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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0章 尔朱荣那心思

  说,城阳王元徽的妃子吧,那可是孝庄帝舅舅的女儿;侍中李彧,是李延寔的儿子,也是孝庄帝的姐夫。

  这俩人,看着尔朱荣权势那么大,心里头那个嫉妒,吃了醋。

  他们整天在孝庄帝面前。说尔朱荣的坏话,想让他把尔朱荣给除了。

  孝庄帝,也从河阴之难中汲取了教训,担心尔朱荣最后会失控,于是就暗暗地。打起了除掉尔朱荣的小算盘。

  侍中杨侃、尚书右仆射元罗,也加入了这场“阴谋”之中,想一起把尔朱荣给搞下台去。

  说,尔朱荣那大佬,居然想进宫去,瞅瞅皇后生娃的热闹。

  元徽那帮哥们儿,一看这机会千载难逢,立马就撺掇孝庄帝:

  “嘿,哥们儿,趁他进宫这趟,咱给他来个‘大惊喜’,咋样?”

  可是,胶东侯李侃晞、济阴王元晖业这俩,却是个冷静派,泼冷水说:

  “尔朱荣那老狐狸,狡猾得很,肯定防着咱们,不好对付!”

  元徽他们不甘心,又合计着干脆干掉尔朱荣的小弟们,派兵跟他对抗到底。

  孝庄帝心里那个纠结。

  洛阳城里的人,也是心慌慌,生怕出啥乱子。

  中书侍郎邢子才,邢劭,大家都这么亲切地叫他,那时候流行用字来称呼人。

  这货,一看形势不对,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尔朱荣那老滑头,也是个心机深重的家伙。

  他给朝里每个大臣都发了封“温情脉脉”的信,说:

  “各位,想走想留,你们自己说了算,我绝不勉强!”

  中书舍人温子昇,把信递给孝庄帝,孝庄帝心里那个盼,盼尔朱荣别来,可一看信,心就凉了半截,知道这家伙肯定会来,躲都躲不掉。

  武卫将军奚毅,那可是孝庄帝的铁杆粉丝,忠诚得很。

  但因为是尔朱荣的心腹,孝庄帝也不敢跟他掏心窝子说真话。

  奚毅倒是挺仗义,跟孝庄帝说:

  “陛下,要真有啥事儿,我宁可为您豁出去,也不跟尔朱荣那契胡混!”

  孝庄帝,只能打哈哈,敷衍过去:“天柱将军尔朱荣,我信得过他,你的忠心,我也一直记着!”

  尔朱世隆这家伙,也是个多疑的主儿。

  他怕孝庄帝搞小动作,就在自家门上贴了封匿名信,说孝庄帝要干掉尔朱荣。

  尔朱荣,自信爆棚,直接把信撕了,还往地上吐了口唾沫,骂道:

  “尔朱世隆这胆小鬼,谁敢动我?真是笑话!”

  他老婆,北乡长公主,也劝他别去,可他愣是不听,非要去趟这浑水。

  到了那个月,尔朱荣带着四五千骑兵,从并州杀过来,那阵势可大了。

  大家都说:“尔朱荣要造反啦!”

  又说,“天子肯定要干掉他!”

  九月一到,尔朱荣就到了洛阳城下。

  孝庄帝心里那个痒,就想动手干掉他。

  可是,太宰元天穆还在并州,怕留下后患,只能忍着没动手。

  他还把元天穆召进京来,想一起商量对策。

  有人跟尔朱荣说:“皇帝想干掉你!”

  尔朱荣,也是个直性子的人,直接把这话告诉了孝庄帝。

  孝庄帝,也是演技派的高手,他故作惊讶地说:“哎呀,外面也有人说你想害我?这种话怎么能信?我们可是好兄弟!”

  尔朱荣一听这话,立马就放心了。

  他每次进宫见皇帝,就带几十个随从去,还都不带武器,真是心大得没边儿了!

  孝庄帝,本来也想过算了算了,不杀尔朱荣了。

  可是,城阳王元徽不干,他说:“就算他不反吧,也不能这么纵容他!谁能保证他不背叛你?万一哪天他真反了怎么办?”

  孝庄帝一听这话,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了。

  之前,还有颗彗星扫过天王座。

  恒州人高荣祖,他懂天文,就跟尔朱荣说:“哎呀,这可是改朝换代的征兆!”

  尔朱荣一听这话,乐开了花。

  他到了洛阳城之后,行台郎中李显和又跟他说:

  “天柱将军来了,怎么不加九锡?还用大王亲自要吗?天子真是太不懂事了!”

  都督郭罗察也凑热闹说:“今年肯定能写禅让文书,九锡算什么玩意儿!”

  参军褚光更绝,他说:“大家都说并州城上空有紫气,天柱大将军肯定应这个征兆!”

