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她是清晨筑起的一片云霞

　　今日常驻在我们的森林

　　古村的年轻人

　　都在将她仰望

　　在那里她透出七彩光芒的彩云

　　太阳上升了

　　洒进了这里的宫殿

　　她的歌声正像百灵鸟啼唱

　　那里我们的金凤凰

　　……

　　他轻轻地唱，五弦琴为他伴奏。色调既和谐又是优美。音诗面上充满了潮红，她是兴奋的，她的脸变得美丽而透红。琴手看到了这神情。她的脸己经变成了彩霞般的光芒时，琴手也得到了鼓舞。则是异常大胆地看着她，而她呢――从他那看着自已的眼神里，发现他内心里超众的洞悉力，他知晓她的心情，带着这极大�E奖的的歌词，里面的感情非常分明、清晰。而他是音诗自已的知音，有自已的赞扬与深褒，还有这份非常请晰的感情。她能读得懂。但是更重要的是内心的感知�趟咦砸眩�自已已经为他那么地信任，这没有蒙蔽她的眼眼。这使她都产生了欢乐，“这里不存在对自己的献媚”，她说道：“而是对新的事物的向往。”于是她大声说道：“山琴，你是一个了不起的人，这首歌你写得非常出色……”

　　他唱的时候，用他的琴为自己伴奏。曲调鲜明，很有个性与特点。

　　她又看过了琴谱，感��到那么一种奇异的芬芳，在这里的线谱当中，仿佛也从那雾��的远方，看到这里一座花城仙国。这里雨露和骄阳，那样地挥洒缤纷而出，又在此升华、喷礴！芳香馨入肺腑的时侯，感觉！难以用表情去顾叙！而她因为激动而浑身颠抖。读着这充满芳芬之味的音韵，仿佛贴紧自已心怀的感��。

　　出现了这样一种奇罕的情况，读到前一拍，就舍不得读后一拍，将后面那拍作为秘密保存、舍不得读。读了前一半，就舍不得读后一半，就好像有的人，吃一个好吃的东西，一小囗、一小囗地吃，这一表情。小小的咬一囗、再慢慢地嚼着，细细地去品味、那样的一种感受。这里有一种新的生命意义，细细的嚼、细细的咀、细细的领受，在知感、知识、文化的深度里留下，于是，她微笑、又热情饱满的笑。她笑的迷人、又笑得使人享受。

　　几乎为唤呼着说：

　　“山琴！你是真正的琴。你应该值得赞美！”

　　他在正视她、显得目光����。

　　……

　　显然，有些话并不需要用言语来说明。情感的表达，并不仅仅选择在语言。而表达这种心情，方式自有多种。琴与诗，最能读懂，这是她自已的心思，需要在此融合，恰恰结合在一起的。

　　在此则为两架琴，一架是山琴，他的一只手握着新制的琴谱！还有一架琴，则是音诗的琴，应该――也只有这两架琴了。

　　琴音，此刻剖开这残冬所遗留的封闭，悠扬地、温馨地、流畅于这广阔的空间。漫漫层云，裂开了它的缝隙，绽现这里的青天碧空，呈观了那一隙的深邃明空，光芒绽开万道金霞，开启了一朵，金光闪闪的百合花！

　　这里的冬天残痕，很快就要过去了。

　　虽然也纷纷扬扬下了一场雪。但它已经是春天里的雪，也是最后的一场雪。浅浅、薄薄的一层雪。万岭虽然显得一片�_白，但己经是它最后的权威，它遏制不住，众山群林即将欢悦起来的热情。其实，古村也渐渐地睡醒了，众林也将结束了它的冬眠…...它这里孕育着无数的生命，展示着、无穷的活力。它们都有自已的底蕴，这样地生活着，却期待着冰雪有解的那一刻――而这对于生命，它也并不显得怎样遥远。这一刻过去，整个冬天的景像，也就算是过去了。熏风暖人，万物争着开花，真正意义上的春天也已经来临。万物�_生，也是一团烈火，它用美丽的理想思维在燃烧，总然会把这天、地都染红了。

