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
尹青墓和尹莫笙进宫之后,将军府显得冷清了很多。北未染前不久感染了风寒。卧床不起。边境发生战乱,尹镜天带兵出征走了数月未归。尹安夏被送到了乐馆。整个将军府只剩下北未染和家仆。虽然每日都有大夫为北未染诊治。但北未染的病情并没有得到好转。
无奈之下,家仆去了乐馆告知了尹安夏。尹安夏急匆匆的跑回家。一进北未染的房间,就看到面容憔悴的北未染正躺在床上,眼睛睁着也不知在想什么。好像苍老了很多。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尹安夏心疼的握起北未染的手说道:“娘,您这是怎么了呀?您怎么不会好好照顾自己呢?也不让人来告诉我一声。”北未染很吃力的笑了笑,头转过来看向尹安夏。
长叹了一口气,“夏儿,娘要走了。娘要去见宏儿了。你们三个是娘最放心不下的。你爹走了数月,你的哥哥弟弟又在宫里。这个将军府为娘一个人守了数月。夜里总能听见我的宏儿叫我。他说他好冷,好孤单。所以,娘要去陪他了。”
“娘,您都知道了?”尹安夏已经哭成了泪人。北未染咳嗽了几声,声音已经沙哑到几乎听不见了,她抬起手摸了摸尹安夏的头,说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爹啊,当时被奸臣陷害,险些丢了性命。朝堂不稳。他又失去了一个孩子。若是我再让他担心,将军府的顶梁柱早就塌了。咳咳咳....”
“娘,娘你别说了,别说了.....我去找大夫。你等我,一定等我。”说完,尹安夏起身准备去找大夫。被北未染一把拉住。北未染的手已经使不上太多力气。这一用劲差点被被尹安夏从床上带下来。尹安夏手忙脚乱的将北未染扶到床上。北未染咳嗽个不停,躺好之后,长叹了口气。
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道:“你爹啊,为他征战了半辈子,我还记得初见时,他手握长剑,身披铠甲,身骑于战马之上。眉宇间英气十足。只那一眼,咳咳咳....只可惜,当今国主并非明主。他.........咳咳咳咳....咳咳.......”
“娘,你快别说了,好好休息。我去找大哥,让舅舅请御医。一定能看好你的。”
“唉...你父亲远在边关,你记住了,若我撑不过去了。切莫告诉他,等他回府再说。你知道吗?娘昨晚做了个梦,我躺在一片草地上,天上都是星星,好多好多的星星,我就看到在那天边,宏儿张开双手,要迎接我。可怜我那刚满月的孩子,娘来向你赔罪了.........”
“娘...........娘...........”
(三日后)
“停车,这条街上的酥油糕咱娘最爱吃了,咱们给她带点回去。”说话的是尹青墓。他们得到北堂墨的批准。准备回家看望北未染。还带了北未染最爱吃的酥油糕。
尹莫笙无奈的说道:“真不懂这东西有什么好吃的,你跟娘都爱吃。油腻腻的,还粘牙。”尹青墓笑了笑。没说话。
他们下了马车,买了酥油糕准备返程,一个丫鬟到来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二位公子,我家小姐请二位公子喝杯茶。”
朝着丫鬟手指的方向看去,一位身着素衣。头上带了一朵白色绒花的女子正坐在茶棚朝他们挥手。二人走近了些,见到那女子妆容素雅,未施粉黛。眼中还隐隐含泪。尽显忧伤。尹青墓正打算行礼问好。
一旁的尹莫笙开口叫了起来,“落迟音?怎么,你的包子又不见了?可别再来找我。我这几个月都在别处,可没空去偷你家包子。”
“你们认识啊,莫笙,这姑娘是?”
“她叫落迟音,咱们禁国最大布匹生意落家落老爷的独生女。哥,你可别跟这女子打交道,小姑娘奸诈的很呐。”
“莫笙,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女孩子呢。太失礼了。”说完,尹青墓作揖向落迟音赔礼。落迟音倒是也没有计较,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对尹青墓说道“无妨,看你们走的方向,可是要着急着回家?”两兄弟应了一声。
落迟音接着说道:“这几月,我常来看望尹夫人,上次见面。她还和我泛舟游湖。想不到几日不见,她就.......,你们二位也别太过伤心啊。本来想着今日前去将军府吊唁,但我父亲差人让我赶紧回府有要事相商。赶不上夫人出灵。还请二位帮我上注香。”
尹莫笙兄弟俩听得糊里糊涂的,一时间脑袋有点转不过来。想开口问点什么,一旁落府的小厮一直在催促落迟音。落迟音告别两人后急匆匆的上了马车。想尽快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尹青墓二人上了马车,一路快赶着回到了将军府。
刚到门口,发现将军府挂起了白帐。二人没来得及多想,赶紧冲向主屋。此时,尹安夏正在灵前烧纸,眼睛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棺木。泪流满面。
“安夏,这是?”
