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湖县北有一条界河,河水向东汇入银湖。界河镇的风车怪位置正是这条界河。黄昏时分,界河上的桥又增加了岗哨,检查过往行人,道路变得更加严密。酷唐坤坐在桥边监控室里,周围有许多侍女伺候。
按照理论,酷家想要抓捕的是从银湖县前往京城挖掘犯人的逃犯,奇怪的是,进入的人也同样受到检查,原因是进入的目的是否是为了接应逃犯,或者是否将逃犯带出来,但不管怎样,想要过桥的人都必须先交钱,如果不付钱或没钱,就会被视为可疑人被抓起来。结果,在桥边的几间房子里,关满了无辜的人。
二更时分,两位大汉在界河镇旅店喝酒后醉醺醺地走到桥上,酷帝对正在桥上执行任务的小子说:“小子,回家睡觉去,这么晚了还在桥上瞎晃悠?快回家。”说完便把那个小子拉起来想走。那小子急了:“叔叔,我有事啊!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来。”
“不行,不行,我得替你父亲教训你一顿。晚上在外面不干好事,专门拦路抢劫过往行人。你祖宗的脸都被你丢光了。快,跟我回去。”酷帝借酒卖疯,发起酒疯来。
桥上其他执行任务的人,包括两个锦衣卫赶紧围过来,双方打了起来。另一位赏金猎人金大汉上去助阵,故意把事情闹大。正忙着和女人们在一起的酷唐坤听到门外有人报告桥上的事,就说:“把那个人赶走,让他回去反省一下,看在他侄子的面子上饶他一次,否则早就抓起来了。”
那人急忙跑到桥上传话。两位大汉听完,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样子,连连摆手:“我们不知道你有这些事,公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呢?好吧,我们这就走,这就走。”两位大汉像一阵烟一样跑了。而附近的几个蓝衣社的人就在他们争吵最激烈的时候趁机过了桥,跑掉了。临走时悄悄给了年轻的大汉一块银子。
两位大汉匆匆回到家中,自然非常高兴。当然,赏金也自然不用多说,风车怪为什么要安排他们演这一出戏,原本以为是帮助那些商人省下过桥费,实际上两人只是从中牟利罢了。
然而当他故意在桥上制造麻烦时,界河桥几百米处的河面上,李大富用船悄然无声地将风车怪、克拉克等人连同其他三个蓝衣社的人一起送到了河对岸。李大富回到家,在灯下看着那块大银锭,非常开心。突然想起傍晚在桥上遇到的事,怀疑刚才帮助过河的那几个人可能是桥上的人要抓的“逃犯”。想到这里,他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他的妻子也吓得叫了起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敢说一句话。实际上,李大富根本不必害怕,因为按照风车怪的安排,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只要小心注意,就不会有问题。
但是天意总是喜欢捉弄人。“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之类的话都是骗人的,只有“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样的说法才是绝对真理。李大富拿着那块大银锭去钱庄换成碎银子,露出马脚,被钱庄老板抓住问了一番,他也交代了。而另外两个大汉根本就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到处说这件事,风车怪演了一场戏,得到了一笔意外之财。被酷家人听说后,问了一下,两个大汉才知道,风车怪要抓的人就是他们帮助过的。
酷家很快掌握了蓝衣社和逃犯的行踪,风车怪立即取消了银湖县的关卡,在其他县全力追捕风车怪等人。
蓝衣社的人出了银湖县地界,风车怪也不放心,就没让大伙连夜赶路。风车怪找到了一个地方休息一整天。风车怪叫其他人不要出门,自己乔装外出了解情况,果然不出所料,他们的行踪真的暴露了。
风车怪觉得这次麻烦大了。酷家一定会缩小包围圈,控制水陆交通,轻而易举就能抓到他们。怎么办?在苦思冥想时,突然听到追踪者说:“蓝衣社的人走了整整一天一夜,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百里之外,我们快马加鞭几个时辰就能追上。”风车怪听了,脑洞大开,突然想到了一个计策,用“反追踪”的方法避开追捕。理论上,追踪他们的人在前面追,风车怪从头到尾一直跟在追踪者的后面。即使追踪者回头寻找,也不会再到风车怪经过的地方搜寻。
这样,风车怪以最快的速度接近京城,并顺利跟着酷家的人进入城内,来到六扇门总部门口。