　　残冬那一些些雪，又能说明什么了？

　　现代文明来到这古村，虽然稍稍的迟了一些。因为，此时的古村基本还未能按装电灯。

　　这个时候，却代表了乡村一定范围的程度。这时候的大部份乡村都已按装了电灯，由此可见这古村地理即使在这乡村，也是偏僻遥远。当然，人们最早接受的物质文明，不是电灯，而是水泥。它作为建筑用途，古村也实际上进入了文明时期的洗礼，只是它的进途，却来得缓慢一些。水泥的进入使用，证明古村建筑观��的改变，传统的、复杂且繁琐的隼铆结构房舍，已经向简单的沙、砖结构时代迈进了。虽然地处偏僻，人们却有摩天大楼般的性格……古村人的心里，实际上有一条坦荡的大道，它穿越了无数的高山崇岭，观��上，则已经与外界的文明联系在一起，而大道用柏油铺铸，跨越这无数的崇山峻岭，用水泥与钢梁铸架的桥梁，各类车辆，在上面穿梭往来。

　　……它此时，甚至没有广谱的电话。村里仅有一架老式的手摇电话机，一根木竿，挂着一根铁丝，经过无数山岭来到这里。

　　……村囗有一架银辉色的大喇叭，常常在播放时行的歌曲。即使有人在很远的高山上作业，也能听着�[它播放的歌曲。

　　每家每户，甚至按装了一个小广播。

　　但这里有一个问题很成矛盾。原来电播使用的是电话线同一根铁丝、同一电源，只要广播的时间一到，电话筒里全都是广播的声音，乃至这时候打电话，辨清对方的话语，格外的费力。

　　但是，在王美的桌子上，已经署放了一架大哥大。这架老大粗的机器，代表着当时国际通讯业上的最高水平，这使古村人也感到难以署信！因为，有线的电话已经使他们感到神奇不已，无线的电话则更使人们惊奇不巳！在传统观��上，这些简及都不可解释！只有神话与传说里，神仙在空中任意驰娉，可也没听说神仙有打电话的。但神仙用得是千里传音，莫非今天的人都学会了？“跟谁学的？”“自然是跟神仙学的罢！”其实，人们在更早时就有这种希望，便把这一希望贯在神仙里，日行万里、千里传音。人们世代流传这些故事。很多人只认为这不过传说，不着边际、与现实无关，谁知道，这些传说中的、都今天在自巳身边发生――更不料到，这些东西都在不远的时间里，还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他们觉得这都很神奇，现代文化、科学的发展，在外边又是怎样一个世界、他们不晓得、他们不知道。但他们不止是在议论，他们中一些人，已经在探索与研究了。

　　许多人、特别是那些年轻人，此刻也在跃跃欲试……知道了现代文化的重要性，已经感到非常迫切了，他们都想去熏陶，都想亲身去见识与经历！

　　音诗小溪里那架小水轮发电机日夜在工作，几支白炽灯、日光灯，照得她这宫殿通晓光明。古村人更是为此几乎都惊掉了下巴！电灯对他们来说简及太神奇！村里王美那处工厂里有电灯，这是一架柴油为驱动的发电机，机器一响，里面的灯都亮了。但在音诗这里，又是更为神奇，不仅没有“突突”响的机器，仿佛也根��不需要机器，电灯也都亮了。那里料想到，二者原来那发电的原理，基本还是相同的，只�裼玫姆绞讲煌�而已。但小溪里，却能在�o中发出光芒。

　　她常向人们讲述人可以通过自己改变环境的道理。

　　室外即便天寒地冰，这不怕。只要有电，室�瓤梢韵翊禾煲话阄屡�，人们可以感觉到那些恒古不变的自然条件，正在改变。照常的用餐，做各种游戏，竹榻上,眯眯思床上，也没有厚重的冬被，她们可以在轻软的羽绒被里睡觉……外边即使冰冻三尺，里边不冷，照样可以单衣薄衫。慈爷这里，特�e是那些视病的人，听了这些话，回去后这感受非浅。音诗的服装也不是古村人的棉衣，而是轻便的羽绒服。外边世界神奇，既使人惊奇、轻便便的，能暖人吗？却是能暖人的。

