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 lệ 贷款，“你这家伙又拒绝贷款，这不是把同事关系搞僵吗！我来找你讨论这件事，并不是要你去制造矛盾，这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他好。他就像你一样，是银行的员工，凭什么你要在外面辛苦拉业务，他却坐享其成？你管得了他这一次，难道能管他一辈子吗？”

　　姚可明白了从莉莉的意思，虽然批评了他，但也护着他。“我知道了，谢谢科长！以后一定注意！”

　　“这次的事，晓峰，我这次帮你完成任务，但明天神会找我，我一定要当着大家的面澄清这件事，给大家提个醒，否则今天他可以找你，明天别人也可以找你，如果大家都抱着这种心态做事，以后谁还愿意拿奖金！”

　　从莉莉留下这句话，转身回到办公室。姚可本来心情还不错，但这次被弄得有些郁闷，看来太热心也不是好事。

　　“我早就提醒过你了……”陆路在一旁看得清楚。

　　“你也听到了？唉，我也是好心，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你刚来，不能怪你，换做任何人，科长都不会这么不小心遇到这种情况，只有王小峰。其实科长说的没错，他确实很懒，懒得开口，懒得求人，每次下面的任务他都完不成，所以你别看他处理业务还挺在行，但实际上每到季度核算奖金的时候，他的奖金是最少的。”

　　陆路接着详细说明了王小峰的情况，“我们都能看出来，很多时候科长是有意而为之，原本想让他因为收入比别人低，激发点进取心，毕竟他也是一个男同志。没想到他根本不在乎，整天嚷嚷着自己过得很好，躺平也很好，这让科长对他的工作态度非常不满。”

　　“风哥也不是大不了的人，干嘛搞得这么佛系……”姚可听完也苦笑摇头，“难道他家里条件很好？不缺钱？”

　　“扯淡！他家就是普通家庭，父母都是工人，快要退休了，他每个月的收入基本也就够用，存不下什么钱，也不谈恋爱，我们有时候替他着急，结果他老家伙和你玩人间清醒，躺平也挺好，婚姻就是坟墓，单身最幸福，我看他活得挺开心的。”陆路对王小峰这种生活方式并不赞同，可能也因为自己是个外地人，压力会更大一些；王小峰是本地人，每天吃住都在家，生活品质要求也不高，所以两人对待工作和生活的态度完全不同。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我对他的这种无所谓的态度倒也没什么意见，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快乐，他认为自己很快乐，这就足够了。我们可以不提倡，但要表现出理解。”姚可尊重每个人的对生活的方式的选择，现在谁也无法判断哪种生活方式更好，只有等到自己老了，躺在床上回顾一生时，才能知道自己是否后悔，是否值得。

　　很快到了国庆节前最后一个工作日，也是第三季度的最后一天，由于不少人已经为定期休假做准备，或者已经外出游玩，姚可和陆路在大厅里并不特别忙碌，但销售部的几位同事却忙得热火朝天。

　　“今天超过1000万的转账都需要部门经理签字批准，否则一律不准走账，大家打起精神，随时汇报进出账情况！”从莉莉和其他柜台同事最后强调了一遍今天需要注意的工作事项。

　　“我们能限制客户转账吗？”姚可对此不太了解，便向陆路询问。

　　“原则上肯定不行，但这只是为了防备可能出现的大偏差。”

　　“偏差度是什么意思？”姚可不明白。

　　“支行考核分行存款指标中有一个叫做偏差度的数据，指的是支行昨天或前一天向分行预报的存款数字与今天下班后实际数字之间的差异。如果偏差太大，说明支行对客户的控制力不足，存款预测能力存在问题，这将直接影响到年底考核时分行领导的评估。”陆路详细解释道。

　　“这不就是预测吗？谁知道客户要不要转账呢？我们也不能控制啊！”姚可对这种考核指标表示不解。

　　“实际上是可以的。这样说吧，超过1000万的转账都不是小客户，负责管理这些客户的主管都提前几天与客户沟通，了解最近几天的转账情况，基本上可以预测。如果是大额收入，还好说一些；如果是大额支出，除非是与客户的关系出了问题，否则一般情况下，最后一天不会不打招呼就转出一大笔钱。”

　　“那人家真要转，我们岂不是拦不住？”

　　“当然拦不住，真要转，我们也拦不住。之所以需要支行行长签字同意，也是为了让领导知道这件事，做到心中有数。有些聪明的客户直接几百万几百万地转，我们拦不住。”

　　姚可点点头，“倒也是，分开转账不算，不过正如你所说，能转这么大的金额，肯定不是普通的小微企业，负责管理这些客户的主管也是重点维持，所以应该问题不大。”

　　“卫赫电子转出320万！”

　　“大荣食品转入173万！”

　　“新泰贸易承诺转入700万！”

