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看不见的曙光
阿撒托斯变成加尔博格,距离越来越近,一时间仿佛连时间流动都变得缓慢起来,小光害怕地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等待那看似无法逃脱的命运。
正如阿撒托斯所说,名为加尔博格的红色长矛,是一种因果律武器。所谓的因果律武器,也被称为哲学武器,是一种超越现实规律、改变因果、颠倒乾坤、决定命运的终极武器。
正如其名,因果律,理论上来说因必然在果之前,有因才有果,但因果律武器却能逆天改命,不受现实规则限制。其最厉害之处在于可以让“果”走在“因”之前,提前一步确定“果”,然后自然产生相应的“因”。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先一步确定自己想要的未来,接着现实就会自动朝那个未来发展,不留痕迹,自然而然地发展。
因果律武器当然威力极大,但使用它也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如生命力、意志力,甚至是“气运”这种玄妙难解的东西。只是,在此时阿撒托斯眼中,付出任何代价都已经不再重要,反而他立刻就会彻底消亡,甚至连灵魂都不会留下。既然如此,只要能够杀死小光,那么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加尔博格选择的“果”,是穿透小光的头颅,从而杀死他。一旦被那根红色的命运之丝锁住,就无法躲避,无论走到哪里,哪怕天涯海角也是如此。
一旦发动便无法阻挡,因果律武器就是这样一种东西,只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强大到足以阻挡因果律武器的方法或物品,实际上确实存在。
长矛距离小光已经越来越近,眼看只剩下不到一厘米的距离,但在最危险的时刻,现世宝石手环上突然光芒大盛,一道红色菱形立场立刻出现,仿佛无形的屏障一般,直接挡在小光面前,将他与长矛隔开,两者立刻缠斗在一起。
幸运的是,小光现在佩戴着现世宝石,这是一件能够阻挡因果律武器的神器。
此时的加尔博格已经没有了阿撒托斯的意识,只是本能地向目标前进,但那道红色菱形立场却牢牢地禁锢住了它,不让它移动分毫。
或许是由于小光强烈的求生意志,或许是由于皮诺奇蒙残存的希望,又或许是其他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现世宝石在无人激活的情况下主动释放了立场,在最危险的时刻救了小光一命。
现世宝石同样拥有修改现实的力量,换句话说,它与因果律武器有些类似,或者说是其中最强的因果律武器之一,因此那道立场才能阻挡住加尔博格。然而,现世宝石最终还是到了强弩之末,因为缺乏能量支持,仅仅过了几秒钟,那道立场就开始布满裂痕,已经被长矛穿透了一半以上,即将破碎,而加尔博格也因为手指的关系继续加速消失,接下来就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看哪一方能够坚持到最后并取得胜利。
这场胜负很快便有了结果。
最终,只剩下一点点尖端的加尔博格终于突破了红色菱形立场的防御,继续扑向小光……
【没有……没有动静……我没有被攻击吗?】
四五秒过后,一直没有睁开眼睛的小光终于忍不住睁眼看了看,但在睁开眼的瞬间,长矛突然划来,鲜血四溅的同时,小光的视野立刻变得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而那根长矛也在最后彻底消散成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最终,在无数纪元流逝、无数精神重叠、无数星辰转移、无数沧海桑田之后,黑暗虚空之主、魔神之首,名为盲目愚昧之神的存在……
阿撒托斯,陨落!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的眼睛!”
与此同时,小光的惨叫声也在无时间隧道内回荡。原来刚才那道红色菱形立场虽然无法完全阻挡加尔博格的攻击,但在最关键的一刻逆转了被他锁定的小光的命运,红色的命运之丝被转移到了小光双眼附近,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位置。
加尔博格最终划过小光的双眼,而不是大脑。现世宝石最后的防御终究保护了小光的生命,但却无力阻止他失去双眼。
小光失去了光明,他什么都看不见。
在那个黑暗之夜过去,黎明降临时的最后一刻,他已经失去了再次看到日出的机会,而因果律武器造成的影响,也许……永远如此。
“好疼……眼睛……看不见……”
双眼现在只有剧痛,小光甚至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眼前突然一片漆黑,随后剧烈的疼痛袭来,什么也看不见。他尝试忍痛睁开眼睛,但仍然是一片黑暗,那对动人心魄的蓝色大眼睛现在正一滴一滴地流下鲜血,一道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口划过鼻梁,覆盖在他双眼上方。
失去光明让小光内心变得极度恐惧和不安,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而就在这时,无时间隧道的终点终于到来,小光就这样被抛了出来,来到了某个未知的世界……
另一边,主世界……
小光成功用响指将燃烧军团送回各自原本的世界,皮诺奇蒙和他们自然也都回到了主世界,大多数人被分散到了世界各地,只有少数强者被传送到无限森林诺德拉斯尔上方的最后一个森林站。
“发生什么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皮诺奇蒙正在愤怒地质问眼前的众人,原因只能是小光。不久前他醒来后,立刻开始四处寻找小光的身影,但直到最后,他也没有找到小光。
“皮蒙!你告诉我,小光在哪里……他去哪儿了?!”
皮诺奇蒙上前抓住皮蒙的衣领,焦急地大声问道。
“……”
皮蒙看着皮诺奇蒙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做出任何动作,而是十分艰难地开口说道:“当时你被小光打晕,我们带你回到燃烧军团那边,接着突然刮起一阵强风,我们也因此全部失去了意识。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都回到了这里,我想……小光应该是选择了最后的手段,他发现自己无法战胜阿撒托斯,于是把我们全部传送回数码世界,而他自己……”
“难道他一个人留在那里了吗?!”
皮诺奇蒙的眼神立刻变得慌乱,抓住皮蒙衣领的手也开始微微颤抖,一开始他也是因为害怕事情变成这样才坚持要留在小光身边,可惜最终他还是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不惜一切代价,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片刻后,皮蒙才继续开口,说话时他把头偏向一边,不敢看皮诺奇蒙的脸。
“小……光……”
突然,皮诺奇蒙松开了手,他的双眼变得空洞无神,整个人仿佛完全失去了力气,立刻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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