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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扬随即为顾海介绍,“这两位都是我们公安局刑警队的同志,他们听说了你有一个能立即出片的照相机,所以特意过来找你。”
顾海谦虚说:“‘立即’两个字稍微夸张了些,那台照相机被我重组改装过,出片至少需要一分钟。”
闻言,刑警队的两名同志都惊喜不已,“我们队里年初高价引进过一台国外数码照相机,从拍照到出片,最快也得一个小时。顾海同志,不知道我们能不能见识下你那台照相机?”
顾海客气点头,“当然可以,但是照相机在我家,我要回家一趟才行。”
刑警:“没关系,我们骑了车过来,送你回家不费事!”
他们极为热情,顾海也不好拒绝,跟苏云说了一声,就坐上了刑警队的侉子。
苏云原以为顾海很快就会回来,没想到他这一去,就是大半个月!
要不是周子扬再三保证说,顾海只是受邀去了电子科技院交流,苏云和顾家兄妹们都会以为顾海被上交国家了!
顾海走后,苏云家的学习小分队依然继续着,只不过上课老师从顾海变成了苏云,学生也多了苏保国和顾军,虽然他们根本听不懂。
几天后的大清早,何家的敲锣打鼓声再次把苏云吵醒。
苏云起床后,换了工装,扎了马尾,又系上了顾海给她做的蝴蝶结头绳,然后打着哈欠开了门。
她拿着牙刷刚出去,就看见以苏保国为首的孩子们满脸不屑从何家跑出来。
苏云朝他们走过去,好奇问:“你们怎么了?大清早的就不高兴?今天可是何成娶媳妇的好日子,你们这样去何家,何寡妇没说你们?”
苏保国切了一声,“得了吧,何寡妇那脸比我们还丧气,她还好意思说我们?”
王金锁也附和:“就是,没见过比她更抠的人,她儿子结婚,居然连糖都不给我们发!”
看来何寡妇对她即将进门的儿媳妇确实不满意!
苏云:“没事,反正她家中午要办酒席,到时候你们敞开肚子多吃些。”
高天赐更不屑了:“我刚才进何寡妇家厨房偷偷看了,啥也没有,连锅都是借我家的,能敞开吃就有鬼了!”
苏云顿时扑哧一笑,心道,等周红进了何家的门,她再卖一口锅给何家,到时候多收点钱,算是利息!
刷完牙后,苏云挽起袖子就开始做早饭。
回收站里,苏云刚开门不久,顾家三兄妹就拎着几大口袋的废品过来了。
她连忙过去帮着接,顾江避开她的手就说:“大嫂,我们自己来就行!”
几大袋废品轻易而举被他放到了秤上。
苏云掀开袋子看了看,见里面都是些废纸箱、废汽水瓶之类,只有最后一个袋子里,有一个看起来破破旧旧的砂锅,她不慌不忙,随手一摸——
“叮!检测到明代砂锅一口,严重破损,回收价格50块钱,是否出售?”
顾军看见苏云上手时,小脸就兴奋起来,连忙问:“大嫂,这些废品能卖钱吗?”
苏云收回手,笑着说:“你们这口锅卖给回收站的话,最多两毛钱,卖给我的话,我出50块收购,行吗?”
“不用,大嫂你想要拿去就好!”
顾军想也没想就说。
他大哥现在去了什么科技院,大嫂年轻漂亮,万一被别的男人骗走,那可就不妙了,所以他得多给大嫂点好处,把大嫂笼络住!
绝对不能像他大哥那么抠门!
顾军的想法,苏云自然猜不到,但顾江和顾梦却深以为然,齐齐点头:“对,这口锅大嫂既然喜欢,就拿去吧!”
苏云:“……”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锅可不兴乱拿!
她摇头就道:“锅是你们拿来的,我不能白要。”
说着,苏云把手伸进兜里,其实是从系统余额里取出五张大团结。
顾军三兄妹看见苏云要给钱,连忙躲了老远,“大嫂,不行,这钱我们绝对不能要!”
