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朝堂论礼(感谢大家支持!)
一颗砂糖橘吃完,蒙挚也反应过来了。
“小殊,你对越氏复位这个消息一点不感到意外吗?”
蒙挚问道。
梅长苏冷笑一声:“有什么意外的,就算越氏犯的罪再重,那也不是针对皇上本人的。”
“咱们这个皇上啊,从来不把别人的苦处放在心上。”
“你又不是不知道!”
蒙挚尴尬道:“也没必要这么说陛下吧。”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和一个月后年底的祭礼有关哪。”
梅长苏反问道:“和年底的祭礼有什么关系啊?”
蒙挚解释道:“按仪典,太子祭酒须扶父母的衣裙,所以礼部才说这台上总该有越氏的位置啊。”
梅长苏反问道:“太子就没有嫡母吗?”
蒙挚一愣:“啊?”
梅长苏起身道:“按仪典,太子在祭礼撒酒之后应该跪地抚皇室和嫡母皇后的衣裙,那才是真真正正的孝道。”
“不对吗?”
蒙挚被问的有点懵:“可是,可是,可是往年不都是.........”
梅长苏打断:“往年的祭礼因为越氏是从一品贵妃,封七珠凤冠,在没有正一品皇贵妃戴九珠凤冠的时候有资格和皇后并肩站立在皇帝的左右。”
“所以太子跪地扶越贵妃的衣裙。”
“大家才觉得理所应当。”
“就连本应该对礼制最敏感的礼部,也没有对太子的行为提出任何的异议。”
“你就更别指望其他人会意识到其中偏差了。”
蒙挚恍然大悟:“哦!这,这祭典的条陈那么多,具体该怎么理解怎么做,礼部应该是最清楚的。”
“既然陈老大人都已经上书陛下了,我就想,他总该有他的道理吧。”
梅长苏抬头看向蒙挚:“陈元直々¨ ?”
“嘶.........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看来也该动动他了。”
蒙挚一愣:“啊?你要动礼部尚书?”
“此事东宫可是占了上风的,你想清楚没有?”
......
第二天。
皇宫。
朝会。
“礼部尚书陈元直大人尚在祭礼现场安置,诸项议程儿臣已一一核查过,礼部准备得非常精细,请父皇放心。”
太子禀报道。
梁帝放下奏折:“嗯,好。”
这时,誉王朝后面撇了一眼。
一名御史走了出来:“微臣左都御史田德之,有本上奏!”
“何事?”
“臣剧本弹劾礼部尚书陈元直,陈大人!”
田德之说完,文武大臣惊讶的看向他。
太子立刻转身怒视:“大胆,朝堂之上,岂容你胡言乱语。”
誉王高声道:“田德之身为御史自由弹劾之权,他都还没开始说呢,太子怎么知道他是胡言乱语啊?”
“哎你.........”太子刚开口就被梁帝打断:“田卿要弹劾陈元直,什么罪名?”
田德之回应道:“陈元直身为礼部尚书多年来明知朝廷祭礼,归程有误,却不加以纠正,是为失职。”
“宫中贵妃以侧妃之身僭越中宫,东宫太子不敬皇后孝道有失,礼部却不曾发一字一言,予以谏阻,其心更是可诛!”
“望陛下明察,议罪论处!”
太子怒喝:“放肆!”
“朝廷祭礼一项由礼部安排,你一个御史凭什么说规程有误?”
“贵妃娘娘一向恪守宫规,本宫也没有半点逾距,更何况陛下圣颜在上,你竟然敢通篇诬告朝堂大臣,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田德之畏惧的低下头,心跳加快。
誉王微笑一礼:“太子息怒,在父皇面前不是比谁声音大的,我倒觉得田御史的话不像无中生有,值得详查。”
太子行礼:“父皇!”
梁帝皱眉看向下面:“陈元直历任两朝,掌管礼部数十年,朝中哪里还有比他更清楚礼制规程的呢?”
太子大喜:“父皇说的是!”
誉王行礼:“父皇说的是,朝中是没有比陈尚书更懂礼字的,但是我大梁以礼治国,岂能有疑不究,儿臣以为礼不辩不明,既然两相争执,那么自该请出在野的宿儒大家于这朝堂之上与陈老尚书当面辩论!”
“看看这些年的祭礼议程有没有疏失,也断一断后宫的尊卑上下,有没有废弛!”
梁帝心中生怒,冷冷的看向誉王:“景恒,你这是要朝堂论礼吗?”
誉王不敢直视梁帝,低头行礼:“¨‖ 名儒论礼,素为正途,亦是盛举!”
“先太祖,太宗,敬宗年间均有朝堂论礼之说,迄今认为儒林佳话!”
“请父皇恩准!”
礼制有没有问题,太子怎么会不知道,连忙担忧的看向梁帝:“父,父皇!”
梁帝看着誉王十余秒,深吸一口气:“誉王此言,倒也在理。”
.........
后宫。
正阳宫。
“朝堂辩论的主意到底是谁给你出的?”皇后问道。
“怎么?母后觉得不妥?”誉王问道。
“虽然你强行争得陛下恩准,怕只怕,也惹得圣心不悦。”
“那个贱人这几年不把我放在眼里,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陛下恩宠。”
皇后担忧道。
“苏先生说得对,陛下的不满日后可以慢慢修复挽回(赵了的)(赵了的),但只要这一场辩论咱们赢了,就会大大尊高了母后,打压了越氏。”
“更重要的是,咱们可以借此向朝臣们强调一件事。”
“一件大家已经渐渐忽略的事!”
誉王激动道。
“什么事?”皇后问道。
誉王起身道:“大家都忘了,越氏是侧妃,太子即使是她的嫡子,也只不过是庶出,如果日后陛下要废了太子改立他人,大家也不用觉得大惊小怪!”
“他非嫡非长,有什么动不得惹不得的判判!”
瞬间,皇后恍然大悟。
是啊,连她都忘了,越贵妃哪怕是从一品贵妃,也不过是个侧室而已。
她生的孩子,只是庶子。
只要她的孩子,才是真正的嫡子。
瞬间,皇后想起了她那幼年惨死后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