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典差点气死了,几时有人叫自己姓赵老儿?不过皇后只一妇人,一品大员是个老儿无疑
北境使者神情极是狂妄。冷笑道:“杀不杀本使?不杀本使就走了。”说完往外便走,走了一半转头说道:“哦!尔等要是嫌本使官小,七日之期,本朝一品大员常威都督会来,你们把他杀了吧。”说完哈哈大笑,极是狂妄,倒背双手而去。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真是侮辱到极点了;说是战书,却是降书;说是降书,也就几句话;就像皇帝训大臣,父亲训斥儿子。
可此时皇后与国舅背后全是冷汗,连一边站着的吕执都冒冷汗,他受伤颇重,只是他仍禁军统领,此时养伤不得。
北使说的是实情,现在北宋国屯兵在南,已在内关;随时可攻,边关建造的胜似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但是已经是别人的了。其时大战一起,邻国就知道,不能抽兵北上,单凭京城这些勤王的兵,实在支持不了多久。
赵典手握军权,他知道有多少军队多少将领,如果靖王爷还在,还有胜算。
但靖王殿下已经不在了。倘若连靖王军都没有办法调动;或者说靖王军降了北境;赵家满门及赵家背后一切势力满门,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赵典自己想了一下,靖王军作为一支不败的军队,在北境能有很好的待遇;靖王军完全可以将靖王殿下的死,推到自己的身上的。
赵典自己衡量一下军力将士,不觉冷汗直下。主要是宋室折损严重,一皇帝三皇子;军民信心备受打击。
赵典曾经动过降心,但左思右想之下知道,降即死。
宋分南北,别人也许没有事;但自己是国舅,把持朝政已久;一旦降北,应该是满门被诛。庆元帝初下南境,赵家出力太多了。而自己归于北境,老实说,还不如一个靖王军的六七品将军有用。
而自己这些年想到对付北境的主意又很多。
多到北境忍不了了。
而军人是不参政的,二下一比较,自己真不如靖王军一个八品将军。人家至少有不败的战迹作为谈判筹码,而自己只有仇恨。
来自南境对北境的仇恨!只因从庆元帝南下之初,自己就开始出力了。
宋帝庆元南下之初,赵典确实出了大力支持。
皇后只有又与百官商议。
二个问题!
第一,那把椅子谁来坐?
第二,北贼如此欺人,怎么办?
百官一致推荐靖王世子了。那六皇子天天流口水,呵呵地笑,都二十岁了,还随便大小便,说话跟三岁的小孩没有分别;他当皇帝还不如降了。
外姓之人,谁敢开口?就是开口,这种亡国之际还企图谋朝夺位,内战一起,不战自败。
外姓是不能服众的,第一得问问靖王旧部同不同意?放着好好的靖王世子不用?去找外姓?
那唯一个就是奶奶是女奴,母亲是陈国落败贵族的那个孩子了。
而且宋兴当皇帝,还可以调动靖王旧部死战。靖王新死,没有靖王世子,谁敢保证能调动靖王旧部?
当下皇后派人到死牢领了靖王的尸体,送往靖王庄园,希望让宋兴当皇帝。
赵典也考虑过,如果是六皇子当皇帝;只要过了这件事,赵家作为南宋国君主比较容易的。毕竟那个六王子还比不上一头肥猪聪明。只是此刻朝庭一帝君三皇子归西,又有来自北境的压力;此刻动这点心思,满门尽诛是难免的。一切事,都得等此事过去以后再说。
赵典并不喜欢靖王世子当皇帝,那个小王八蛋虽是年少,却还有一群靖王旧部。糊弄一个小孩子当然没有问题,但要糊弄靖王旧部那些上层将领,实在难为。
况且,他知道自靖王军权被夺后,自己对靖王旧部做过多少人家永生难忘的事,甚至靖王军权被夺,也有自己的功劳。左思右想之下,事急从权。二来,自己的身份也不小了,自己的亲妹又是皇后。站在政治立场去考虑,靖王世子当上皇帝;也不会将自己怎么样,只是难免会把旧日靖王旧部提拨上来与自己平衡势力。自己把持朝政已经二十余年了,自庆元帝而下到从九品之类的地保甲长甚至没有品位的衙役,都是自己的人手。已经离开朝堂十几年的靖王旧部,只是一时新鲜罢了,真的斗势力,斗那盘根错节的关系,他们还不是对手。
再说,靖王旧部都是军队的,根本没有势力在朝堂;军人嘛,此战难免会死几个,其时,仅仅是一个靖王世子当上皇帝,手下父亲旧部,上层死几个,军卒剩几个,他又能有什么作为?