“拿着吧,是你们应得的。”
苏云追上去,他们围着回收站的院子就跑。
双方追逐了好一会儿,皆是满头大汗,苏云见他们确实不要,才停下来喘了口气,叉腰无奈说:“好好好,你们不要就算了,那我们直接上秤,该是多少就是多少,你们要是再跑,我就生气了!”
听苏云这样说,顾家三兄妹才终于老实了。
几袋废品一共一百三十多斤,废纸废瓶都是两分钱一斤,总共能卖二块七毛五。
苏云开了单子,把钱交给了顾江。
顾江又交给了顾军,顾军拿着钱,喜滋滋的,连忙揣好。
顾梦见苏云面露好奇,于是给她解惑:“大嫂,我们卖废品的钱都是用来给军子交学费的,他马上就要念小学了,所以我们干脆让他自己管着钱,正好能提前学学算数。”
顾海之前说过,顾军因为从小身体不好,所以才耽误了上学,否则以他8岁的年纪,开学至少是二年级了。
“军子在哪个小学念书?定好了吗?”苏云问。
顾梦说:“他哪个小学都能念,大哥说让他自己选。”
顾军是烈士子女,上学有优待,学费都比普通孩子少一半!
顾军闻言就大声道:“我要跟小五哥一个学校,我们都约定好了,小五哥会罩着我!”这倒是可以。
苏云点头:“小五虽说学习不咋样,但他确实很会照顾人,而且钢铁厂子弟小学的教育资源也不错,我也是里面出来的……”
正说着,就有人进来卖废品,苏云转头忙起来。
顾江和顾梦都还有事,很快就离开了回收站,但却把顾军留下来了。
整个上午,顾军都在回收站陪着苏云,他人虽然小,但勤快得很,一会儿扫地,一会儿擦柜台,一会儿又问苏云渴不渴,饿不饿,让苏云哭笑不得。
苏云想了想,干脆从挎包里掏出一包奶糖塞给他,“军子,你帮我把这包奶糖送去给小五好不好?”
顾军不疑有他,拍着小胸脯保证:“大嫂,我很快就回来!”
“不用,我交给你一个任务,你帮我看着小五,让他好好学习,别整天就知道玩,马上都开学了,你问问他暑假作业做完了吗?”
顾军犹如接到了军令,朝苏云敬了个礼:“保证完成任务!”
午休时,苏云正在对单平账,夏英就神采飞扬背着挎包走进来,“苏云,吃午饭了没?走,我请你去国营饭店吃红烧肉!”
苏云抬头,满眼诧异:“英子,你发财了?”
夏英嬉皮笑脸坐过来,非要跟苏云挤一张藤椅,还对她挤眉弄眼:“你猜?”
“又让我猜?”苏云憋着笑。
夏英顿时噎住,连忙压低嗓音对她说:“我大伯升职了,以后他就是市管理局的一把手,这都多亏了你那批电视机!”
说完,夏英从挎包里摸出一个布包塞给苏云,“这是我大伯给你的谢礼,他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这事除了我们三个,连我爸妈都不知道呢,你可别说漏嘴啊!”
苏云好奇打开布包,只见里面塞了一叠大团结,粗略一数,至少有200块钱!
她也没假装推辞,从容收下,“既然是谢礼,那我就不客气了。”
夏英豪爽笑道:“你要是跟我客气,我非亲哭你不可!”
苏云笑道:“你大伯还真是个人才,我们俩傻乎乎的,还在靠倒卖物资赚点辛苦费,你大伯就已经顺利升官了。”
“那是,我大伯从小就聪明,他一直都是我的学习目标,我以后也要像他那样,永远以事业为主!”
夏英自豪说完,突然扯扯嘴角,像是想到了糟心事。
苏云问:“怎么了?”
夏英哼了哼,“还不是那个狗子,真是个大麻烦,就因为他,现在百货商场上下都在传我的谣言,说我谈了好几个对象之类的,我可真是太冤枉了,我明明一心只想赚钱,什么对象能有赚钱重要?”
“啊?怎么会这样呢?狗子就是给你送过几次货而且,你们商场里的人也太无聊了吧?”