　　使她们知道这外边的世界多么精彩，服装，它也已经到了绚丽多彩的时代。

　　但是在这古村里，人们还是很多、用曾经的草绿色作为主体的衣装。多彩的服饰，此刻与她们也��未相缘。仍然都认为，这种草绿色是永恒的。当然，作为男、女青年共用的服饰，它仍然是这一世界所独一无二。然而……音诗的服饰在这里犹如蓓蕾。

　　称为时装的花样名目，己经不胜观赏！和世界的时尚潮流合而为一。非传�y的御寒保暖物，揭示，提倡为时尚�W秘。花朵又培植了这些生命。它是一种确保的生命之花。它尚且倍为青睐。它，都在顺应天时、地理，如迷一般，不仅显示了�i春，而且诚为理想。远方的人们，此时还遵遁原始的格条，虽然人人都喜欢美丽，但又害怕在自己身上。

　　还有人以为它是奇怪的幻像，心存恐惧不敢接受。它为一般的年迈人卑夷，却为年轻人感到惊喜。但，这又决不是幻像、幻影这些东西。

　　人们此时还多么不了解她呢？她将文明带进了古村这一封闭，那料到，人们都有一贯的生活标准。亦有不少人将她嗤之以鼻。他们认为原有的那种生活是最好的，因为它是最古老的。但他们还未想到――古村的生活方式，已经趁向于一种进步。他们――殊未料到，古老的文明延至今天，随着历史，己经融合了不少新的东西。面临的、还是必须去融合。从古村的原始文化产生以来，实际上是一路走在融合先进这条道路的，所以古村能延续发展，直到现在。而现代文化的崛起，又是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人们正在融合。排除那些差劲的、融合那些先进的，去分辩、去�厢濉⑷ソ�取。古村其实愿意接受那些新的事物，却还有那么多人，现在��未想到。毕竟已经有很多人觉悟。心思都在复苏，冬眠巳经要彻底的结束。

　　它己经经过一次、一次的春雷。

　　逢到一个下雪的时候了。

　　音诗的双脚上打上一双草靴。按着慈爷的样子，它是用稻草打成的靴子，可使穿上它的人，在雪地上行走自如，不论多厚的雪却不碍事，穿上它就不陷。既在雪地上行走自如，不再受冰雪的绊羁了。和这山林的主人，现在的慈爷一起，在这荒岭雪原，快乐地跋涉起来。这是她的构造之点，她首先是快乐的。既能领受这种��份，又能领受这份美丽。

　　身影如绢绸一般的轻盈，也不恐惧那里的寒风。她在冈山上奔走如飞。

　　她的皮肤如凝脂般光洁，和这里的雪地相映。她穿着洁白的羽�q服，连戴着那雪峰似的帽儿。这帽儿上，镶着一颗红色的绒球，她像这雪林中的鸟儿，不停地在低飞高唱。那颗红色的绒球，真像天鹅头上的一朵花儿，飞起来时真好看。这不？正不就是那只展翅飞翔的雪鸟吗！那么，她又是真正的月宫仙子了。

　　慈老人反而落在他后面，而她则欢乐地奔跑在前边去了。慈爷将古老的猎枪扛在肩上，后面还跟随着那条大黄犬。“慈爷您快些！”“阿黄，你快到前边来......！”

　　慈爷他永远是这山中的主人，守护着这广大的山脉。这里一片林海，层层都是他的掌中之物，一丘一壑，一水一石，他都能如数家珍，林间每一条小道，即使林间最隐密的一条小道，他都熟悉。

　　冬天，在一般的解释里，它是消极并无为的一个季节。但它总会呈现在人们眼前，终是如期而至。而在雪原荒岭中跋涉，其实也不是轻松的事！

　　但在同时，它却有着升华一般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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