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的早晨,麻雀飞上枝头,异常激动,急忙磕头道:“奴婢万死也不能报答娘娘的大恩大德……”云纱坐在主位上,笑着对雪香道:“她也是我们家姐妹。雪香,还不快扶二小姐起来。”说完,又抽出一支镶玉发簪插在头上,道:“这是我们两姐妹的见面礼。你呀,只要乖乖地在府里等着,出嫁后多回来看看,我们姐妹情深。”
初一不是个愚蠢的人,听了这话,便知道出嫁后还能以王府为靠山,立刻眉开眼笑,连声说好。两人互相交谈了一阵,初一这才连连告退。雪通香松了一口气,站起身来,送初一出门。
初一终于愿意了。但看她刚才不情愿的样子,似乎不是假装的。看来,让珈珈回来,也不是自愿的。她派一个人紧紧盯着珈珈。云纱纤细的手抚过光亮的茶几,吩咐雪香派两个得力的丫鬟冷香和若影伺候。
过了两三天,雪香拉着云纱,确认四下无人,才艰难开口道:“娘娘,冷翠姑姑说,太医给二小姐检查了身体,二小姐有孕了。”
云纱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还没反应过来,雪香看着她的脸色,揣摩她的想法,道:“不然让别人给她喝堕胎药,万一第一寨寨主发现……?”云纱急忙摆手说:“没关系,让她好好待在王府里。珈珈怀孕的事就当作不知道。”肯定会有其他人出手,放她回去,或者由第一寨寨主来解决。自己何必做恶人呢。
当晚,云纱将这件事告诉了林怀。林怀第一次听说这个消息,也只是笑了笑,“我也没动过珈珈。”无论如何,面对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普通人下不了手。云纱善意地笑道:“珈珈带着身孕从外面回来,图谋不小。我们就拭目以待,看一场好戏吧。”“如果第一寨寨主发现了怎么办?会不会来找我们?”林怀刚问完,云纱立刻笑了。林怀意识到这句话问得愚蠢,也不好意思拉扯嘴角。
“第一寨寨主向本宫求亲,那是天大的福分,又怎么会嫌弃珈珈?说不定还得像供奉祖先一样供奉珈珈呢。”云纱笑了,笑容如烈日般灿烂,融化了一室冰冷。
林怀看着珈珈抿嘴而笑,以旁观者的心态来看,自己脸上做出如此恰到好处的优雅微笑,心中五味杂陈。毕竟是自己的脸,变得更好一点,自然是好事,于是笑了。云纱看着这张脸做出如此羞涩且带着轻松愉快的表情,与自己之前随意的笑容截然不同,心中有些不悦,立刻借口还有事匆匆回到绣楼休息。
当晚,初一从林怀另一间房中出来,云纱单独安排她在绣楼下的一间屋子里住下,吩咐丫鬟们好好伺候。她则一心一意忙外头的事。
贤惠王妃在这场长久的天灾中,始终以亲切善良的形象出现在灾民面前。自从上次出现绑匪绑架一事,云纱越来越坚定要让更多人活下来,让耕免富饶,让王府能够掌握耕免的一切。她的付出果然得到了回报。
到了八月,活不下去的人已经饿死了,不死于饥饿的人除了逃亡之外,要么占山为王,要么每天在王府门口卖粥。城门四周设立了四个固定的粥棚,聚集了四五万人。
救助,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还是要让百姓能够自食其力。
至于如何自食其力,在东宫为太子时,珈珈就已经开始学习管理国家的方法。
耕免如果想要解除旱情,最直接的办法就是引期水入城。但是,尽管方法直接,操作难度很大。历代帝王治理耕免,许多官员都看中这片肥沃的土地,多次尝试发起挖渠工程,却半途而废,最终没有改变什么。现在人有了,珈珈该怎么做?
因为下了这个决心,第二天一早,云纱让王顺前来。又整理了一下思路,才与卫知一起用餐。
卫知点了一些干鱼,愁眉苦脸地说:“我已经很久没吃过新鲜鱼了……”话音未落,珈珈就呸呸呸地说:“外面的人都饿死了,我还吃着香喷喷的米饭,我应该感谢天地。”云纱高兴地笑了,夹了一筷子拌黄瓜鸡丝给她,道:“明天我让人去弄条新鲜鱼给你吃。耕免好久没下雨了,地里的水早就干涸了。吃新鲜鱼不容易。不过你放心,一条鱼我一定会做到底。”
话音刚落,王顺便滚了进来。还没站稳,就喘着气说:“主子,这是要挖沟吗?把期水引到耕免?”云纱让人给王顺摆上碗筷,道:“没错。现在灾民在哪里,地里的庄稼长不出来,每天领粥度日也不是长久之计。外面土匪猖獗,都跑去当山大王,我也不能就这样……”
王顺不敢接这话,靠近粥棚,咕噜咕噜喝了口粥,道:“主子,前面多少人想做第一寨寨主,结果都成了笑话。”卫知看着胖老头,以为他在打击云纱的积极性,立刻不满地插嘴道:“最多再成一次笑话而已。反正外面不需要饿死人……”
王顺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看这个说话清脆、漂亮的小姑娘,又看了看云纱一脸纵容的表情,看来这位是二小姐。连忙附和道:“二小姐说的是。只是挖沟引水,并不是一句话就能决定成败的。二小姐对此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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