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废墟下的忠言
“大自然无法轻易宽恕真空状态的存在,同样的道理,人类也痛恨信息的匮乏。在找不到信息的地方,大家就会把精力集中在寻找和研究上,甚至在某些情况下,我们会依靠想象来虚构事件。”
“西伯利亚的情况确实如此,没有人告诉我们实际情况,我们不得不深入内陆去寻找答案,但几乎一到那里我们就意识到,我们痛苦地追寻的东西,正是我们所回避的。”
“人们当然认为一切最终都会平安无事,我们的子弹还没上膛就已经不停地行动起来,我们甚至都没带足就冲了进去,我们自以为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一切是多么愚蠢啊。”
“在所有愚蠢行为中最愚蠢的是,我们竟然忘记了手是接触过外星智慧种族的第一批人类。”
设备关机,洛夫斯停下手,面前正是那位刚刚把他从险境中解救出来的神秘少年。现在,面具上的两道红光照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他在观察什么。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是谁了吗?”
洛夫斯停顿了一下问道,少年抬起头,面具上的两道红光照在他眼睛上,他的眼神有些酸涩,下意识地用手遮挡。
“啊?啊!对不起,我是‘幽灵’,是彼岸先锋特工的一部分,你肯定听说过我,但这不重要。看你的打扮,应该是联邦守卫特工吧?那些联邦高层混蛋在偷走你的时候居然没把你带上,真是太愚蠢了。他们还以为只要带着那些钱和卫队就能保命。”
“逃跑?只顾自己?”
‘幽灵’的几句话让洛夫斯停顿下来,不知所措。他知道自己被认成了联邦残党的人,但这些事情以前从未在安塔列斯的情报中出现过。
“看来你是懵懵懂懂的。联邦有一个秘密的空中基地,只有高层人员才知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你在装甲利萨姆开始受到攻击时就已经有机会登上空中基地,但想凭借一支私人卫队推翻整个联邦,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虽然装甲利萨姆被认为是联邦首都,但实际上并没有多少联邦军队驻扎在这里,更多的是平民。另外,联邦的军工厂也不在这里,所以安塔列斯的这次行动注定失败,除了一个破碎的殖民地,什么也得不到。如果有人知道内情,对守卫秩序卫士的名誉会有很大影响,但这些都是后话,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安全离开这里。”
洛夫斯停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这位身着黑色制服的特工,心中感慨万千。突然他想起了‘幽灵’,不由自主地想要与他心灵相通,但只看到一片漆黑,‘幽灵’也没有这么做。
“抱歉,在执行任务时不能有任何疏忽。如果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直接和那边的士兵们交流,我必须保持极度紧张的状态,不应该浪费你的异能来窥探我的内心。”
‘幽灵’面具上的两道摄人心魄的红光让洛夫斯停顿下来有些害怕,尽管不清楚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但他本能地听从了‘幽灵’的建议,与其他士兵交谈。
“情况我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但有些事情不知道该不该说……”
洛夫斯停顿了一下,从其他士兵那里得知情况后,再次走到‘幽灵’身旁,他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像研究员的人交谈。看到洛夫斯走近,‘幽灵’给了他一个眼神,一瞬间,洛夫斯觉得可以窥视他的内心,但他还是没有浪费能量去尝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当然知道你不是联邦残党的人,你是秩序卫士特工,而且还是安塔列斯手下头号王牌洛夫斯停顿,我说得不错吧?”
洛夫斯停顿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神色,但很快消失,因为他发现‘幽灵’没有把这些话直接说出来,而是用心灵传音的方式直接告诉了他。
“为什么?”
“为什么?以你的聪明应该明白,在这件事发生之前,联邦军队内部对秩序卫士并没有那么大的敌意,但现在,你应该明白,在那些士兵面前暴露你作为秩序卫士的身份,岂不是自找苦吃?如果他们决心要和你玉石俱焚,我可能保护不了你,难道你要让我刚刚的行为都付之一炬吗?”
‘幽灵’懒洋洋地从怀里掏出两块干粮,摘下面具,往嘴里扔了一块,又随手扔了一块给洛夫斯。
“还是把心思放在接下来的破局上吧,让我简单地说一下……”
“透过历史的镜头看,战争进程常常有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准确性,就像一个可怕的音乐盒,所有的大小战役只不过是这个死亡机器内部的启动按钮,只是推动局势发展的动力装置而已,一幕幕毁灭性的戏剧循环上演,直到交战的一方被摧毁为止。到了那时,这个音乐盒回顾往事,联邦的崩溃合乎逻辑,一旦程序启动,结局便已注定,可能是因为所谓的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遁世第一……”
“说人话。”
“咳……对于卷入战争漩涡的人来说,战争带来的只有无穷无尽的危机,偶尔会被精疲力尽的感觉打断,其他的则无人能够清醒地判断对手的力量,等到有人明白过来时,战争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一切都已无法挽回。”
“你觉得战役只是一个启动按钮?”
“启动按钮?也许如此,但我更喜欢用定时炸弹来形容,就像我们拼命拆弹,满头大汗,一心只想在它爆炸前成功拆除,当然,这样的希望可能是渺茫的。”
洛夫斯停顿似乎有所感悟,但他完全想不通‘幽灵’为何如此费口舌,究竟意义何在。
“哦,看你这样子,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也好,秩序卫士布下天罗地网,意图一举消灭联邦,结束后患,但由于所谓的大道五十、天演四十九、遁世第一,那个没有一丝生机的空中基地成为了‘一号’逃亡的目标,这是变数,也是联邦的一线生机。以此来看,我们并非全无希望。”
“???”
“咳,别乱想,这边的研究室本来就是通向装甲利萨姆郊区的,把你从联邦内部救出来之前,就已经有此计划。再加上你给同伴传递坐标,虽然我们弹尽粮绝,但只要援军到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但愿如此……”
洛夫斯停顿找了个沙袋坐下,而‘幽灵’靠在墙上,手里玩弄着一颗子弹,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很久,他开口说道:
“今天或许不会那么幸运,如果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落入突变生物之手,一定要记住,必须彻底粉碎他们,不能心存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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