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
“云心中的复仇之火其实从未熄灭,他想建立一个全新的王朝,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白龙倚在白龙阁的玉榻上,手中摇晃着一盏他的最爱喝的醉仙酿,白玉酒盏,纹一条飞龙。
“他的父王,可是你的杀父仇人,你真的要帮他一统天下,建立起一个只属于他,而不属于你的王朝吗?”北离天提醒道。
“我愿意。”白龙微微一笑。
“那我只好……支持你!”离天拍了拍他的肩膀。
“北,我看到你写的一卷诗,你又写新诗了,挺好的。”
“好啊,鱼儿偷翻了我的诗也就罢了,你也学,该罚!”北离天重重地拍了一下白龙玉案。
“当心手疼。”白龙有些木讷地回应。
“哼,你看了……哪首诗?”
“你看。”白龙递过一卷诗。
狼烟起.约定
几许风雨同舟,月如钩,锁清秋,谁家年少足风流,征沙场,狼烟起,一身披挂寒光似凛冬。应笑轻狂枉自负,金戈骏马,血溅虎符,银龙腕碎,军号角息,烽火却难平。仰天大笑,奈何,奈何,白骨眠青冢,豪杰化尘烟。狼烟未止,乌骝惊嘶,最后的思绪,停在兄弟叩盏的眉宇间,回忆朦胧,要策马啸西风,一起走到狼烟的尽头,忆初见,你我剑眉轻挑,潇洒一笑为谁?
“兄弟?呵,我们是兄弟?”白龙发问。
“青龙九子,不都是兄弟吗?”北离天反驳。
“是,既是知己,也是兄弟。”白龙笑了起来。
“哼,难道只有你和云是兄弟?”北离天两手插腰,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
“吾非此意。”白龙微笑着饮了一口醉仙酿。
这时紫�U冒冒失失地冲进来,对白龙说:“主人,启王殿下那边死了一个戏子,据说是服侍秦襄王妃娥皇的鸳鸯,和龙雪公主约定日后要一起服侍启王的。”
“我去看看。”白龙将盏中的醉仙酿一饮而尽。
“主人。”紫�U上前一步拦住了白龙,“�U,不希望你再去赴险,你已经是重伤了,又因为蛊毒夜夜咳血,这次那戏子意外身亡,若是别人有意为之,主人此行,岂不是踏入了权术的一个大漩涡?”
“小�U,我没事。”
“主人。”紫�U执意阻拦。
“小�U,那我们一起去,你就可以保护我了,好吗?”
紫�U想了一下,说:“好,你骑着我去。”说完他化为白鹿,低下头去吻白龙的手心。
“我走了,白龙。”白龙跨上白鹿的背,白鹿纵身一跃,跃入了银杏林中的小径。
北离天目送着他远去,心中久久不能平静。
又一场权术博弈。
白龙,你要挺住。
北离天心中默念着。
凌烟国。
“魇王殿下驾到!”随着内侍的一句叫喊,数十名宫女太监都赶紧伏地叩拜。
白龙从白鹿上下来,白鹿化为紫�U紧跟在他身后。
这时启王从殿中走出来。
“哥。”他不失礼仪地很有风度的一笑。
在天权国,他是高高在上的启王。
魇王,虽为亲王,却也只是他的军师。
“白龙见过启王。”白龙也不失礼仪地俯首一礼。
启王扶住他,淡然一笑说:“平身。”
“事情我都知道了,可有什么线索吗?”
“鸳鸯的死,本是微不足道,但是,在鸳鸯的遗物中,竟发现了前朝的玉佩,这不该是一个戏子应有的东西,鸳鸯的身份,有待详查。”启王说。
“白龙故国……”白龙表面上平静,心中却波澜起伏。
他是上官白衣和天香嫣然的后裔,云是南宫漠然和�u姒皇后的后裔,他们之间,本没有血缘关系,宿命的红线,把他们的命运紧紧交织在了一起。
上官白衣才是他的父亲,传言,上官白衣之所以会被南宫漠然杀死,是因为他的血统,白衣与漠然,是被交换身份的两个人,上官白衣才是有皇族血统的人。
“莫非是……”白龙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鸳鸯会不会是上官白衣身边侍女的女儿,上官白衣把玉佩托付给侍女,侍女遇难后又传给了女儿鸳鸯,鸳鸯知道了上官白衣才是有皇族血统的人这个秘密,启王身边的人就把他灭了口。
是什么人呢?
