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博克拉男爵心里头感到不踏实,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但是又不知道将会发生些什么。
现在他的斯桑堡已经被卡修斯占领了,要是无法及时将其夺回,还不知道斯桑堡将要会遭受到怎样的破坏。
这些都是博克拉男爵要考虑到的,斯桑堡是他的领地,倘若连他都懒得重视的话,那可就真的没救了。
现在的形势就是这样,稍有一点偏差,等待博克拉的,就将会是肆无忌惮的灭亡。
毁灭的感觉会让博克拉发自内心地感到绝望,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更恐惧这样的感觉,如果可以,他甘愿平庸一辈子,也不要掺和到这样的的斗争中来,他心里只想着能够过着自己的太平日子,至于别人如何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现在这种局势,可不是他一开始想要的,他只是想要保全自己,就算是变成半个傀儡,也并不是不可以,只要斯桑堡还在他的掌控之下,只要他手底下还有军队,那他就还有主动权,还能享受着贵族的豪奢生活,这些,都是这位博克拉男爵心心念念所愿的。
眼见着,他所想要预见到的这些东西开始距离自己越来越远了,他就是想要与世无争,可就是做不到,总有些魑魅魍魉在跟随着他,让他不得已安眠,这些东西太可恶的,如果可以,将他们全部清除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可惜,倘若他有这个实力的话也不用说道这些东西了,对于他来说,正是因为自身实力不足,所以才会将莫塔罗斯伯爵请过来做靠山,哪怕是请虎驱狼,他也认了,总比什么也不做要好得多吧。
现在他身旁站立的就是莫塔罗斯伯爵,三万军队陈列在其身后,如今这老虎倒是请来了,可是这形势又发生了变化。
他的斯桑堡被郎溪领领主卡修斯占领了,郎溪领一共两万余军队,一共八个整编联队,要是拒守斯桑堡的话,博克拉男爵觉得纵使自己有莫塔罗斯伯爵相助,想要夺回城堡也并非那么容易。
这是攻城战,原先自己依仗着城堡防御之利,现在倒好,将自家的城堡拱手相让,这种感觉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曼妙啊。
甚至于,此刻的这位博克拉男爵很暴躁,他需要宣泄自己的这种暴躁情绪,但是瞅了一眼面色铁青,一看就知道处于暴怒边缘的曼塔罗斯伯爵,硬生生地将自己的暴躁情绪给压了下去,眼下还不是他能够发泄情绪的时候,还有很多东西在等待着他去改变呢!
曼塔罗斯伯爵可不是好招惹的,这个老狐狸能够在北疆混乱之地生存到至今,没有点实力自然是不可能的,博克拉男爵其实也颇为忌惮曼塔罗斯,极为害怕他来一次黑吃黑,将自己也结果了。
要真的是那样,可就真的是悲剧了,到时候就算是卡修斯败落了,这斯桑堡恐怕也要被曼塔罗斯这只老狐狸纳入麾下。
要知道,这老狐狸对他的斯桑堡也是梦寐以求许久了,只是因为还有奥苏斯丹子爵在一旁虎视眈眈,他不敢随便轻举妄动罢了。
长时间来,三个势力在这片区域生存着,谁还不知道彼此之间的那点尿性了,相对来说,正是因为相互之间都有所了解,所以在行为处事方面多多少少有些相似。
如果有机会,博克拉男爵觉得自己绝对不会放弃大好机会扩充领地,膨胀自己的势力。
很确切的道理,也显得很明确,彼此之间一开始就已经了解了。
“曼塔罗斯伯爵,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斯桑堡都被这帮家伙给占领了,那可是我的领地,伯爵大人,您可是说过了要替我除去这个新来的郎溪领领主,您不会...”
