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的街头,散落些许的落叶没人清扫。大家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满是泥泞的路丝毫不影响他们回家的步伐。
每个人的脸上愁容满面。南州易主,影响最大的就是百姓。
尹青墓上位之后,下得第一道指令就是增加赋税。每家每户每月要拿出收成的一半充缴国库。宫里的妃子都被遣散。
尹青墓拿出大量资金在南州城外修建了一座塔,取名‘望应阁’。
此建筑高出南州所有的楼台。是南州最高的地方。尹青墓花费了大量的人力财力物力把这座望应阁里里外外打造的奢华无比。据打更的更夫说,尹青墓似乎是把什么东西藏到了里面。
当时夜里很黑更夫就看见几个黑影抬着一些什么东西一直往塔里面送。并且自从望应阁建立之后,每日都能看见里面冒出许多的烟。而且是黑色的烟。
有许多百姓甚至猜测,尹青墓实际是修建了一座焚尸塔。
因为只有人的尸体燃烧的时候烟是那种灰黑的颜色。并且这些烟伴随着恶臭。
非常的呛人。一般没有人敢靠近那座塔。朝中的官员开始不满尹青墓的做法。纷纷上折子为百姓诉苦。
但是尹青墓都当做没看到一样。依旧我行我素。
“父皇在的时候,南州百姓安乐,每年都有好的收成,每家每户都能过上吃饱穿暖的日子,可是你为何一上位就增加了赋税?历年来,哪有让百姓供粮充缴国库?”
“朝中之事,你一个女人家懂什么。朕乏了,你退下吧。”
南宫婉茵被尹青墓身边的两个宫女推搡着出了尹青墓的书房。
尹青墓的转变,让南宫婉茵不知如何是好。在自己的印象里面,尹青墓从来不是这样冷血无情的人。
想起之前杀人的那个和尹青墓长得一模一样的凶手,南宫婉茵有些后背发凉。
她决定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测。用晚膳的时候,南宫婉茵故意提起禁国的事情。
说道:“现在你想回禁国,没人会再阻拦你了。阿墓............陛下,要不要我打点一下,咱们回禁国看看。”
尹青墓没有说话,自顾自的吃饭。
南宫婉茵继续说道:“前些日子安夏妹妹来了信,说祝贺你成为天子,她在军中事务繁忙,有事走不开,不然啊,铁定来南州为你庆祝呢。你说我们要不要准备一所宅邸给她,你都在南州了,等二弟回来,咱们就可以团聚了。”
“这些事情你看着办就行。朕吃好了。皇后慢用。”
尹青墓起身离开。南宫婉茵若有所思的看着尹青墓的背影,看不出什么端倪。
另一边的尹莫笙收到南州去的信之后,下令撤军回城。尹莫笙和南离歌快马加鞭的往南州赶去。剩下的大军往禁国撤去。尹莫笙一刻也没有停歇,只用了两日就赶到了南州。
两人按照信件上的地址来到南州一家酒楼。去了指定的房间,吃了点东西。
就坐在屋子里好像在等什么人。不一会儿,敲门的声音,尹莫笙打开门,警惕的看向四周之后,将来人请进屋子里面。
来的人取下斗篷,正是南宫婉茵。
她开口说道:“你们回城的事情,先不要让你大哥知道。”
“大嫂,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哥为什么就成了南州的天子?南宫家的人呢?”
“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是我的时间有限。我需要你们去帮我查清楚一件事,”
“什么事?”
