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4局星海分局，吸烟区。

　　张铁和Rhea两人靠着栏杆吞云吐雾，

　　刺鼻烟草味徐徐飘荡，很快被二手烟净化装置吸收过滤。

　　新鲜空气则通过排风换气设备，源源不断输送进室内。

　　“我说...”

　　Rhea杨将烟屁股扔进灭烟桶，

　　斜眼打量叼着两支烟狂吸的张铁，“没必要抽烟也要分个高下吧？

　　虽然以我们生理机能，连抽10包都不会出现问题就是。”

　　“谁跟你比了，我只是心烦。”

　　大概是觉得说话不方便，

　　对方猛地一嗅，

　　两支刚点燃的哈尔滨立马以肉眼可见速度缩短。

　　将抽干净的烟屁股扔掉，

　　他鼻孔喷烟，熟练吐出七八个烟圈：

　　“果然属性越高抽烟越不得劲。

　　以前抽一根就能提神，现在一包烟下去都不顶用。”

　　说着张铁顺手把排风扇档位调到最大，抽走室内缭绕烟雾。

　　Rhea杨闻言神秘一笑，

　　从口袋里摸出包没有任何logo的白皮香烟：“抽这个试试？”

　　“啥玩意？”

　　“好东西，劲特大。”

　　“是么？”

　　张铁狐疑打量几眼，照例抽出两支烟叼上。

　　啪嗒——

　　伴随一声脆响，

　　手指搓出的荧荧火苗，在大功率排风扇压制下缓缓跳动。

　　香烟点燃，

　　烟气顺着口腔进入肺部，然后...

　　“卧槽，这什么烟！”

　　张铁赶忙把烟拿开，

　　然高浓缩尼古丁已经与尼古丁乙酰胆碱受体结合，

　　进而产生的巨量巴胺神经递质，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强烈刺激。

　　犹如乘坐没有安全带的云霄飞车，快感直冲天际。

　　不止如此，

　　两支未印刻任何牌子的香烟自然燃烧，

　　大量烟雾弥漫在四周，

　　哪怕排风扇呼啦呼啦开到最大功率，依旧没法全部排出去。

　　几秒钟功夫，

　　吸烟室内已白茫茫一片，连张铁、Rhea杨的脑袋都看不清了。

　　过量烟雾直接触发火灾警报器，

　　嗡鸣声中湍急水流从天花板落下，浇了二人一身。

　　好在他们皆为高等级玩家，

　　用超凡能力便将身上衣服快速烘干。

　　关掉警报器，

　　轰走闻讯赶来的安环部工作人员，

　　张铁没好气地瞥了眼Rhea杨：“你那是香烟还是烟雾弹？差点把我抽晕倒。”

　　“我也没让你直接抽两根啊。”

　　后者双手一摊，做无辜状：“这可是科研部新捣鼓出来的高级货。

　　单支尼古丁含量150，焦油量过500，

　　LV5玩家抽一口就得当场昏厥，

　　但LV10以上玩家匀速抽完一根，能保证精神进入长时间亢奋状态。

　　算是一种强制型提神类补给品。

　　你不说抽普通烟没劲么，所以换这个给你抽，感觉如何？”

　　明明是试作品吧，拿我当小白鼠呢...

　　知道Rhea杨与科研部关系的张铁，

　　暗暗腹诽两句后没多说什么。

　　尽管被恶作剧般捉弄一番有些不爽，

　　但说实话，烟确实够劲。

　　就是烟雾太大，不适合在室内抽。

　　沉默一会儿，

　　他淡淡开口道：“心里舒坦点了？”

　　“你不也是。”

　　Rhea杨双手搭在楼梯口扶手上，仰头望着天花板：“到底是谁，能把潇潇伤成那样？

　　她可是LV15玩家，还有水龙剑傍身，

　　即便面对高2级对手都不落下风。”

　　“万一高5级呢？”

　　张铁幽幽接话道:

　　“目前第一梯队领头羊已经到20级。

　　如果是那种层次对手，小程输掉并不奇怪。

　　只是...”

　　他狠狠一锤墙壁，

　　合金钢材覆盖的墙面旋即凹陷下去一个拳头形状：

　　“对方太嚣张了。

　　除了小程勉强保住性命，另外三名随行队员全部被杀害。

　　这种行为不但是对我们的公然挑衅，

　　也是对华夏所有执法机关的极度蔑视。

　　如果他向普通民众下手，那将是一场灾难。”

　　Rhea杨默然不语，

　　比起那个身份不明的敌人，她更在乎好友安危。

　　对普通玩家而言失去双手不算什么，顶多换两只机械手臂。

　　但对走古武流的程潇潇来说，怕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更可恶的是对手离开前将两条手臂绞得粉碎，

　　不然还能捡回来，依靠超凡力量重新接上去。

　　真是一点希望都不留。

　　“我也不会放过那家伙，

　　只要他敢再现身，一定亲手将其拿下。”

　　Rhea杨眼光一冷，双手下意识捏住扶手。

　　嘎吱、嘎吱。

　　不锈钢材质扶手扭曲变形，从圆筒直接变成不规则形状。

　　两人在楼梯口恼怒之际，忽然想起一件事情。

　　程潇潇保住命不成问题，但之后该怎么办？

　　倘若安装动力机械臂，

　　甚至大面积改装器官继续修炼古武术，岂不是成了赛博武道？

　　亦或者干脆放弃移植改造，

　　模仿《风云》里的第一邪皇，修炼不用手也能砍人的魔刀？

　　两名队长下意识对视一眼，感觉想一块去了。

　　“说不定这次经历，反倒让小程因祸得福？”张铁龇起牙花，用不确定语气呐呐道。

　　Rhea杨认真点点头：“我也觉得，

　　就是不知道她本人会选哪条路线，

　　局里还是有不少好东西可以用的。”

　　就在他们思考之际，

　　罗子墨吭哧吭哧跑过来：“杨队，张队，手术结束了。

　　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张铁不耐烦催促道。

　　“帝都发来指令，要求把程队接走。

　　飞机已经安排好，专车马上到楼下。

　　听季局讲，

　　好像是程队父母说动了总局领导，要求她无限期休假...”

　　得，全白猜了。

　　Rhea杨与张铁不约而同耸耸肩，脸上泛起苦涩。

　　人手紧缺的时候突然接走一名队长，

　　上面真是乱来呢。

　　——————

　　时值凌晨，

　　几辆挂着特殊牌照的黑色汽车在马路上风驰电掣，

　　前方还有摩托骑警开道。

　　如此阵仗，

　　引得一些通宵营业的商铺店员伸头张望。

　　叮铃——

　　嘴里咬着烤鱿鱼串，

　　蹬踩共享单车在非机动车道七扭八拐的秦诺，

　　同车队擦肩而过。

　　“是704局。”

　　眼睛不着痕迹扫了眼车牌，

　　他咀嚼着食物，含糊不清嘀咕道：

　　“大半夜出来执勤，现在当公务员已经这么辛苦了？

　　不知道有没有加班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