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o ta？！”迪卡特考虑了一下，更加感到愧疚，“不不不，我不能收，我们互相免了才是，卡佳这样做让我很难堪啊！我什么都没准备。”
“我也不是指望你准备什么东西！快收下，别废话！”流雅婷早就知道，以迪卡特的性子，如果他能想到送卡佳礼物，那太阳才从西边出来呢。
“卡佳……”迪卡特推辞不过，只好收下，“这是什么啊？包？”
迪卡特打开礼袋，一只价值三百利的男士公文包出现在眼前。
“你不是要去三楼吗，以后出去谈生意总得有个像样的包吧……”以流雅婷的信息渠道，迪卡特的职位调动她第一时间就得到了消息。
“什么？迪卡特要去三楼？！”敌青也不太清楚情况，有些惊讶。
“还没下发命令呢，你别到处瞎说。”迪卡特这次本来担心队长任命会引起很多人眼红，所以低调一些。
流雅婷夹了一筷子菜，嘴里嘀咕着：“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你就收到调令了，”又看向敌青，“还有你。”
“哎……你这个人，就不能留点余地吗？你这么灵通的消息！”迪卡特拍了拍流雅婷，责怪她嘴太快。
“卡佳？还有我？这里跟我有什么关系？”敌青一脸迷茫。
流雅婷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反正明天调令就下来了，早知道晚知道都一样……”
“是这样的，领导打算把我调到投资银行部，还有你，我们会一起在投资银行部和光明集团组成一个团队，这个团队比较特殊，什么都做，传统对公贷款、投行业务、发债、并购、资本市场业务等，我们都能做，任务指标不再分配给个人，而是直接考核团队，不出意外我会担任团队长。”迪卡特见流雅婷已经说开了，也就不再隐瞒，把大致情况向敌青说明了一遍。
“啊？！这也行？！”敌青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突然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难以消化。
“这可是好事啊！以后你和我一起工作，这不是很好嘛！大哥当你的领导，肯定把你安排妥当！”林子恒觉得挺不错，有迪卡特配合，他也相对安心。
“别说这些了，我算哪门子领导，大家都是同事，一起工作就好了，领导是孙淼，我们都是归投资银行部管理。”
“不一定啊……我听说，你的权力很大，部门费用独立，有权增减人员，业绩分配也是你说的算。”流雅婷都有些羡慕，恨不得自己也能加入这个团队。
“这么大权？那以后得多靠迪队照顾啊！”敌青说完就把酒杯举了起来。
迪卡特急忙阻止：“别别别，你这样我更不好意思，大家都在工作，先把业绩做上去再说，其实我一点儿也不想当这个团队长，太突然了！”
“你知道就好，我提醒你一句，这次调动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对你未必是好事，你一定要做出非常出色的成绩，否则难堵悠悠之口。半年就当上团队长，不知道多少人会眼红！”果然都不是傻子，聪明的人都能看出迪卡特面临的压力与风险。
“嗯，我知道，所以林哥，敌青和我的业绩明年就靠你这笔预算了，一定要把握好啊！”迪卡特转头看向林子恒。
“放心！明天就签合同，不出意外，财务大概在下个月底就能全部到账，虽然最后剩下五十亿，但省投那边预留了十亿作为预备金，暂时不动用，实际到账四十亿，应该足够完成业绩。”
这一点林子恒其实早已和迪卡特沟通过了，所以他一直按照四十亿计算。现在敌青和自己是一个团队，前面和赵国栋商议的分配比例就要重新谋划一下。五亿分给欧阳支，给六路分一点，营业部留一点，剩下的三十亿留给自己的团队。迪卡特正在考虑是不是三人平分。
“林哥，敌青现在和我一个团队，你放心，她在业绩上不会少于我。”迪卡特做出了承诺。
“没事的，你怎么做怎么分，不用特意照顾我，到时候别人说你公报私仇，你还不好解释。”敌青这边倒无所谓，想来想去，这样也好，反正都是要帮人做事，不如干脆帮个痛快，业绩分配也更公平。
“哎呀，你这样谦虚，有没有考虑到我？”流雅婷假装生气，“不行！我要去找他，把我也调到你那个团队去！”
“你也不要凑热闹了，我这边已经够热闹了，再说，王行长绝对不会放你走的，这么大的业绩，谁能填得了这个坑。”迪卡特急忙阻止流雅婷，这位大小姐要是来了，还不知道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怕什么！让他说去！老娘不在乎！”流雅婷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迪卡特笑着摆摆手，端起酒杯，“不说这些了，来，我们干一杯，祝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
圣诞夜就在这种愉快的氛围中度过。因为第二天大家都得上班，所以聚餐结束后也没有安排其他活动，各自回家。只是流雅婷坚持要送迪卡特回家，在车上还拉着他聊了半天。
迪卡特回到合成神威苑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一进门，审碧文一如既往地坐在客厅沙发上等着他。
“今天结束得真早，跟哪个美女共进晚餐了？”审碧文见迪卡特不到零点就回来了，便开起了玩笑。