“离禁国不远的地方,南州的方向有一处寺观。前些日子阿墓和我说起过这个寺观。我怀疑,他现在的一反常态和那个寺观有关。你们去寺观查查。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我大哥怎么一反常态了?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南宫婉茵正想说话,看了看门的方向,门外好像有一个黑影。
尹莫笙用给了南离歌一个眼神。南离歌秒懂。侧身挨着墙壁来到门口,。
两人对视一眼,南离歌迅速开门。门外什么都没有。但是门口有淡淡的水渍。外面没有下雨。南离歌和尹莫笙休息了一天。南宫婉茵是坐马车来的。
所以水渍不可能是三人的。刚才的门外一定有人偷听。
南离歌关上门,说道:“我去四周看看。你们继续。”
说罢就走了出去。
南宫婉茵继续说道:“我怀疑现在的阿墓不是真的阿墓。晚膳的时候,我刻意说安夏在军中任职,但是他毫无反应。我们在南州的这些日子,安夏总是会给我们写信,告诉我们她的乐坊近况。这些阿墓不会不知道。我故意说出这么大的漏洞,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到。”
“等等等等,我都听蒙了。什么叫做现在的大哥不是真的大哥?”
南宫婉茵慌乱的来回踱步。她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情想告诉尹莫笙。但是她脑子里一片混乱,没办法组织好的语言说出来。
尹莫笙自然看出来,倒了杯茶递给南宫婉茵说道:“别急。”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大概。就在前不久,南州出现一个杀人犯。杀了一个玉商家里的家丁。恰巧但是我们都在现场。唯独尹青墓不在。大家都认为他就是凶手。把他抓进了大牢。后来他出现在公主府,证明凶手是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我们都相信了。真正的凶手一直没有抓到。直到他登基。我越发觉得不对劲。他那么善良的一个人,平时看到街上的穷苦人家都会施舍自己身上所有的银两。但是他上位之后的第一件事却是增加赋税,还要拿百姓的收成充缴国库。我想测试一下他,才说了安夏一事。他却丝毫没有反应。种种迹象都在验证我的猜测--他不是他。”
尹莫笙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问出自己的疑虑。了解了个大概。
南宫婉茵慌忙的带上斗篷走出客栈。坐上马车离开了。
南离歌回到房间,说道:“确实有人在门外出现过,我去了我们对面的那间房间,屋子里的男人被人敲晕了在地上。地上有带有水渍的脚印,还有一些粘稠的液体。不知道是什么。我去客栈外面看了,外面停着很多的马车和上好的马匹。但是整个客栈非常的安静,安静过头了,不太寻常。我去了几个房间,里面的人都是睡着的状态。他们的房间里面都点着同一种香。安神助眠的。恐怕,这所客栈早就被控制了。”
“事不宜迟,咱们赶紧离开这,夜黑方便出城。”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出发前往城外。夜色中,尹莫笙隐约看到一座塔型建筑屹立在左前方不远的地方。黑夜中好像还在冒烟。
塔前有几个人影在忙碌什么。不停的往里面搬运着一箱一箱的东西。尹莫笙示意南离歌停下。二人牵着马,走到旁边的林子里面,观察塔外的动向。
这座塔的外形很奇怪,就像是一个烟囱一样直直的耸立着。外面的墙体分布着许多密密麻麻的小洞,里面冒出浓烟。
塔的周围都有站岗的人。有四个人抬着东西不断的运送进去。塔前停着一辆马车,上面装着很多的木头箱子。
都用麻绳捆绑着。夜里太黑也看不清那些人的长相。看着从那些小孔里面冒出来的浓烟,南离歌心里发憷。
推了推尹莫笙,说道:“�G,你说那是什么东西啊,你大哥不会是在里面练什么丹药吧。”
“这应该是皇嫂说的望应阁。我大哥花重金修建的楼阁。没人敢靠近这里。所以谁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有人知道。”
“谁?”
南离歌看向尹莫笙,一脸坏笑。又看了看望应阁。
尹莫笙立即明白,阻止道:“你别打歪主意,咱们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去调查寺观。不要横生枝节。既然它在这,咱们就绕过这个地方走。不要打草惊蛇。”
南离歌点了点头。两人朝着另一个前往寺观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尹莫笙的大军跋山涉水没有一刻停歇。五日左右便到了禁国。南宫月七亲自迎接,虽然没有打起来,不算是得胜归来。但是这些兵也是保卫禁国的必须人选。
落冲听到大军不战而归的消息气得直接找上了北堂墨。
气急败坏的说道:“国主这不是欺瞒老夫吗?大军不战而归,那我的女儿是不是也该请国主归还?”