  尔朱荣的手下,对孝庄帝身边的人那叫一个嚣张,这些事情,都传到了孝庄帝的耳朵里去了。

  他心里那个恨,吃了黄连,苦得要命!

  说,奚毅那哥们儿,又去找孝庄帝套近乎了。

  孝庄帝也是挺给面子,二话不说就走下明光殿,俩人开始嘀嘀咕咕的。

  孝庄帝心里,知道奚毅是个忠臣,于是就召了城阳王元徽、杨侃、李彧这些铁哥们儿来,把奚毅的话,一字不漏地给他们说了一遍。

  说起来,尔朱荣那老小子,真是个狡猾的狐狸。

  他小女儿还嫁给了孝庄帝的侄子,陈留王元宽,这不是明摆着想拉关系嘛。

  尔朱荣还指着元宽说:“这女婿,我迟早得用上他!”

  元徽一听这话,立马就给孝庄帝打了小报告,还添油加醋地说:

  “尔朱荣那心思,明摆着就是觉得陛下您是个威胁。

  要是您有了太子,他铁定得扶持个小屁孩上位,要是皇后生的是闺女,那陈留王可就得逞了,到时候咱们可就都完了!”

  孝庄帝也是倒霉催的,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拿刀把自己手指头全剁了,心里那个膈应,就跟元徽和杨侃吐槽了一番。

  元徽一听,立马就安慰他:“别怕,陛下,这可是吉兆!

  就像那蝮蛇咬了手,壮士直接剁手腕,您这剁手指也是同一个道理,说不定是好事儿!”

  戊子日那天,元天穆也到了洛阳,孝庄帝亲自出宫迎接,那排场可大了去了。

  尔朱荣和元天穆跟着孝庄帝,去了西林园,一边喝酒一边打猎,玩得不亦乐乎。

  尔朱荣还上奏说:“现在这侍卫们都不练武了,陛下您得带五百骑兵出去猎猎,放松放松。”

  可孝庄帝心里知道,尔朱荣没安好心。

  奚毅之前就跟他说过,尔朱荣想借着打猎的机会,逼他迁都,所以他更是对尔朱荣提防得紧。

  到了辛卯日,孝庄帝把中书舍人温子昇召来,跟他密谋干掉尔朱荣的事儿。

  孝庄帝还问起,当年王允干掉董卓的事儿,温子昇那叫一个滔滔不绝,讲得那叫一个详细。

  孝庄帝听完就说:“王允当年,要是早点赦免凉州人,也不至于落得那个下场。咱们这次可得吸取教训,不能重蹈覆辙。”

  过了好一会儿,孝庄帝又跟温子昇说:“我心里那点事儿,你都知道。

  就算冒生命危险,我也得干!

  更何况还不一定会死!

  我宁愿像高贵乡公那样,英勇牺牲,也不想像常道乡公那样,苟且偷生!”

  孝庄帝打算干掉尔朱荣、元天穆之后,立马赦免他们的党羽,觉得这样那些党羽就不会造反了。

  可应诏官王道习却不这么认为,他说:“尔朱世隆、司马子如、朱元龙这些人,都是尔朱荣的心腹,对国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我觉得不能留他们。”

  元徽和杨侃却觉得:“要是尔朱世隆被干掉了,那尔朱仲远和尔朱天光还怎么会来!到时候咱们可就孤立无援了。”

  孝庄帝一听,觉得他们说得也有道理。

  元徽又提醒说:“尔朱荣那老小子腰上总别着刀,逼急了可是会伤人的。到时候陛下您可得机灵点,赶紧躲开!”

  于是,杨侃等十多个人,就在明光殿东侧埋伏好了。

  可没想到,这天尔朱荣和元天穆一起,来上朝,饭还没吃完,就起身出去了。

  杨侃等人从东边的台阶上殿的时候,一看尔朱荣、元天穆都到中庭了,心里那个急!

  这次行动就这么泡汤了,真是可惜!

  壬辰日那天,可是皇上的忌日,紧接着癸巳日,又是尔朱荣那老狐狸的忌日。

  到了甲午日,尔朱荣去朝廷露了个脸,然后一溜烟跑到陈留王家喝酒去了,喝得那叫一个酩酊大醉,直接说自己不舒服,连着好几天都没去上朝。

  您说这事儿巧不巧,孝庄帝那点小九九,就这么被泄露出去了。

  尔朱世隆那个家伙,又跑去跟尔朱荣嚼舌根,还劝他赶紧卷铺盖走人。

  可尔朱荣,压根儿没把孝庄帝当回事儿,觉得他就是个雏儿,说了句:

  “慌啥嘛,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子顶着!”

  孝庄帝这边的人,都吓得跟孙子一样,孝庄帝自己也跟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

  这时候,城阳王元徽出了个主意,说:

  “咱们就编个谎,说皇后生了太子,尔朱荣那个家伙肯定会来凑热闹,到时候咱们就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孝庄帝就问:“皇后这才怀了九个月,这能行吗?”