其时,北境之事过去,不管是统一宋国,还是照旧。只要南宋国不被北境灭了。剩下一个靖王世子皇帝位于中宫,手下无人;他这个皇帝是不是再能当三几年还不一定。就是当一辈子的皇帝,说了算的还是赵家。
赵典与亲妹一通合计,知道只要解了北境之危;是六皇子当皇帝还是靖王世子当皇帝并没有什么不同。
唯一不同的就是,在选谁当南宋国皇帝的问题上;六皇子不如靖王世子好用;事关自己要是提议六皇子,天下人都知道自己不安好心了。
靖王世子为万民之主,靖王旧部能不死战到底吗?
那么,此刻请出靖王世子,是最好的时机。甚至庆元帝与靖王,三四皇子一齐挂了也是最好的时机。他们要没有挂,那里来的机会?那有这么好的机会?要是庆元帝天年寿终,将来不论是靖王殿下,三皇子还是四皇子临位。天下一切不变,自己连机会都没有一个。顶多也就是守着现在的权力封妻荫子罢了。
靖王妃明知夫君此去一别,便阴阳相隔,但没有料想这么快,一时哭绝。
朱巧儿等人急忙掐人中,好一会儿王妃才悠悠转醒。
庄园的孩子们面容满是伤悲,眼里全是杀意。
来的是朝中三品户部侍郎王道为主官,他与靖王神交已久,靖王妃听夫君说过,不好发脾气。况且又与他无关,只有强忍伤悲。问道:“王大人,母亲如何?”
王道也十分为难,毕竟靖王新亡。连忙拱手道:“淑妃被逆贼割了一刀于左臂,深能见骨,三寸长短;太医已经包扎了,靖王妃是否进去看看?”
靖王妃道:“不去了,我孩子不在家,等兴儿回来再说。”
“那请问世子哪里了?”
靖王妃道:“兴儿带下人去玩了,我也不知道在那里。”
“那即皇帝位之事!”王道对此事十分关心。诚恳地说道:“宋室就只有世子能临位了,六皇子王妃是知道的,三四皇子只生了小公主,还没有男丁,此刻国家危难,国中无君,民无主骨。危矣!”
靖王妃道:“请大人回去禀告太后,既然是要兴儿即皇帝位,就让兴儿决定,等我儿回来,我带他去见母亲,王大人请了!”
王道只好告辞,带人回复太后。
靖王妃说完,站了起来,脸容苍白,强忍着伤痛。说道:“柳兄长!”
柳国心里十分愤怒,竟然下手如此之快,等不及旧部北上。听闻王妃一开口,急忙弯腰拱手道:“王妃请吩咐!”
靖王妃脸色苍白,仍然伤痛过度。此时仍抽泣着道:“夫君临走之前,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就让孩子们过来,抬到庄园东头埋了吧。”
柳国急忙跪下:“王妃!要等世子回来。”
靖王妃惨然道:“夫君的话你们又不是没有听到;再说,如果兴儿说的是真的,上苍垂怜,吾夫总被上苍关照,倘若是假的,又何苦让那孩子哭得难受?”
柳国只有服从,让孩子们抬着棺材,往靖王说的地方走去,大家都哭得泣不成声,但这是靖王生前最后的事了,也只有强忍伤悲,务求做到最好。
一堆黄土!下面是一个往来不败的少年英雄,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一个龙种靖王爷!一个视士兵如儿子的主帅!一个此生未曾一败的老兵!
沙场征战,马革裹尸!却没有死在对手的手上,而是死在一个同血脉的弟弟手里!
杀人者!已死!
黄土面前,跪倒一大片,哭声震天。
靖王妃站黄土前。神情枯槁,眼泪如同珍珠一般。声音沙哑。说道:“孩子们,刚才王大人的话,就不要跟兴儿说了。”
“是!”庄园的孩子们跪着,应了一声。
“回去吧,孩子们,靖王已经知道了。柳兄长,刘副管家手上那些人就不要过来,后面,还很危险,要拜,以后也可以。”
“是!”
靖王妃知道靖王对孩子们有多好,都如自己所生。便道:“孩子们!前面还是很黑暗,王大人说那话,要死很多人的,我不想兴儿上当,不要说不要提,如果有事发生,你们就逃吧;靖王时常说过,已经对不起你们的长辈了,你们就好好活下去。”
一人高叫道:“王妃!有事但管跟巧儿姐走!一切事,我们来扛!”
他一叫,跪着的人都跪直了,举着手。望着靖王妃,神情决死。眼神全是怒火与杀意,他们说得出,做得到!
靖王妃张口未说,柳国脸容刚毅。说道:“王妃!回去吧!你劝不了我们的!任何人都不行!巧儿,扶王妃回去!”
此时,柳国十分后悔,早知靖王被下手吓得这么快;一开始就应该强行起事了。以靖王的声望,京城谁敢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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