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第817章 番外:马良篇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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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良字季常,襄阳宜城人也。兄弟五人,并有才名,乡里为之谚曰:“马氏五常,白眉最良。”良眉中有白毛,故以称之。——《三国志》
建安十五年(公元210年),南汉定国公张谦奉帝命攻占汉中,恐益州有佞臣离间帝与璋兄弟之情,特派马良入南中,以南中之乱拖住成都君臣之心。后定国公平定张鲁,降服陇西,益州皆无事,谦曰:此番功成,良当居首功。——《南汉密录》
……
六月酷暑。
西南道上更是燥热难耐。
一支商队带着大宗的货物正在一处阴凉地乘凉,众人席地而坐,或靠着板车,或靠着木石。
一名俊朗男子身着单衣,额头缠着汗巾,此时手里正拿着遮阳的斗笠,当做蒲扇挥舞着。
四周的蝉鸣吵闹,却丝毫没有遮掩男子的丰朗俊秀。
“公子,喝点水吧!”一个老仆人递过来一个水囊。
“怀叔,你也别忙着了,坐着歇会吧!”马良接过水囊,又指了指边上的石板。
老怀叔身上的衣襟都湿透了,他伸手撑着石头缓缓坐下,长吐了一口气说道:“公子蜀中的事情还没忙完,又被派往了南面。都说文昌侯智谋无双,我看他使唤人的本事倒是比他的智谋还要高!”
“老怀叔,你可别说了!”马良拿着水囊拍了拍怀叔的肩膀,示意他也喝点,接着脸上又露出笑容,“万一被先生听见了,他可是要说,老怀叔说的对了!”
老仆惊愕的拉长了下巴,然后说道:“公子啊,你还有心情开玩笑。人们都说,这南中,燥热难耐,瘴气弥漫,来的人九死一生。公子哪里吃过这种苦啊!”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只是这一趟,劳累怀叔了!”老怀叔在马良小的时候就是家里的仆人,这么多年下来,马良已经将其当成长辈。
“公子可别说这话,相比公子的恩情,老怀做这点事算的了什么。只是老怀经常在想,这文昌侯一会向北,一会向南,他真的有这种本事吗?”
马良脑海中也回顾着先生所做的每一件事,“老怀数觉得我大兄本事如何?”
“公子的大兄,那可是水镜先生都要称一声‘卧龙’,那本事定然是非同一般。”诸葛亮和马良是至交好友,所以拜访马家多次,眼前的老仆也数次见过诸葛亮的音容相貌,言行举止,那是非同凡人。
“是啊,我大兄的才能、眼光胜我百倍,他看中的人,不会有错的!”马良肯定的说道,“而且,先生向来是一个创造奇迹的人。”
“希望如此,只要公子平平安安就好!”
话音刚落,道路两侧的丛林里射出几支利箭。
咻!
咻!
咻!
“大家小心,有劫匪!”
“公子小心!”老怀叔护着马良迅速躲到了一棵大树后面。
这时,马良探出半个身子观察着两边山上。
不少人穿着古怪,身上绘着各种图案,手里的武器也千奇百怪,唯一一致的是,此时手中、背上都带着树枝作为掩护。
看这模样,应该是一股惯匪。
“山上的朋友,尔等来此,不过是为财。我等是路过的行商,愿将手中的货物分予你们一部分,还望你们行个方便,山高水远,细水长流,何必打死打活,交给朋友不是更好吗?”马良大喊道,随即又让商队找的向导用山里话喊了几遍。
很快,马良就从向导口中得知,这伙人是西南道上赫赫有名的“跑山麻匪”,不仅劫掠外地行商,抢夺本地人的财物也是毫不留情,而且一旦选中目标,男的绝不放过一个活口,女的则是统统掳进山里。
先前,来往西南道的商人曾出钱雇佣本地山民围剿他们数次,每一次他们都躲入西边大山之中,就是因为在山中跑得快,所以被冠以“跑山”之名。但最近南中很不安定,这伙跑山麻匪又露面了。
既然没法和谈,马良马上就下令阻止反抗。
远行的商队原本就有配备武装的习惯,更何况,马良此行是带着张谦的任务,又岂能没有护卫之人。
商队之中,只有一半不到的人是临行前征集的,目的是掩护、带路。
而剩下的,除了马家的忠仆,就都是关羽训练出来的好手。
这些人休息的时候都找好了方位,除了一开始几支利箭折损了几人,其他人很快就躲到板车之后,以货物作为掩护。随即又从板车的稻草下面,拿出藏好的利弩,对准了山上。
那跑山麻匪不知底细,以为这是一支普通的商队,结果贸然冲下来,很快就吃了大亏。
双方很快就用弓箭、利弩对峙了起来。
虽然麻匪占据了地利,不过显然马良这边的装备要胜了不止一筹。
时间一点点过去。
“公子,他们好像并不急!”老怀叔盯着山上说道。
“他们似乎有意在拖延时间!”马良分析道。
就在这时,板车中间突然有人双手抱腹跪倒在了地上。
“好疼!我的肚子好疼!”
“我的肚子也好疼!”
“我的嗓子!”喊人之人声音沙哑。
接二连三有人倒下。
“怎么回事?”马良大声质问道。
“公子,他们刚才好像在河边喝了水。”
马良又急又怒,“过僰道的时候,不是都吩咐了吗,不准饮用生水,不准饮用生水,谁让你们去河边喝水的?”
“公子,这天实在是太热了,我们带的水根本不够大家喝的,大家实在是忍不住了!”有人开口解释道。
这时候,商队里的向导也说道,“河里的活水饮用一般问题没这么大,眼下这么多人肚子绞痛,肯定是这些麻匪在上游下毒了!”
“可否找到救治的方法?”
“我不知道他们中的什么毒,或许到了前面镇上能找到解毒的方法。”向导说道。
“到镇上还有多远?”
“大概七八里路的样子。”
马良眉头一皱,七八里路,差不多要走一个半时辰,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多人中了毒。
看着越来越多人倒下, 马良还是下令,众人往南逃。
那麻匪见状,也很快追了上来。
一群人且打且退,马良见情况危急,很快就下令众人把大宗货物丢下,将倒地的人安置在板车,以及矮脚老马上。
麻匪见收获不菲,更是得意洋洋,以猫戏老鼠的姿态不紧不慢跟在后面。
“再这样下去,恐怕我们都得折在这里!”马良大感不妙。
“公子快走,我等在此拖住敌人。”老怀叔挺身说道。
“我等愿为公子垫后,只求公子替我等照顾好家小!”十数个手持利弩的军士同样说道。
“不,一定还有办法!”马良急的焦头烂额。
片刻后,他才说道:“快,把车上的金银珠宝,全都撒出来,给我把它们全都丢到山沟河谷里面去!”
“公子,不能啊,这些金银都是文昌侯交给公子结交南中蛮王的!没了它们,公子如何完成任务?”
“昔日,先生入蜀能舍钱粮而救无辜难民,难道我还舍不得它们救跟随我的义士吗?全都丢了!”马良严令道,“还有,这些粮食布匹也丢在路上,再点上一把火,我倒要看看,他们是要抢救这些货物,还是继续追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