“没有……今天是我大学同学来金陵出差，正好我们有一笔业务合作，他的女朋友也是我的同事，所以我们一起去了，你呢？怎么没跟朋友出去玩？”
“我哪有朋友啊？人家圣诞节都成双成对，我去做电灯泡吗？”审碧文戳到了迪卡特的痛处。
迪卡特哪里敢继续说下去，连忙转移话题，“啊……那个……我去洗澡了……”
“你等等，这是礼物吗？送给我的？”审碧文一眼就看到了迪卡特手上的礼品袋，知道不是给她的，就想逗逗迪卡特。
“呃……啊……是朋友送的，我这不是要升职当团队长嘛，这是升职礼物。”迪卡特不敢提流雅婷的名字。
“哟！你要升职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迪卡特平常不太会跟审碧文聊单位的事，一是职业不同，说了也未必懂；二是有些事审碧文解决不了，反而增加烦恼。
“有什么好说的，我这资历，升职根本不算什么，就像你们医院，一个实习医生工作半年就当主治医生，你会怎么看？”
“卡佳……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如果是这种情况，要么是私人关系，要么就是做了特别大的贡献，肯定会被全院关注的重点对象！”审碧文还没听说过类似的情况。
“我现在差不多就是这种情况，领导赏识我，同事羡慕我，但我自己知道，很多时候不过是运气好罢了，自己的能力远未达到团队长这一级别的要求。现在被领导提拔上来，如果掉下来……”
“哎呀！你瞎操心什么呢，领导既然给你机会，你就好好抓住，想那么多干嘛？别人想要这种机会还轮不到呢！先做好再说，啊……这是给你的！正好，升职礼物！”审碧文也为迪卡特准备了礼物，实际上她一直在找机会感谢迪卡特，无奈之前的钱他不要，东西也不要，这次终于找到了一个理由。
“你也送我礼物了！我们之间何必这么客气！”迪卡特立刻就想拒绝。
“我们之间怎么客气？别忘了，对外我是你的女朋友，圣诞节又碰上你升职，送我一份礼物难道不应该吗？”审碧文没有给迪卡特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东西塞进了他的手里。
迪卡特打开一看，是一条非常漂亮的领带，品牌也是名牌，看上去不便宜，“你这也太破费了吧！”
“跟你朋友送的那个公文包比起来，我的这个根本不值一提，拿着吧，以后出去见客户正式一点。”审碧文一眼就看出了流雅婷送的包价值不菲，毕竟名牌在哪儿都能看得出来。
“好吧好吧，谢谢你！你看看，圣诞节我也没给你准备什么，不奇怪你有这份心意。”迪卡特只好收下。
“心里记着我就行了，快去洗澡休息吧，圣诞快乐！”审碧文说完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小子EQ太低了！身边追求的人这么多，心里没数吗？礼物都不准备一个，只知道收，不知道送，哪有你这样的！”涂郡看不下去了，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还想着给审碧文找点东西补偿一下，无奈都是男人用品，实在不合适。
“我又不是每人都要送东西！这次弄得真尴尬……”迪卡特被涂郡说教后，也觉得自己确实过分了。
涂郡找了半天放弃，“这样吧，过几天就是春节了，圣诞礼物就算了，新年礼物你也该准备上了。这两天找个机会出去逛逛，买点东西，当作补礼。还有，这条领带也不是随便送的，这是要绑住你的啊！哈哈！”
“老涂！别胡说！送礼的事就拜托你了，赶紧替我出出主意！”迪卡特当然也知道领带的含义，但此时只能装傻，闪电般躲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准备睡觉时，电话响了。
“迪卡特，我在楼下，可以让涂郡下来吗？”
迪卡特这才想起圣诞夜还有欧阳支，急忙给涂郡使了个眼色，“好的好的，马上下来！”
涂郡也明白了，轻盈地飞奔下楼。
迪卡特见状笑了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打开音响，播放了一首他非常喜欢的圣诞歌曲《Have Yourself a Merry Little Christmas》。
“Have yourself a merry little Christmas…Let your heart be light…”
这首歌是众多经典圣诞歌曲中少数的慢歌之一，旋律温暖优美，情感真挚动人，主题围绕在节日中寻找快乐与宁静，正如迪卡特此刻的心情，周围有不少可以跟他一起过圣诞的对象，但现在，他只是静静地坐在沙发椅上，独自听着音乐……
审碧文本来已经上床准备睡觉，隐约听到外面有音乐声，便好奇地走了出来，“怎么了？睡不着？”
迪卡特见审碧文出来了，以为吵到她睡觉，急忙关掉了音乐，“不好意思，刚洗完澡，想推迟一会再睡，吵到你了吗？”
审碧文摇摇头，淡淡一笑，似乎也感受到了迪卡特的情绪，又把音乐打开了，走到迪卡特身边坐下，拉过迪卡特的手臂，靠在他的怀里，什么也没说……
迪卡特愣了一下，没有拒绝，仿佛不忍心破坏这温馨的气氛。两人就这样依偎在沙发里，没有多余的举动，只是静静地听着音乐。
楼下车里，涂郡和欧阳支也没有太多交流，同样静静地等待着，听着音乐……
等到零点钟声响起，迪卡特轻轻地说：“圣诞快乐……”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