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铁汉在京城混了这么多年,又有国公府的招牌,已经属于真正的地头蛇,经过几天的打探和摸排,终于将吐蕃使者的行程弄的一清二楚,包括中间见了什么人,送了什么礼都打探的清清楚楚,回来向纳兰明轩汇报,纳兰明轩听后没从其中发现任何有利的情况,只得摇头叹气,或许胡三皮命该如此。
在纳兰明轩为了胡三皮的事情努力调查时,胡三皮罪名成立,喝酒闹事,致使吐蕃使者死亡,判处死罪,交由吐蕃使者带回吐蕃处置。纳兰明轩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即赶到开封府求见宋连生,宋连生倒也接见了纳兰明轩,只是苦笑道:“贤侄,你的来意我清楚,但我只是一个小小府尹,胡三皮牵扯到两国邦交,实非我能做主。”
纳兰明轩也知道此事很难改变,只得道:“世叔的苦衷小侄理解,也知道此事无力改变,只是想恳求世叔能在京城处置胡三皮,让他魂归故里。”
宋连生道:“我也知道这个理,但这是吐蕃使者要求的,我们也无法改变。”
纳兰明轩停顿了片刻道:“世叔,小侄还想再去探望下胡三皮,不知是否可以?”
宋连生摇头道:“现在胡三皮已经被关押在大理寺狱,即便是我非案情相关事情也无法进去探望囚犯。”
纳兰明轩只得长叹一声,向宋连生抱拳告辞。
刘铁汉看见纳兰明轩面色不对,忙跑过来扶着纳兰明轩问道:“公子,府尹大人怎么讲?”
纳兰明轩摇摇头道:“已经定了死罪,过两日便由吐蕃使者押赴吐蕃处置,现在已经关进大理寺狱。”
刘铁汉惊道:“什么,还要押赴吐蕃受刑?朝廷怎会这样?”
纳兰明轩叹息道:“有什么办法呢,现在朝廷正与西夏开战,实在经不起吐蕃找借口出兵,既然胡三皮已经定罪,在哪里不是死,也能堵住吐蕃人的口。”
晚上纳兰明轩正为了胡三皮的事辗转反侧无法安睡,突听得门外传来刘铁汉的叫声:“公子,公子。”
笋儿闻言起身披衣开了窗户,见是刘铁汉不满道:“刘大哥,你懂不懂规矩,大半夜你叫什么,小心吵醒公子。”
刘铁汉也知道此时过来吵醒纳兰明轩不合适,但实在今晚的事情太大,他怕自己处理不好,必须要纳兰明轩出面,听笋儿呵斥只得赔笑道:“笋儿姑娘,实在不好意思,并非铁汉不懂规矩,只是突发一件急事,需要公子做主拿主意才行。”
纳兰明轩本就因胡三皮的事情睡不着,听刘铁汉说有要事忙在里间说道:“是刘大哥吗,出了什么事?”
笋儿见纳兰明轩醒了,忙与娟儿进去帮纳兰明轩披好大衣,现在已经入秋,夜里有些冷,纳兰明轩本就身子不好,再受了凉就遭了。
不一会房间灯光全部亮起,纳兰明轩来到客厅,娟儿在旁伺候,笋儿则去给刘铁汉开门,看到刘铁汉进来,纳兰明轩笑道:“刘大哥,发生什么事,非得大半夜把我闹起来。”
刘铁汉赔笑道:“公子,实在对不住,今晚我们抓到两个大货,不知该怎么办,只得过来请示您。”原来纳兰明轩当初为了找到解救胡三皮的办法,则要刘铁汉安排人去监视吐蕃使团,本来现在胡三皮已经定罪,也即将被押赴吐蕃,这些人就可以撤走,但纳兰明轩因为心情不好,没有想起叫刘铁汉将人撤走,刘铁汉手下的护卫便继续监视,谁知今晚却有了大发现,半夜时分,一个黑影鬼鬼祟祟从吐蕃使者下榻的都亭西驿溜了出来,今晚监视的是护卫队的孙贤明和杜泰,两人见此情况知道多日苦守有了结果,当即孙贤明叫杜泰回去报信,自己则跟在黑影身后。
前方黑影也算谨慎,或疾步快走或突然停下四处张望,幸好孙贤明以前在军中做过斥候,否则还真可能跟丢。经过半个时辰跟踪黑影来到一处宅院前,四处张望后确定没人跟踪推开侧门,闪身进入。孙贤明见此情景皱了皱眉,如果跟进去不知屋内情况,难保不打草惊蛇,但不跟进去却不知道吐蕃使者过来与谁相会,瞧见门口有棵树,当即爬了上去,观察屋内情况,却见正厅内点着灯火,吐蕃使者正推门进去,孙贤明确定好方位再观察一番院子情况,没有发现其他人员,咬咬牙,翻身下了树,在门口做了一个标记,然后从矮墙上翻身进了院子。
当孙贤明轻手轻脚猫到大厅时,大厅内正有人说话,只听一人道:“连大人,过两日你们便要回吐蕃了,不知今晚约我相会可是有什么急事?”