听见尹青墓的声音,尹安夏才转过头,见二人站在身后,手里提着好多的点心。
“是娘最爱吃的酥油糕啊,可惜...她吃不到了。哥,你们.....来晚了。”
此话一出,尹安夏低着头眼泪又是不争气的哗哗直流。尹青墓尹莫笙二人手中的糕点滑落在地。
二人跪在地上。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灵位。说不出话来。今日是北未染出灵的日子。忙完一切之后,尹安夏交给尹青墓一封信,让他转交给北堂墨。
尹青墓还没从悲伤中缓过神,问道:“娘是如何走的?可有留下什么话?”
尹安夏长叹一口气,说道:“她没留下什么话,大夫说是积郁成疾,加上风寒。一直没有好转病逝的,”
“积郁成疾?何事困扰她?你不在家中吗?怎么没有早早发现呢?”
“爹出征前,将我送进了乐府,他给我定下了一门亲事。想让我学好礼仪不给他丢脸。乐府管教森严。没有大事,月礼师根本不让我回家。”说着,尹安夏哭了起来。
尹青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见尹安夏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宏儿的事情,娘一直都记在心上,一直没有忘记,以前有我们陪在她身边,才可让她不去想这件事,后来,你被宣召入宫。弟弟也随之入了宫。我又走了,爹也出征了。留下她一人守着这偌大的将军府,哥,你说她晚上睡得好吗?”
尹青墓低着头,想着许多年前的那一件往事。
五年前,刚有禁国的时候,北未染和尹镜天修成良缘。两人成亲几月后便有了自己的孩子。怀胎十月生了下来。取名君宏。满月的时候,北堂墨前去贺礼。实则为了结下月灵之印。自那之后,那孩子发了高烧。大夫去晚了根本没有救回来。
尹镜天不知道事情原委。那时候北未染得知自己的孩子死了之后,痛不欲生,几次轻生。尹镜天没有办法找上了北堂墨,北堂墨施了灵术封了北未染那段记忆。让她忘记了尹君宏的存在。
尹青墓三兄妹是尹家家主收留的孤儿。北堂墨在三人身上种了灵蛊,又对北未染行针灸之术。控制她的意念。让她相信这三人是自己的孩子。尹莫笙见过月灵之印。和尹青墓二人调查过。发现了月灵之印和北堂墨的联系。便处处提防着北堂墨。
但是碍于北未染的缘故,北堂墨和尹青墓二人商量谁也不为难谁。他们之间的关系都是装出来给北未染看的。只有尹安夏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事情前因后果。还一直很喜欢北堂墨这个舅舅。
尹青墓回过神,发现尹安夏与自己坐在台阶上。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睡着了。
北未染病逝的消息很快就传到北堂墨耳中。出人意料的是身为哥哥的北堂墨并没有太多忧伤。只是派人去将军府替自己问候了几句。借口说自己国事缠身走不开。这让尹青墓对他的恨意多了几分,更多的是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亲生妹妹死了,北堂墨反而在忙国事。国事竟然没有自己的亲人重要。
北未染的丧仪过了之后。尹青墓写了信告知北堂墨自己和尹莫笙二人要守孝。不再进宫中。
宫里大殿上,北堂墨大发雷霆,怒吼道:“吾是一国之主,难道还不能召见一个臣子吗?国师,去,去尹家把他给我带来。”
“国主息怒,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凡事还请国主三思啊。尹家兄弟现在还沉浸在失去母亲的悲伤之中,您若是现在跟他们撕破脸皮,可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尹镜天手握重兵.又深得人心。还请国主稍安勿躁啊。”
北堂墨看了眼妖祝,想了想情绪稳定了不少。他走到大殿外面,眼神越发的凶狠,说道:“迟早一日,我会开了结界,做南洲的王。”
妖祝看着北堂墨的背影。低下了头。
(这几天有点事,没有按时更新,各位书宝们见谅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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