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娲娘娘说:“程谷风的武功并非最难,因为他已经有了无影神功,再加上心法和意念基本就能做到。不过,需要服用从洲峰水海和山上的五彩石粉经过五百年高温烘炼而成的‘金刚神丹’,只要一颗进入他的体内,他的双臂瞬间就会变得比金刚石还坚硬。”
“但是现在情况紧急,别说材料难找,时间也不允许啊?这不是给我们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吗?”杜叔光忧心忡忡地说。
观音菩萨看了看笑而不语的女娲娘娘,知道杜叔光白费心机。
太上老君看着杜叔光只说:“不急不急!女娲娘娘出题,自然有解。不然,千里迢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说完,女娲娘娘、太上老君与观音菩萨三人一起哈哈大笑。
大家笑过后,女娲娘娘对愣在一旁的杜叔光说:“都是你不小心闯下大祸,让那个武林败类从船串学了无影神功,不仅如此,还让他收徒传法,祸及无辜。哭丧山那恶棍掌握了无影刀法,岂不是祸害无穷?我现在给你一颗现成的‘金刚神丹’,回去给程谷风服下。”女娲娘娘一边说,一边从袖中掏出一颗约莫米粒大小的绿色透明丹珠,放在杜叔光手中,同时嘱咐道,“此事过后,你要认真考虑坚决执行恒山派规矩,不再留下祸患。”
恒山家规是,对于所有违反恒山清规戒律,祸害武林同道和无辜百姓,损害恒山声誉的败类,一律杀无赦!不仅恒山弟子,武林中人人皆可协助执行此规,但必须由恒山掌门人发出清理门户的“清除令”。
观音菩萨和太上老君听到女娲娘娘的话,都收敛笑容,看着杜叔光,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
杜叔光说:“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但只有掌握无影神功的程氏兄弟才能做到,只是程氏兄弟宅心仁厚,最终不愿伤害人命。”
“这就是你选择传承此功的第一条戒律,却让仁慈带来了更多伤亡。”女娲娘娘说道,“对坏人仁慈就是对好人残忍。如此仁慈,便是罪过!”
其实,女娲娘娘这些话不仅是说给杜叔光听的,也是想让观音菩萨和太上老君明白这个最简单的道理。
观音菩萨一听女娲娘娘的话,立刻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对杜叔光说:“以前,程谷风在九口寺废墟上废除了从船串的武功,正是他人铲除从船串的最佳机会,然而你的徒弟突然出现,因为没有得到你的指示,你侄女小龙女因为没有恒山‘清除令’,因此也不敢为你清理门户。错失良机,导致后来从船串逃到哭丧山收徒,又害死了多少无辜之人?这真是惨痛的教训。记住,悲剧决不能重演!”
杜叔光明白观音菩萨的意思,说:“请娘娘和菩萨教诲。”
于是,杜叔光带着女娲娘娘给的“金刚丹”,连夜回到京城。一到京城就看见程谷风故意躺在大街上,将武崇侠推得踉跄。杜叔光知道程谷风是在试探武崇侠的人品,看他是否值得用自己的性命去保护他。结果发现武崇侠确实是个善良忠厚之人,他做出了决定,无论如何明天绝不能让武崇侠惨死于哭丧山刀下。
第二天,在武崇侠与哭丧山最后决战时,程谷风发现哭丧山再次故伎重演,准备用无影刀法对付武崇侠时,他用无影神功迅速跳上擂台。就在他用左臂挡住哭丧山大刀时,杜叔光立即将“金刚丹”射入他的体内。此时程谷风无论是功力还是心力都达到了他自身状态最佳,这是“金刚丹”发挥威力最大的有利条件。
程谷风举起左臂准备先将哭丧山大刀瞬间改变方向,在失去左臂的情况下,以最快的速度用右臂将哭丧山推下擂台,这样即使被大刀砍中头部,也只能听天由命。
然而,结果却完全出乎程谷风的预料,他的手臂不仅不听使唤,被其他力量控制,瞬间变得比钢铁还要硬,哭丧山的大刀碰到他的手臂就被推开。
杜叔光见程谷风成功登上“武状元”之位,圆满完成了观音菩萨交给自己的任务后,便悄然离开京城,回到了恒山。到了恒山,杜叔光第一件事就是向恒山弟子以及整个武林发出对从船串和哭丧山的“清除令”。
再说程谷风以武状元的身份,与文状元黎良居一同继承祖业,一起进京面圣,等待皇上的封赏。程谷风不想做官,也不要赏赐,只想回到武林,皇上便准许他作为候补官员,他立即向皇上谢恩。黎良居被封为史官,也感激皇恩。
程谷风第一次见到黎良居,自然是不认识的,但黎良居心中却十分痛苦,明明站在面前的是自己的哥哥,却故意不认这个弟弟。程谷风见到对面文状元的奇怪举止,盯着他看也就罢了,却默默地流泪。转身离去时,杜叔光与江家岳父四人一起走出大殿,下了台阶。程谷风见黎良居岳父还在盯着他,便示意杜叔光岳父紧跟在两人后面。杜叔光其实早就注意到了,但在朝堂上不方便关注,更不能说明,只能心中忐忑:“黎良居与他女婿黎良居到底怎么回事?用那种不明不白的眼神看着我女婿是什么意思?难道程谷风之前与他们有仇?”