  元徽就说:“嗨,您放心,提前生的孩子多了去了,他肯定不会起疑心的。”

  孝庄帝一听,觉得挺靠谱,就点头同意了。

  到了戊戌日那天,孝庄帝在明光殿东厢埋伏了一堆武士,然后对外宣布说皇后生了皇子,派元徽去告诉尔朱荣。

  那时候尔朱荣正跟上党王元天穆玩牌,元徽一去,就把尔朱荣的帽子给摘了,在手上转转的,恭喜他。

  再加上宫里其他人也来催他,尔朱荣就这么轻而易举地相信了,跟着元天穆就去了朝廷。

  孝庄帝一听尔朱荣来了,吓得脸都绿了,中书舍人温子昇就说:

  “陛下,您这脸色可不怎么好看,得赶紧调整调整。”

  孝庄帝赶紧喝了口酒,压压惊。

  然后,他就让温子昇写赦文,写完之后,温子昇就拿着赦文出去了,刚好碰上尔朱荣进来,尔朱荣就问:“你手里拿的是啥玩意儿?”

  温子昇面不改色地说:“圣旨,还能是啥?”

  尔朱荣也没细看,就直接进去了。

  孝庄帝在东墙下面坐着,尔朱荣、元天穆在御榻西北面坐着。

  元徽一进去,刚拜了一拜,尔朱荣就看见鲁安、李侃晞他们带着刀,从东门冲进来了,尔朱荣吓得赶紧跑到孝庄帝旁边。

  孝庄帝早就把刀放在膝下了,直接就给尔朱荣,来了个一刀两断。

  鲁安他们,也是一顿乱砍,尔朱荣和元天穆,都被砍成了肉泥。

  尔朱荣的儿子尔朱菩提,还有车骑将军尔朱阳睹,他们三十多个,跟着尔朱荣进宫的人,也都被埋伏的士兵,给干掉了。

  孝庄帝得到了尔朱荣的手版,上面记着要除掉或留下的人名,不是尔朱荣亲信的人,都被赶出去了。

  孝庄帝就说:“这小子要是今天没死,以后可就难对付了。”

  然后朝廷内外都一片欢腾,高兴的声音遍布洛阳城,文武百官都跑来庆贺。

  孝庄帝还登上阊阖门,下诏大赦天下,派了武卫将军奚毅、前燕州刺史崔渊去镇守北中城。

  结果那天晚上,北乡长公主就带着尔朱荣的部曲,烧毁了西阳门,逃出洛阳城,驻扎在河阴了。

  说,卫将军贺拔胜和尔朱荣那帮铁哥们儿田怡他们,一听说尔朱荣大佬不在了,急得,撒丫子就往大佬的府上奔。

  那时候,皇宫的大门还没来得及加固,田怡他们几个就合计着,要不咱们直接冲进去,把皇宫给占了?

  贺拔胜一听,连忙摆手说:

  “天子干出这么大的事儿,肯定早有防备。咱们这点人马,怎么跟人家硬碰硬?还是先撤出洛阳,再从长计议吧!”

  田怡这才安静下来,没再闹腾。

  等到尔朱世隆逃跑的时候,贺拔胜却没跟着跑,孝庄帝一看,心里那叫一个高兴,给贺拔胜竖了个大拇指,大大的赞一个!

  再说说朱瑞,这家伙平时跟尔朱荣挺亲近的,但在朝廷里人缘也挺好,孝庄帝也挺喜欢他。

  所以,朱瑞跟着尔朱世隆跑了一段路后,又偷偷地溜回来了。

  尔朱荣在世的时候,对金紫光禄大夫司马子如,那叫一个好,简直就像亲兄弟一样。

  尔朱荣一走,司马子如也慌了神,从宫里溜出来,直奔尔朱荣的府邸。

  他连家人都不顾了,直接跟着尔朱荣的妻儿,逃出城去。

  这家伙,真是够意思!

  尔朱世隆本想立马回北方,但司马子如给他出了个主意:“兵不厌诈嘛!

  现在天下大乱,谁强谁说了算。

  咱们要是急匆匆地往北跑,内部说不定就乱了套了。

  不如分兵把守河桥,然后杀回京师,给他们来个措手不及。

  就算不成功,也能显示咱们还有实力,让天下人不敢背叛咱们。”

  尔朱世隆一听,觉得挺有道理的,就采纳了他的建议。

  到了己亥日那天,尔朱世隆的部队占据了河桥,抓住了奚毅他们几个家伙,直接就给咔嚓了。

  还占领了北中城!

  北魏朝廷一看,吓得那叫一个魂飞魄散!

  连忙派前华阳太守段育去安抚他们。

  结果?

  尔朱世隆直接把段育给斩了,示众警告。

  这家伙真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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