“就是说啊,最可恶的就是那个刘姐,在我面前装着挺正经的,转头就到处传谣!连我们经理都找我去办公室,问我是不是真的。”
苏云深受谣言苦楚,此刻很有同感,当即对夏英说:“那我明天就让狗子去百货商场澄清!”
“那倒不用!”夏英现在一身反骨,“他们爱说就爱去,反正我也不会少几两肉,而且高考在即,等我考上大学,我立马就跟她们拜拜!”
“哎呀,别提这事了,苏云,国营饭店红烧肉,你到底吃不吃?”
“吃!”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苏云当然要吃!
苏云不仅自己吃,还特意绕路回了四合院,接了苏保国和顾军一起去!
她们离开四合院时,何寡妇家正在进行一场大战,周红那边的亲戚们不满何家的酒席,在院子里闹哄哄的,何寡妇寡不敌众,瘫在地上就开哭。
在何寡妇的哭声中,苏云一行四人朝着国营饭店飞奔而去!
何家发生的事,苏云还是晚上上完课吃饭时,才从陈秀娥口中得知:“听说白天何成把他媳妇接回来后,何寡妇连酒席都没准备好,人家周家的亲戚一来,连口热水都没得喝,何成的岳母当场就生气了,说了何寡妇几句……”
“何寡妇闹了一通,何成他媳妇就跟着娘家人回去了。”
陈秀娥咬着馒头,摇摇头:“也不知道何寡妇在想什么,好歹等媳妇过了门再闹啊,现在好了,连何成也跟着他媳妇跑了,说是何寡妇不亲自去接,他就不回家,要去给周家当上门女婿!”
苏云好奇问:“那何寡妇呢?”
陈秀娥:“当然是亲自去接人了,何寡妇哪能拧得过何成?那天的事,你也不是没亲眼看见……”
提起那天,陈秀娥就不由地想起何成的骚操作,顿时尴尬咳了咳,转移话题:“行了,何家的事跟我们没啥关系,你别问了!”
苏云小声吐槽:“明明是你自己要提……”
“你说什么?”
陈秀娥拔高了嗓音,面露威胁。
苏云连忙赔着笑脸,“没什么,我说我爸呢,我怕他继续拿保温杯忽悠您,所以想帮您说他两句。”
陈秀娥本来都快忘记这件事了,经苏云提醒,她瞬间瞪着苏文山:“保温杯呢?赶紧交出来,小云要是不提,我还差点忘了,你个阳奉阴违的老树皮,今晚不准上炕睡!”
苏文山:“……”
好女儿,真孝顺!
晚饭后,苏云顶着苏文山怨念的目光,借口要跟蒋玉玲交流学习经验,一头就钻进了隔壁陈家。
第二天早上,苏云刚出来洗漱,就看见一个穿着崭新碎花衬衫的女人端着水盆,扭着腰走进何家。
这个时间出现在何家,不用说,肯定是何家的新媳妇周红,但她不是回娘家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
苏云刚走到水池边接了一杯水,蒋玉玲就跟着过来了,打着哈欠,一副没睡好的语气,“苏云,你的睡眠质量也太好了吧?怎么院子里晚上啥事都吵不醒你呢?”
苏云抬头一看,惊讶了片刻:“蒋医生,你这是一晚上没睡啊?”
两个黑眼圈也太明显了!
蒋玉玲无语看着她,“你真没听到昨晚的动静?”
苏云摇摇头。
蒋玉玲:“那你知道刚才进何家的那女人是谁吗?”
苏云:“何成他媳妇呗,还能有谁!”
蒋玉玲闻言就怨念了,“昨晚他们回来,闹到全院都过来围观了,就你们家没动静,我真是服了。”
苏云倒是兴致勃勃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快跟我说说!”
蒋玉玲白了她一眼,“何寡妇这个媳妇是真厉害,刚过门就把何成拿捏稳当了。他们家昨晚回来后,何成他媳妇说家里就一间房,要让何寡妇尽快找房子搬出去住,否则就不给何家生孩子。”
“何成一直帮着他媳妇说话,把何寡妇气得够呛,昨晚在院子里哭天抹泪到大半夜,何成连家门都没让她进,看这样子,以后何寡妇不会有好日子过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