博克拉男爵显然很焦急,说起话来也开始有些没有头绪了,虽然言语之间还算是客气,但是谁都能听得出来其中的不满,若不是曼塔罗斯非要他执行这个计划,事情也不会沦落到这个地步,说到底,斯桑堡之所以会这般轻易地就落到卡修斯的手中,这位曼塔罗斯伯爵可是出了大力的。
这件事情很显然要归咎于这位曼塔罗斯伯爵大人,可是在这个世间,从来就不存在什么绝对的公平。
所以,很显然,势弱的博克拉男爵问罪曼塔罗斯伯爵,本就是在不自量力,没有人会站在博克拉这一边,因为他是弱者,所以注定要受到欺负。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么血腥,你不想接受都没有办法,所能够选择的只是尽可能地保留自己那最后的尊严。
当然,其实那所谓的最后尊严也没有想象当中的那般尊贵,当真正遭遇到生死威胁的时候,有些东西还是需要去放弃的。一切都要顺随着时间,形势的变化而变化,太过于死板的人是活不了多久的。
“博克拉男爵,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要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你要搞清楚,现在是你的领地遭受到了攻击,我作为友军,派出精锐军队来协助你,你非但不知道感恩,反倒是觉得我是多余的?
现在还想着将战势不利的责任推卸到我的身上来?你觉得你的这番所作所为合理吗?还是说,你已经在心底认为你就是最正义的,你就是无可取代的?
既然你这么厉害,又何必苦苦哀求我呢?
如果你不愿意见到我,我随时都可以撤军!”
曼塔罗斯本就窝了一肚子火,现在博克拉简直就是送上门去的出气筒,让曼塔罗斯伯爵好一番训斥,就像是教训自己的下属一般,一点面子都没有给这位博克拉男爵留。
至于博克拉男爵,他倒是想要反驳,但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的反驳显然是无力的,没有人会在意他的言辞,因为他的势力不足以支撑这些。
“伯爵大人,方才是我说错了,我绝无半点怪罪您的意思,我只是一时着急了,得罪了您,还希望您不要介怀,现在我们最重要的还是要在卡修斯的手中夺回斯桑堡,这件事情还是要伯爵大人多多费心了。
伯爵大人请放心,只要斯桑堡能拿回来,我定然不会让伯爵大人白白走这一趟的,我斯桑领西部的领地就交由伯爵大人打理了!”
博克拉男爵恨着声说着,但是出声的时候,声音却是很卑微,头颅沉寂地落下,一副下位者的姿态。
这位男爵大人倒是知道自己的定位,也明白自己该做些什么,不该做些什么,现在斯桑堡失去了,他手底下就剩下了五千农民兵,想要靠着这五千乌合之众从卡修斯手里夺回斯桑堡显得有些困难了,至少在这位博克拉男爵看来不大可能。
所以他必须要依附在曼塔罗斯身边,依靠着他的力量,来达成所愿,只要斯桑堡能够夺回,暂时失去一些东西都已经无所谓了,只要能够保住斯桑堡,一切都还有重头再来的机会,但若是斯桑堡丧失了,对于博克拉来说,他他麾下也没有什么精兵强将,勉强靠着斯桑堡苟活至今,现在最大的依仗失去了的,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灭顶之灾。
所以现在博克拉男爵纵使是将自己放的卑贱但,也一定要讨好曼塔罗斯伯爵,为了拿回斯桑堡,博克拉甘愿做一切。
“哼!知道这些道理就好,你要明白,这是你领地中的战争,我是第三者,我本可以坐享其成,坐收渔翁之利,但是我没有,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不希望你就这么被消灭了,但是你也要明白自己的身份,等斯桑堡拿下之后,斯桑堡的南部和西部我都要了。”
曼塔罗斯露出了自己的野心,直接就将斯桑领的半壁江山给拿去了,这对于博克拉男爵来说,就好比去了他半条命。
但纵使他再不愿,也只能被动地选择接受了,去了半条命比丢掉整条命总要好吧,现在这个时候,也只能这样去选择了,于博克拉男爵来说,他是弱者,他并没有多少选择的权利。