　　“金岩建设转出130万！”

　　“……”

　　交易时间偶尔传出一些进出账的声音，气氛变得更加紧张。

　　距离大额交易系统关闭还有半小时，从莉莉的表情更加凝重。尽管她分管的销售部已经超额完成了分行下达的存款指标，但由于她是运营部的一员，整个分行的存款总额需要从她的口中统计出来。赵国栋要求她每十分钟报告一次最新的存款数字，曲林和吴新康也要求她随时报告个人存款和总存款情况。这让从莉莉焦头烂额，手上的键盘不停地敲击。

　　“报告领导，现在最终存款总额超出任务指标6000万，其中公共存款超出5000万，个人存款超出1000万。根据每次上报的情况，如果没有意外，这个数字应该是稳定的。”距离大额交易系统关闭还有20分钟，从莉莉已经记不清今天给赵国栋打了第几次电话了。

　　“好的，有任何情况及时汇报，今天你们辛苦了。”

　　“不辛苦！这也是我们应该做的！”

　　从莉莉挂断电话后，松了一口气，终于熬过了这一天。

　　不出意外，也应该出现一点意外。

　　“从科长，能不能把完成任务的账户冻结一下，不要让他把钱转出去？”只见端正文从楼上飞速冲下来，对着从莉莉喊道。

　　“什么？冻结账户？这可不是随便做的，有什么理由吗？”从莉莉虽然有这个权限，但这种操作是不可以随意进行的，除非遇到紧急情况，比如账户出现危险，或者涉及司法案件。

　　“他突然要转出8000万，我猜是被其他银行的关系影响了，我们之前卡住了1000万，结果他们每次都只转800万，分10次转出去，我们现在拦不住，已经转出了1600万！”端正文神情慌张，这位客户的资金在他手上，如果因为8000万导致支行没有达到目标，领导一定会把责任推到他身上。

　　如果说客户是因为一些不可抗因素还可以理解，如果是被其他银行营销所致，那就说明他对客户的关系维护不够，在这样一个关键时刻转走大额资金，他即将面临无法逃避的责任。

　　“这个理由不行……你也算是老员工了，公司的规章制度你应该很清楚。如果我们冻结账户，到时候客户闹起来，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你先跟吴行长或赵行长商量一下吧？”从莉莉没有得到领导指示，不敢擅自行动。

　　“我已经先跟赵行长汇报了，只是……”看来赵国栋也没有给出指示，端正文显然已经做了不少努力，只是客户态度坚决，没有给他面子。

　　“那对不起，我们这个岗位是监督最严格的，冻结客户账户必须有充分的理由，不是我说做就能做的。即使客户不闹事，分行后台也会要求我提供相应的手续。”从莉莉直接拒绝了端正文。

　　“我知道……那这样行不行，把冻结额度调整一下？把1000万调到500万？”端正文做最后的努力。

　　从莉莉摇头，“你觉得有用吗？人家真要转800万一笔和400万一笔，差别有多大？不过是多操作几次而已。”

　　端正文神情落寞，看来8000万是保不住了，最关键的是城东支行没有8000万，将直接导致无法完成任务指标，估计赵国栋那边也会被分行批评。

　　距离大额转账系统关闭还有15分钟，8000万很可能保不住，而现在城东支行需要在15分钟内至少拉入3000万公共存款，才能勉强完成任务指标，还要保证这段时间内不能再有客户转出。

　　“老吴，现在完成任务需要转出8000万，怎么办？”赵国栋首先把吴新康叫到办公室，他是分管公司业务的副总经理，这笔公款转账肯定是需要他决定的。

　　“这事我也来不及应对，为了这次存款指标，手下能联系的客户都联系了，基本上能进来的钱也都进来了，现在又要转出3000万，实在没地方下手啊！”吴新康也很无奈，端正文不知是怎么做的，这种大额转账，哪怕提前一天知道也好有个应对。

　　“那你去找刘顶承想想办法？”

　　“金鼎集团已经把能调动的资金都调回来了，如果有办法，我就不坐在这里等你电话了……”吴新康不是不想想办法，他在去找赵国栋之前已经给刘顶承打了电话。

　　赵国栋靠在椅背上，点燃一支烟，似乎妥协了，“大家尽力而为，真的完成不了也没办法，最多也就是我和你被分行领导骂一顿，区区3000万，对于一个百亿级别的支行来说，有点丢脸……”

　　对于城东支行来说，3000万的公共存款确实有些尴尬，如果真的差了几亿，还算说得过去，只差3000万，只能说领导对支行的控制和客户维护方面存在问题。

　　“谁说不是呢……真是丢脸！”吴新康也无可奈何。

　　赵国栋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拿起电话给权瑶打了个电话，“瑶瑶，时间紧迫，3000万，不管是秦合高科还是普瑞电力，能否解决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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