只听一个粗狂的声音道:“什么急事?曹公子,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当初我们按你要求去归燕楼,谁知让傅公子惨死宋境,你也知道傅公子是我吐蕃宰相傅大人最喜欢的儿子,你叫我们回去后怎么向傅大人交代?”
曹公子沉默片刻后无奈道:“当初是你们让我带你们认识纳兰明轩,我也说了纳兰明轩很少出门,要么你们去他开的酒楼,要么去归燕楼,因为他与归燕楼的欧阳倩芳相好,后来也是你们选择去的归燕楼,现在出了事你们就把责任推到我身上,这是没道理的,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找纳兰明轩,更没叫你们去与一群酒疯子吵闹打架。”
连大人气笑道:“是,你是没叫我们去与人打架,但你为何说纳兰明轩跟欧阳倩芳交好,只要在归燕楼闹事纳兰明轩肯定会出来帮忙,又明里暗里暗示我们你与纳兰明轩有仇,希望我们帮忙教训他一下。”
曹公子连忙否认道:“我与纳兰明轩可没仇,只是看不惯他所做的一些事,但没到要害他的地步。”
连大人怒道:“我们跟纳兰明轩更无冤无仇,只是知道他诗词写的好,想认识一番,如果不是你说他傲慢无礼,始乱终弃污人清白,傅公子怎会想着去教训他,说到底还不是受你蛊惑,现在傅公子因为这件事情死了,你必须负责。”
曹公子沉默片刻后道:“对傅公子的死我表示遗憾,虽然不是我直接导致,但如果不是我的建议,这件事也不会发生,我愿意承担部分责任,却不知该怎么补偿?”
连大人道:“这次我们出使宋朝,多亏曹公子照顾,如果不是傅公子的事我们也不愿与曹公子闹翻,至于补偿,傅公子的命不是金钱能够衡量的。”
曹公子问道:“那今晚连大人约我见面是为了什么?”
连大人道:“傅公子的事我已经传信给傅相知道,傅相说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那个纳兰明轩所致,要求我们必须将纳兰明轩押往吐蕃受死,而曹公子要做的事就是将纳兰明轩捉拿交给我们。”
曹公子忙道:“这不可能,国公府守卫森严,而他更与端王世子交好,在京城根本无法下手,上次西夏派人过来掳劫他后,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人在保护他。”
连大人冷笑道:“我不管可能还是不可能,这是你曹公子需要考虑的问题,你要知道死的可是我们宰相大人最喜爱的儿子,你以为用一个小瘪三来偿命就可以了吗,我告诉你,没那么简单,两天后我必须见到活的纳兰明轩,否则我就将你指使傅公子去陷害纳兰明轩从而导致傅公子身亡的事告诉贵国皇帝,现在贵国正与西夏打仗,贵国皇帝肯定不愿同时与我吐蕃开战,那时曹公子和曹大人会怎样想必不用我说。”
曹公子听到这里,气的说不出话,正在这时只听黑夜中传来几声狗叫声,孙贤明知道杜泰带人过来了,便不再偷听,轻轻回到院子外面,果然是杜泰带人过来,刘铁汉也过来了,孙贤明当即将自己听到的内容向刘铁汉汇报一番,刘铁汉没想到今晚居然还有这样的收获,听他们将主意打到纳兰明轩身上,顿时双眼一眯,杀机一闪,但也知道即便将两人杀了也起不到多大作用,低头想了片刻从衣袋里掏出一根竹管对孙贤明道:“你再过去将他们两人迷晕,既然他们将主意打到公子身上,此事就没那么简单了。”
孙贤明再次偷偷回到大厅时吐蕃使者与曹公子还在争论,孙贤明轻轻沾点口水将窗纸弄出一个洞,然后将迷烟吹进去,不一会便听大厅内传来噗通倒地声,孙贤明通过洞口看到两人果真倒地后便发出信号,刘铁汉带着众人悄悄进来将两人扛在肩上消失在夜色中,叫孙贤明等人将二人关押好,自己则回国公府请示纳兰明轩。
纳兰明轩没想到自己一时疏忽,却错有错着,居然还有意外收获,只是没想到对方原先针对的对象却是自己,却被胡三皮破坏了,这样一来却是胡三皮替自己顶了锅,纳兰明轩苦笑摇摇头,不知道刘铁汉口中的曹公子是谁,为何会针对自己,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吐蕃使者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必须要认识自己并将自己捉拿至吐蕃,但现在这个情况对自己有利,当即对刘铁汉道:“刘大哥,这个事做的好,但今晚你却不能睡了,有几个事需要你去做,第一,所有护卫不能露脸,全部蒙面,即便后续有什么问题也不会牵扯到我们身上,第二,必须找个非常隐秘的地方将两人分开关押,三,回去后立马将两人弄醒,询问他们此事经过和目的,问的话题可以不断重复,这样才能分辨他们哪句话真哪句假,一定不能让他们睡觉,如果他们实在很困就用强光照射,但不能用刑。”
刘铁汉点头道:“好的,公子。”
纳兰明轩道:“今天晚上我就不去了,明天下午你过来接我,到时我邀请端王和世子一起,看看吐蕃使者和这位曹公子到底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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