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修斯知道,这时候才是真正需要他的时刻。
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了,一切都要靠着卡修斯自己去操控。
卡修斯的最终目的自然是想要将基亚雷斯城的城门口坚守着超过一刻钟,而城门口的骚乱给了卡修斯一个极好的机会。
他混迹在人群之中,企图浑水摸鱼。
城门口的守军没有了以往的淡定和坦然,他们也变得恐惧起来,他们相互簇拥着,他们企图让城门口的骚乱快些结束,因为他们想要关山城门,以让自己安心。
但可惜,若是这些聚集在城门口的平民不知道战争就要爆发了倒还好说,现在他们都知道了这战争马上就要爆发了,又岂能轻易地保持住这种淡然,相对而言,他们变得更加狂暴起来。
甚至于,他们浑身上下都在剧烈地颤抖起来,意识也在某种程度上开始错乱起来。
为了活命,软弱的平民也有可能成为吃人的老虎,总而一句话,都是为了生存。
为了能够活下去,已经没有人再去在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士兵现在在他们看来也就那么回事了,至少没有往日那种威严的气势了。
更甚者,他们都是阻碍自己通往逃生之门的魔鬼,这些人都该受到制裁。
杀戮成为了主题,死亡的氛围逐渐凝聚,在这种境况之下,卡修斯混迹在人群之中,疯狂地叫嚷着,不断地将那些企图阻挠平民进入的士兵推搡开。
渐渐地,这些守军开始变得狂暴起来。
马上就要有敌军攻城了,可是到现在连城门都没关闭上,这种情况下,所有人都会感到心寒。
内心深处会不由自主地产生一种无奈,彷徨的感觉,一开始他们秉持着自己军人的至高原则,尚且能够以平和的手段对待这些堵塞在城门口的平民。
但是随着这种糟乱的气氛愈演愈烈,他们好心好意地对待那些平民,可是这些平民却不管不顾地推搡自己,将生硬的脚板对着自己。
渐渐地,这些士兵内心里也会感到很不爽,他们开始将自己的仁慈放下,以一张冰冷的面孔去对待那些平民。
眼见着攻城大军就要到了,迫不得已之下,他们抽出腰间的佩剑,他们高举着手中的长矛,很不客气地将这些冰冷的武器刺在平民的身上。鲜血,溅染了一地。
基亚雷斯城的军队开始强行镇压了,然而这却是卡修斯极度所愿的。
虽然他的这种行为会让很多平民无辜惨死,但是说一句实在话,在这种战乱的氛围之下,这些平民倘若继续待在城门外的话,根本没有生存的可能。
卡修斯不可能为了照顾到这些平民的伤亡就让德克撤军,这不现实。
卡修斯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因为他觉得所谓的好人其实都带着一定的贬义在其中的。
他只是想做一个正常的人。
不刻意地去将那些平民斩杀,不刻意去凌虐平民,但是在生死之间,他也不会为了这些平民的生命就将自己的性命搭上。
卡修斯所意愿中的事情向来都无比明确,正是因为这种明确的观念,所以他才能够生存至今。
丛林法则是卡修斯一直以来尊崇并且愿意为之深度研究的一种至高法则。
他发现,其实丛林之中演绎出来的这些规则有时候才是最深刻,最有价值的。
此时此刻,卡修斯觉得自己脑海中出现的那些东西才是最珍贵的。
有时候最有价值的东西不一定就要实际的物品,相对而言,我们脑海中浮现的一些价值观念以及这个价值观念形成过程中的经历,这个也尤为可贵。
卡修斯挤在拥挤的人群中,眼睁睁地看着基亚雷斯城的守军屠杀平民,毫无所动。
他嘶嚎地更大声了,他踹出的力度更大了,双眸中显示出的是固有化的怒火,一些都显得那般真实。
趁着空隙,卡修斯刻意弄死了几个对平民喊打喊杀的守军,使得守军彻底炸开了锅。
他们无法想象,居然真的有人敢这么对待他们,这些该死的贱民,真是给脸不要脸。
既然你自己都不要脸了,那也就不要怪我将你的脸彻底撕碎了。
守军们的暴怒升级到了巅峰态,他们叫嚣着,嘶鸣着,朝着平民冲了过来,手持的刀剑,长矛彻底沦为了屠杀的兵器。
他们用死亡的宣言告知这些平民,他们的态度。
“入不了城是死,在这里被这些王八羔子打死也是死,我们不妨冲进去,尚且有一线生机,冲啊!冲啊!”
嘶鸣音渐渐变得尖锐起来,卡修斯的表情也逐渐变得狰狞起来。
此刻,距离一刻钟时间已经过去了半刻钟,只要再坚持半刻钟,他的军队就能来到基亚雷斯城下,结束这场战斗,使得战争的胜利彻底倒向自己这一边。
现在所需要看的,也就是其麾下军队能够快些抵达这里,而他只需要坚守住着最后半刻钟时间,便够了!
至于平民的伤亡,卡修斯看在眼里,也很不忍,但是为了能够拿下基亚雷斯城,为了他麾下军队受损更少,他唯有选择这个不人道的方式。
无奈之举,方显沧桑惆怅。
杀死了第一个守城士兵之后,卡修斯继续杀死了第二个守城士兵,渐渐地,平民和士兵都有了伤亡,他们彼此杠上了。
平民想要逃进城池,他们需要避难,其身后猛烈的军队浪潮已经让他们毛骨悚然,不往城里跑只有死路一条。
他们不想死,就只能选择这样的方式,以血肉之躯,去搏战城门口的守军,企图在他们手中开启一道生命之门。
这道生命之门那些守军嫌麻烦不愿意给,那他们就自己上去索求。
如此而已,不外如是。
这才是真实的战争场面,人心都变得躁动起来,人性最本性的自私也显示出来。
手无寸铁的平民终究是无法去和成编制的军队战斗在一起的,在某种意义上,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上的战斗单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