再来到六扇门门口,无论从哪个角度看,这个机构原本的地位远不如东厂,也不如锦衣卫风光,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六扇门老大和老二换了人,分别是皇帝的侄女霍贞平和霍贞素姐妹俩。这两个小姑娘虽然是女将,但武艺超群自不必说,智谋和意志力更是出众。她们都曾拜在太上老君门下,道行法术不在两个儿媳积龙姑和花一支之下,加上她们有皇族血脉,有当朝首富霍汝霖做后台,又有两位虽年轻但在朝政中名声显赫的弟弟霍三江和霍四海帮衬,因此威风八面,所以无论是锦衣卫还是东厂,在这两位霍家女将面前都要退让三分。
酷家因证据确凿,现在被六扇门掌握在手中,不仅嚣张跋扈、冷血无情的锦衣卫指挥使慌了手脚,就连受宠的贵妃酷唐花也惊恐不已。但是风车怪绝不会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他得知六扇门关押着两个证人后,计划在红衣社审讯之前杀人灭口,制造无证可查的局面,以确保酷家人罪不至死。
然而,酷唐花和酷唐花并不是六扇门的对手。六扇门内高手如云,仅凭斗智斗勇,风车怪连一个蓝衣社的风车怪都斗不过,更别提那些身经百战、足智多谋的锦衣卫和红衣社官员了。锦衣卫多次暗杀行动不仅没有成功,反而被督抚院抓到扰乱司法的弱点和证据,与十里桥镇惨案调查处理结果一起,请求皇上批准逮捕案中的所有人,将他们押送到红衣社刑部大牢,等待复审后再依法处置。
然而,在朝廷上,六扇门的奏请遭到直接统辖总兵胡海洋的极力反对,他认为十里桥镇惨案的主谋是江淮总兵胡海洋,胡海洋必须承担责任。田统说:“胡海洋治军无方。因为士兵怕死,一上战场就逃跑,所以打了败仗。再加上他对手下士兵管理不严,才导致士兵做出屠杀百姓的事情。酷家没有接受逃兵,而是将他们赶走,这是正义之举,应当受到赞扬。”田统提到这位江淮总兵胡海洋,本是扬州士人,原是一名书生,进士出身,他的老师是从当朝驸马家继承下来的。由于现任江淮总兵田统与酷家关系密切,暗中勾结,贪污腐败,吃喝嫖赌,坏事做尽。受到从属继承者的揭发,本应被革职调查,但由于酷贵妃和酷唐花等人在皇帝面前极力保护,最终被直接任命为统兵。因此,江淮总兵的位置由胡海洋接任。胡海洋第一天到银湖县总兵府,发现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虽然多次严肃处理,但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胡海洋在愤怒之下,调查了一批罪大恶极的官兵,将他们斩首示众,以期震慑效仿者,但“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仍有不少士兵习惯难改,一上战场就逃跑,一逃跑就脱离胡海洋的严格管束,一旦脱离管束,就肆无忌惮地作恶。
田统颠倒黑白一番,得到了一些追随者的支持,于是皇帝驳回了六扇门的奏章,重新审理此案。显然,案件涉及银湖县酷家的罪行,皇帝不满,有意保护酷唐花和酷唐花。
因为事关重大,考虑到此事关系民心所向,处理不当必定危及明王朝江山稳固,六扇门正副掌门霍贞平、霍贞素联名上奏,请求皇帝“收回已发布的命令”,批准六扇门依法处理此案。朝廷上下文武百官也都赞同。
结果,皇帝生气地说:“让我再想想。退朝!”就把这件事搁置了。
退朝后,霍贞平、霍贞素一同觐见皇帝,将各地衙门上报的有关百姓造反的奏章,以及从属继承者、江河呼逸等人联名要求严惩十里桥惨案主谋的奏章摆在皇帝面前。皇帝对十里桥惨案并不感兴趣,但对百姓造反的奏章反应强烈,对此大为震惊,不得不紧急召集军队进行镇压。霍家两姐妹表示反对,霍贞素说:“陛下,眼下最紧迫的是稳定民心,‘得民心者得天下’。只要百姓信任您,感到还有希望,造反的势力就不会日益扩大。相反,会有无数农民加入起义行列,这样就会形成燎原之势,无法扑灭。因为所谓‘人心所向,气吞山河’。到时候,江山危矣!”
霍贞平接着说:“农民之所以造反,是因为各地天灾人祸不断,朝廷高官与地方豪强、地主等恶霸肆意欺压百姓,夺取土地,任意搜刮民脂民膏,使百姓陷入困境,怨声载道。百姓一无所有,皇帝也无法生存,还要不断地遭受压迫,因此百姓唯一想到的就是,与其全家饿死,不如奋起反抗。”
“银湖县的酷家,不仅抢占土地,使得乡民流离失所,无家可归。花园村几百户人家被他驱逐出村庄,被迫挤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银湖县所有人家都要出钱出力为酷家修建私人花园,有些人家不顺从,就被派到战场上失败后逃来的残兵败将,对手不持寸铁的十里桥民众抢劫烧杀,罪行累累,制造了极其残忍的大屠杀,短短几个时辰,十里桥七十二人惨遭杀害,几十户人家被灭门。”霍贞素说。
“十里桥惨案就是这样发生的。陛下,你知道这一切也是……”
“好,好!我累了。你们先下去吧。”皇帝打断了霍家姐妹的话,不耐烦地说。
(时间跨度:10月1日至10月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