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季的洛杉矶白天气温平均25度。
会客厅开着窗户,风缓缓吹进来,体感凉爽,有秋天的氛围。
桑迪•戴蒙和提莫西却感觉不到这份美好。
“相片是假的,”桑迪•戴蒙双手颤抖道,“你们不可能有这么多黄金,这一定是大国总行的金库!”
“这明明是船舱,”丁佳琪语气淡然,“相片可以送给你们。”
很容易证明的事情没有必要撒谎,可桑迪•戴蒙完全不能接受现实。
重点是他完全脱不了钩。
抛售会引起价格崩塌,增持也是死路一条。
看出桑迪•戴蒙纠结,丁佳琪好心出主意道,“我们可以一起收割其它玩家,你不会有损失,条件是我刚才说的;
豹牌啤酒无偿获得哈林斯利铁矿山的40%+经营权,还有CVZ的40%股权+经营权。”
冷静下来,思考良久,桑迪•戴蒙把头摇摇,“你的要求太高,我做不到。”
“你可以,”丁佳琪掰着手指头道,“你管理的投资公司分别拥有这两家矿产公司10%股权;
凭着影响力和手腕,额外多获得30%,对你来说不是难事。”
“你想得太好了,”桑迪•戴蒙依然摇头,“我真的做不到。”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丁佳琪反叽,“淬火师外号是花钱雇佣水军买来的吧?”
桑迪•戴蒙气死,他已经九十岁,败给丁佳琪就算了,还被对方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桑迪•戴蒙决定再想想办法。
提莫西在旁边表情复杂,他代表嘉士力想入股豹牌啤酒,没想到自己一直崇拜的爷爷反一步栽跟头,被对方反逼宫。
接着是长达两小时的谈判时间。
丁佳琪坚持要哈林斯利铁矿山的40%+经营权,和CVZ矿产公司的40%股权+经营权。
桑迪•戴蒙能做到,但代价太大,大到他会身败名裂,能保全的只有个人的三分一财产。
这种情况,他宁愿在期货市场死战到最后。
桑迪•戴蒙没有退路,丁佳琪要的也不是鱼死网破,经过友好谈判,最终达成两边都能接受的条件。
一,豹牌啤酒一米元价格获得哈林斯利铁矿山的21%+经营权,和CVZ矿产公司的21%股权+经营权。
二,桑迪•戴蒙通过个人关系,促成豹牌啤酒购买到位于巴西的一处镍矿和玻璃维亚的一处锂矿。
三,配合豹牌啤酒在期货市场上收割其他幕后。
丁佳琪需要做的是不让桑迪•戴蒙控制的资本损失超过21%。
谈完条件,接着讨论执行细节。
一米元价格获得两个矿产公司控制权太夸张,既不好看,也不好听。
具体办法是交换股权、强制置换。
桑迪•戴蒙控制投资公司拥有不少好公司的部分股权,先是通过置换、交换、购买等办法,交易到哈林斯利铁矿山11%和CVZ矿产公司11%股权。
加上原本自有的10%,凑齐21%。
然后强迫投资人接受使用哈林斯利铁矿山21%和CVZ矿产公司21%股权,交换期货市场不受损失。
促成豹牌收购巴西的一处镍矿和玻璃维亚的一处锂矿最简单,桑迪•戴蒙需要通过个人关系,花一点小钱上下活动,即可达成。
事情谈完,桑迪•戴蒙和提莫西爷孙两人打算离开。
张景和丁佳琪把客人送到门口。
“桑迪•戴蒙先生,”丁佳琪最后提醒,“麻烦,请给MIF金融学院打个电话,给尤妮克寄一封入学邀请信。”
桑迪•戴蒙点头。
“他们会不会使阴招?”目送汽车开远,张景担心问,“人心最难测。”
“这是阳谋,”阳光下,丁佳琪扬扬下巴道,“他们没得选,只能配合我们执行到底,还要祈祷我们在期货市场上遵守诺言。”
话到最后,丁佳琪微微笑着拿出电话,打给助理,派人分别去巴-西和玻-璃-维-亚。
待女朋友挂掉电话,张景不明白问,“为什么是镍矿和锂矿?”
“电池,”丁佳琪解释道,“动力外骨骼需要电池,如果销量多,需要很多电池,不想被卡脖子,只能我们自己去争取。”
张景这时明白,为什么丁佳琪之前让梁婕洋去伊斯坦布尔,也是为电池。
肚子饿,张景和丁佳琪一起到厨房准备午饭。
“还有,”切土豆片时,张景问女朋友,“CVZ矿产公司是什么?”
“土澳的一家矿产公司,拥有一处锂矿矿山,三处铝土矿,去年属于股东的纯利润19个米元小目标。”
张景点头,大概明白,CVZ矿产公司总估值大概是220-260个米元小目标。
精明商人不会购买回报周期率超过15年的产品。
“这是一家上市公司?”张景反问。
“是的,”丁佳琪点头道,“不仅CVZ是上市公司,哈林斯铁矿也即将重新上市。”
见丁佳琪不在意,张景也无话可说,上市就上市吧。
“我们只要控制CVZ和哈林斯铁矿经营权就行。”
丁佳琪边煎牛排一边聊天,“我打算把巴西的镍矿和玻璃维亚的锂矿交易出去,置换回来一些大国电池公司的股权;
不能我们自己生产电池,摊子铺开得太大。”
张景追问,“为什么不把CVZ和哈林斯铁矿也置换或者交易出去?”
“哈林斯铁矿不太重要,CVZ很重要,”丁佳琪为男朋友解惑道:
“还是因为卡脖子,如果控制CVZ,经过扩张后,反过来可以卡别人脖子,铝土矿是重要工业原料。”
“卡谁的脖子?”
“自然是没有矿产资源的地区,比如棒子和倭国。”
张景感觉正宫玩得大、想的远、规划全,牛!
“当然,”丁佳琪话一转道,“事情没有那么容易,CVZ想要成长为可以卡脖子的铝土矿矿产公司,还要进行不少于三次并购。”
“亲爱的,”张景略感担心,“这会不会激怒某些人?”
丁佳琪关掉炉火,回头看向正在中岛切土豆的男朋友,“张大哥,先说结果,你阻止不了资本如恶疾一般增长;
不增长,结果只有灭亡,不想灭亡,只能保持增长。”
“终点在哪?”张景问女朋友。
“没有终点,”丁佳琪语气肯定,同时重新点着燃气灶,“我们要比大多数朝代活得更久;
就像四井,从幕府将军到新衙门,从新衙门到二战,经历两次灭绝危机到现在;
还比如瓦伦兹家族,同样经历朝代更替,经历过一战、二战,依然还在;
犹态三大家族,大国四大姓,马莱李家,香江五个传承家族,等等这样的例子有很多。”
一直以来,张景的想法是富不过三代,没想到丁佳琪考虑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