离开现在的皇上,王公大臣们纷纷散去,杜叔光再也忍不住了,便拉住程谷风转身面对江家岳父说:“江大人,黎状元,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恭喜杜驸马,恭喜程状元!”黎良居回答。
两位朝中老臣亲切地问候时,黎良居毕竟还是个孩子,实在无法忍受内心的痛苦,立刻上前抱住程谷风,大声哭泣。程谷风与杜叔光都惊呆了,但他们看到江大人对女婿的动作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感到十分奇怪!
“江大人,请问……这是怎么回事?黎状元为何如此悲伤?”杜叔光问道。
黎良居见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再担心什么,说:“杜驸马,我有二弟程谷风,武状元,原名黎良邻,是我黎状元的亲哥哥。”
杜叔光与程谷风听了都愣住了,不过两人愣住的原因不同,杜叔光吃惊的是:“程谷风为什么要改名换姓,还故意不认自己的亲弟弟?这其中肯定有问题。”而程谷风吃惊的是:“我的弟弟叫程谷收,现在怎么跑出个黎良居要认我做哥哥,而且还是新科状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黎良居没有多想,只要眼前的哥哥承认自己这个弟弟就够了,但程谷风从骨子里就不认识黎良居,一时怎么能接受这个弟弟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黎状元黎编修可以详细说一下吗?”程谷风扶着黎良居说。
两人来到附近街边的一家长袍茶馆坐下。
黎良居边哭边讲述两兄弟从小到大的辛酸往事,让所有人都流下了同情的眼泪。
黎良居继续讲述一段往事,从他与同乡利赫神在南平镇的路上发现黎良邻的尸体,到帮助埋葬黎良邻,再到发现黎良邻的坟墓被盗的经过。
这时程谷风更加疑惑,黎良居的哥哥黎良邻既然已经死去,为何会认他做哥哥?于是,程谷风便讲述了自己过去的经历。
程谷风出生在山东胶州湾畔的程家村,父母靠捕鱼为生,有个弟弟叫程谷收。程谷风从小就喜欢武术。有一年,恒山派掌门杜叔光拜访崂山朋友时,偶然遇到他,觉得他与恒山派有缘,便带他上山,教他武功。恒山派有一门独门绝技“无影神功”,历代掌门严格遵守门规,凡是不符合恒山十八戒律者,不得修炼此功。杜叔光多次考察发现程谷风具备传承此功的所有条件,是最合适的人选,便召集所有恒山弟子,在开香堂举行隆重仪式,宣布程谷风成为恒山派独门绝技“无影神功”的传承人,并亲手当众将这本秘籍交给他。
程谷风不负师恩与恒山弟子期望,经过多年苦练,终于练成了“无影神功”。没想到,在他练习最后一招“无影流星步”时,发现从船穿一年多来一直偷学这一招。从船穿领悟了“无影流星步”的精髓,结合自己擅长的刀法,练成了“无影刀法”。由于“无影刀法”速度极快,所以无声无息,瞒过人眼,加上本身功力,使对手在毫无反应的情况下,头颅与身体分离,头颅落地。
“从船穿违背门规,我遵师命废了他的武功。”程谷风说,“没想到又被他用这种刀法……”
程谷风说到这里才想起,原本应该是头颅与身体分离的人,为什么现在身体完好无损?他突然感觉自己好像不是真正的人,说不出话来。
“难道我是人间鬼魂?”他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程谷风急忙让人端来一盆水,假装洗脸,朝水中照了照,发现自己竟然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这张脸很像黎良居。他突然明白了,那张脸其实是黎良邻的脸。再看看自己的手,才发现并不是原来的样子。他不禁回忆起许多天前,自己是从南平镇的坟墓中爬出来的。
“难道?”程谷风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词:“借尸还魂?”
(时间设定:10月1日到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