白龙忆起鸳鸯和秦襄王妃的交谈,如果秦襄王妃知道了鸳鸯的身份,以她对启王的爱,她是一定不会容忍一个危险人物留在启王身边,日后成为启王的后宫之一,影响凌烟的根基的,所以,当天真的鸳鸯提出要与龙雪公主一同侍奉秦王时,娥皇不动声色,却暗下杀手。
为了,启王的权力与名誉。
“看来,鸳鸯并不是秦襄王妃最想杀的人,我才是娥皇最想杀的人。”白龙心中暗想。
他,白龙,亦是上官氏后裔,是真正有皇族血统一统天下的人。
但他却是,拱手让江山,低眉抚玉琴。
“主人,你真是个英雄。”紫�U曾经这样说。
白龙暗叹了一口气。
白龙深知秦襄王妃心中所想,于是选择在一个风雨交加之夜去约见了娥皇。
雷雨肆虐,大雨倾盆而至,白龙一个人举着一把淡青竹影纹竹伞,行走在无人的街道上,他走至一处宫殿前停下,便窜出几个蒙面杀手来,皆持刀剑,凶神恶煞,白龙到屋檐下收了伞,微微一笑:“秦襄王妃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么?”
娥皇持剑从殿中走出,娥皇是个贤淑王妃,淡紫色长发束凤凰髻,紫发三千垂落到腰间,眉目如画。凤凰云髻,插六枝凤凰玉簪,袅娜纤腰,紫纱笼雪体,蛾眉紧蹙,粉面低垂,细细香肌消玉雪。若非雨病云愁,定是怀忧积恨。
她轻声喝退了杀客,一笑做为赔礼,又道:“白龙,我的手下比较有警惕心,风雨交加之夜,你很容易被他们误会,误会成,要来找麻烦的人,实在是抱歉啊。”
“不必致歉,我选择这样的天气,是为了掩人耳目,若是别人知道你我私会,恐有不妥。”
“白龙公子真是说笑了,谁不知你与启王兄弟情深,我是他的皇婶,我们,也可以做朋友的。”
“只可惜,秦襄王妃却一直想除掉白龙我这个眼中钉呢。”
“哦?此话怎讲?”
“秦襄王妃不必装聋作哑,我今晚来见你,就是为了把话说明白,九九归一,七子陨落,我已奉剑表明心志,帝业即成,九九归一之时,我愿引颈受戮,天下,当属启王。”
娥皇听了白龙的话,为白龙倾了一盏酒,说:“我只怕他的心太软,下不了手。”
“天命所向,也许,启王没你想像的那么心软,他懂得,以大局为重。”
“如此,倒是我愚笨了。”
“不,秦襄王妃事事为启王着想,聪慧过人,是日后启王当之无愧的恩师。”
“白龙公子真会说话。”
“鸳鸯,可是你下的手?”
“我命令人去杀她,岑影,你应该认识的,他曾经效忠于你。”
“认识,忘不了,”白龙猛喝了一大口酒,“效忠我的人,岑影已成夜秦襄王御前卫,倒是我无能了。”
“这恰恰说明,白龙公子慧眼识人啊,他,才皆成强者。”
“呵,是吗?那挺好。”白龙将酒盏一饮而尽,叩案而响,他捎起灭魂剑站起身,俯身一礼道:“多谢秦襄王妃暂时留我一命,鸳鸯之案已经明了,我自会向启王禀告,秦襄王妃,我们之间的谈话,既是秘密,也是一个约定。”
“好,我明白白龙公子的意思。”娥皇起身一笑,“启王的江山,就拜托给你了。”
在凌烟国,云和白龙曾经是难分难舍的好兄弟,白龙总会留着云儿时最爱吃的冰糖百合玫瑰花饮,等他回来可以吃。做为皇子,他们每天要舞文弄墨,骑马习武,有一次云的枣红马失控了,胆大心细的白龙眼疾手快拉住了快要摔下马背的云,并驯服了那匹枣红马,和云骑马在皇都外疯玩了一整天,回殿时都领了罚,诏襄王考南宫云时他有一句诗想不出,是白龙悄悄塞了一张用包糖糕的纸写下的答案给他,云才在父王面前考试及格。
白龙回忆着这一切。
只叹往事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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