的。”
柳中原虽然觉得现在不是玩的时候,但实在不忍心让这些绝色胡女白白错过,现在也不是最好的时机,只一夜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意外,柳中原心想,身体向常青的卧室走去,推开门,四名胡女也在大床上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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