卡修斯站在斯桑堡的城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色来,他倒是没想到这帮家伙真的就将斯桑堡相让了,这就更加证实了卡修斯原的那个猜测,这一切都是个阴谋,阴谋的发起者就是博克拉男爵和曼塔罗斯伯爵。
准确的来说,应当是曼塔罗斯伯爵一手策划的,而斯桑堡的领主博克拉男爵只是被动听从号令的。
尽管一开始实施这个计划的时候,博克拉十分不愿将斯桑堡作为诱饵,但是迫于曼塔罗斯的威胁,他只能这样去做。
等到他这样去做了之后,却无奈的发现,一切都迟了。
最坏的打算真的验实了。
斯桑堡身处在敌军掌控之下,他失去了所有的主动权。
不过对于卡修斯来说,这倒是个大好机会,至少,于他来说,掌控了这么一座攻守兼备的城堡,可以说是立足了根基,再加上其麾下的两万精锐,现在的卡修斯处于人生巅峰态。
只要他能够维持住这种状态,一点点地发展,未来在这混乱的北疆,未必就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这一点,卡修斯十分明确,他所面对的,并不是一帮如何厉害的精锐,纵使是那些悍匪和强大的领主,实力也都是有限的。
卡修斯连两国交战的战场都能够来去自如,就更不用说这北疆了。
在这里,卡修斯就像是鱼儿得到了水的滋润,活的那个逍遥自在。
有了斯桑堡作为根基之地,向四边辐射,初步将斯桑堡,墨卢镇,柯西领统御在手中。
届时,卡修斯麾下的民众你能够数量将可达七八十万,有着七八十万人口作为基石,卡修斯将能够实现天高任鸟飞的初步宏远,至少,后勤能够得到相应的保障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显然这帮家伙并不希望卡修斯能够安稳地待在斯桑堡发展,非但是斯桑堡的原主人博克拉男爵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就算是那位曼塔罗斯伯爵,此刻也必定不平静。
卡修斯的强大让他们感到忌惮了,他们害怕什么时候就被卡修斯给取代了,今天卡修斯能够占领斯桑堡,明朝,他就能将柯西领占据了。
曼塔罗斯伯爵感到不安心,他向来都是一个喜欢将什么事情都完备规划的人,他不喜欢那种被约束被压制的感觉。
这也是他为什么愿意身处在这个偏僻之地做老大的缘故。
固然,在这北疆偏僻角落之地,他不能享受到帝都那些人的无上尊荣,也没有那里的繁华,但这里也没有帝都那般的勾心斗角,每时每刻都在提防着周边的任何人。
因为一个不小心,就是人头落地,这样的日子,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却厌恶。
像莫塔罗斯伯爵,他就是那种偏向安逸的一种人。
其实他和博克拉在某些方面还是相似的,在很多时候,莫塔罗斯都在竭力地保持着这片区域的平衡,只要能够保证他能够做老大,他也愿意让其他人在这里蜗居着。
至少,在外敌侵入的时候,也多一个盟友。
但是,他所挑选盟友的条件就是这些人一定要没什么上进心,都是一帮想要避难逃难的人,所怀揣着的都是安分之心,不愿意奢求那些不实际的东西。
先前,他和博克拉男爵和奥苏斯丹子爵就相处的很好,因为他们都属于同一类人,彼此之间甚至还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相互之间配合着,倒也将这片领地经营的不错。
可就是自家军队的建设拖了后腿,虽然说军队数量不少,放出去也能唬唬人,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真正的精锐那都是在战场上训练出来的,长时间的安逸甚至让他们忘记鲜血的滋味了。
这样的军队守城倒还行,但是放出去野战就显得有些飘忽了。
曼塔罗斯脑子急速旋转着,他在思索着接下来应该做什么,他所面临的,将是一次决定命运的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