“落老太爷别急啊,虽然离国没能攻下,但是我有另外一份大礼要送给你。月七,把东西拿上来。”
南宫月七应声呈上一个木箱子,长方形的箱子,落冲打开箱子,里面放着的是一把剑。
北堂墨开口说道:“这可是我苦心寻找才找到的,落大将军的佩剑。听说落老太爷有个儿子,死在战场上,我很好奇啊,在落家的族谱上,没有关于这个的任何记载。甚至都没有他的名字,那么,这个传言到底是真还是假啊?”
“市井谣言,怎么能信?”
北堂墨看到,落冲明显有些慌张。
笑了笑说道:“市井谣言?可是,落老太爷可知,我是从何得知此事的?我可是从离国君主的口中听到的。你落家在离国的时候有怎样的过往,我一清二楚。你想灭离,我也只是说尽力而为。我尽力了,没能成功我也遗憾。但是离国地底下埋着的东西若是落在你的手里,我会更遗憾。所以......落老太爷还是趁早回去,我现在还给你几分薄面。别等我翻脸了,你连宫里的门都出不去。”
落冲慌乱的走了。北堂墨在后面喊道:“别忘了带上吾送的大礼啊,落将军。”
落冲走后,南宫月七问道:“国主怎么知道落家还有一个儿子?”
“我不是说了吗,离国君主告诉我的。”
“为何落老爷提起自己的儿子会有如此大的反应呢?”
北堂墨笑笑,那模样就像是坠落地狱的恶鬼般可怖。
微微眯了眯眼睛,说道:“他心里有鬼。当初和南州开战的时候,他们父子二人上战场,落小公子只有16岁。他们在城楼下面守城的时候,被自己人出卖。南州军队进了城。扬言要活抓落冲。落冲为了击败敌军,让自己的儿子披着自己的战甲,拿上自己的佩剑。把敌人引进他们设好的陷阱。他们在一处破庙包围了前来围剿的军队,两万多的人。他们在高处扔火把,射箭。落冲连同自己的儿子一起把敌军活活烧死了。自那之后,再没人提过这件事,落冲更不许人提起。因为他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烧死。可以救,但是他没有救。”
“这人的心怎这么狠?还好离国没有落到他的手上。”
“哈哈哈哈,月七,有时候啊,表面功夫要做足。我让笙儿去离国,但是我并未让他攻打。他躲在寨子里也是我的命令。不然你以为就凭那小子的气性,会按兵不动?”
“您的命令?”
“那天他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给了他一封信。告诉他等离开禁国再看。虽然让他们跋山涉水走了这么多路,于心不忍。但是落家一直有眼线。如今的落家对我来说不足为惧,我怕的是一旦圣女之印苏醒。会对我们不利,所以就算是做做样子。也要让落冲相信,我北堂墨的确出兵攻打离国。”
南宫月七看着眼前的北堂墨,觉得有一丝的陌生。从前的北堂墨是个只想着给禁国百姓安乐日子的国君。现在的北堂墨装了许多的计谋。还有很多自己并不能理解的事情。
南宫月七看了看天,说道:“献祭日子不远了,我回缚灵苑看看。确保万无一失。”
“月七啊,你会不会怪我?”
南宫月七转头看向北堂墨。眼里多了几分伤感。他知道北堂墨说的是什么事情。
“月七的命都是你的,说什么怪不怪呢。国主要是需要,月七可以随时为国主献上自己的命。”
“别总是这么悲观,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啊,就是想你能一直在我身边,等我完成我的宏图大业。我要与你一起站在权力之巅。缚灵苑有人看着,你就别回去了。近日我总觉得头疼的很,你帮我揉揉。”
“是。”
北堂墨枕着南宫月七的腿睡着了,南宫月七坐在软塌上。熟练的手法给北堂墨按摩太阳穴。看着面前熟睡的人,五味杂陈。
过了不久,落迟音推门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汤药,
说道:“国主最近总是说头疼,这是我让司药开的方子熬成的汤药,喝些有好处的。怎么?国主睡下了吗?”
南宫月七把北堂墨的头移到枕头上面,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腿脚。
接过落迟音手里的汤药说道:“落姑娘有心了。放着吧,国主醒了之后我会热给他喝下的。”
“你很奇怪,宫里的人都叫我娘娘,只有你称呼我落姑娘。”
“不早了,落姑娘也回去歇息吧。”
“我有事想单独和国师说。国师能否借一步说话?”
南宫月七看了眼软塌上的北堂墨,点了点头,跟着落迟音来到寝宫外的院子里。
落迟音先开口说道:“入宫这么久,我一直有一个疑问。我问我爹,但是我爹支支吾吾的不肯告诉我。或许,国师能给我一个答案。”
“请说。”
“其实,你和国主商量的话我都知道了。你们想拿我献祭是吗?因为我是月族圣女?”“没错。”
“能不能告诉我,月族圣女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当初天下面临魔兽迫害的时候,为了缝合天上的裂缝。封锁魔族人族的通道。各方的英雄豪杰齐聚。其中就包括月族。月族当时的圣女叫月芷荷。是一个为数不多的女子。所有人都被击败之后。圣女牺牲自己才换的天下太平。”
“牺牲自己?那么多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圣女是怎么做到的呢?”
“月族圣女的血是至纯至净的灵血。可以消除一切污秽。如果局势真的不可逆转的时候,只有圣女才能救。当时圣女义无反顾的跳下铸剑炉、铸成灵剑。击退魔兽。所有人都为之称赞。”
“你们就是为了我身上的圣女之血?你们要灭的又是什么妖魔?”
“落姑娘,我知道的也不多。我相信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一切的。天色不早了,回去休息吧。”
“若真是为了消除什么妖魔,我也会义无反顾的跳下去。但是我想知道真相。”
“真相就是你是那个妖魔的祭品,也是催命符。只有你才能阻止这场人间浩劫。”
北堂墨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南宫月七迅速跑进屋里拿了一件披风搭在北堂墨身上。落迟音眼前的北堂墨非常的冷漠。眼神冰冷,神情严肃。一幅居高临下的王者气概。
落迟音开口问道:“为什么你有的时候跟我平时看到的你不一样?有的时候很冷漠,有的时候很热情,到底哪个是真的你,哪个是假的?”
“人都有两面性不是吗?你在你的父亲面前装冷漠,可是你在面对我的时候却很热情。你才是,知道自己的结局还不想方设法逃走。留在宫里的目的是什么?”
落迟音被北堂墨的神色震慑住。没有开口说话。哭着跑了出去。南宫月七眉头一皱,低着头。
北堂墨又开口说道:“什么时候,你的嘴巴可以这么随心所欲的说这么多话了?月七?”
“国主,我只是..............”
“够了,我看你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进来。”
“......是.....”
疼痛贯穿南宫月七的每一处关节。他拖着满是伤痕的身子回到自己的寝宫。脸上多了一条伤疤。看着镜子里浑身是伤的自己。叹了口气,就这样趴在地上睡了过去。
梦里他看见从前在南宫家的日子,被打骂,羞辱。欺凌。弱小的缩在角落里..........。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南宫月七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破了很多处,不能穿了。
换上新的衣服之后,朝北堂墨的寝宫走去。路上遇到了落迟音,
落迟音询问道:“你脸上的伤?”
南宫月七什么都没说,行了礼继续往北堂墨的寝宫走去。
“伤药在桌子上面。抹了脸上的疤能立马消失。我不喜欢你脸上有伤口。”
“是。”
南宫月七拿着桌上的药瓶回到自己的寝宫对着镜子擦拭在伤口上。果然见效。立马就消失了。但是脸上依旧有疼痛感。他把药瓶放在一个小盒子里面。盒子里都是大大小小的小瓶子。
南宫月七安排了早膳。看着北堂墨用完之后陪着北堂墨去了宫外。落迟音站在城楼上看着两人的背影。
南宫月七跟在北堂墨身后,头低着。俨然没有之前那样亲密无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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