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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七章 当浑浊成为常态,清醒便是罪【新书跪求订阅!】

  三祖九帝!

  当宁川将他们的名讳道来之时,整个天机楼俱是哗然了。

  “三祖九帝,率领人族崛起!”

  “战帝之名,我曾听闻过,听说战帝在上古时期,脾气极为暴躁,乃是诸位道帝当中的至强者!”

  “文帝......宁先生说过,是上古儒道证帝的第一人!”

  “龙帝?这位帝的名字,为何不像是我人族?”

  “幽帝!据说地狱界,便是由这位幽帝看管镇守!”

  “明帝我知道!前几天宁先生排列真圣榜的时候有说过,那位列第二的小明王,便是明帝的子嗣!”

  诸多听客,纷纷低声讨论着这三祖九帝,目露璀璨光亮。

  这三祖九帝,是人族的骄傲和信仰!

  高台上。

  宁川抿了口茶水,开始说道:

  “现在,请诸位随我一起回到那个经历了极度黑暗,后也极度昌盛的上古年代。”

  这句话一落。

  所有听客俱是安静了下来,屏息凝神的看向宁川。

  那段历史,注定有太多的故事。

  那段历史,注定有太多的秘密。

  整整容纳了数十万人的天机楼,此刻竟是安静的一片鸦雀无声。

  而宁川,则是缓缓开口说道:

  “那个时代,由于还未有时间的说法,因此,我便以人族三祖出生的时间为界限,称为人族元年。”

  “人族元年,薛祖出生于九玄界的一个小部落当中。”

  “这个部落与其他部落并未有什么区别,男耕女织,世代靠打猎和务农为生。”

  “同时,这座部落供奉的神明,则是一头红冠金雕。”

  “每逢月余时间,薛祖所在的部落,便要给这红冠金雕献祭一名人族。”

  “类似这样的部落,有着千千万,那红冠金雕只要一到月底,便能收割数千条人族生灵。”

  “然而,往往这种献祭都是不够的,因此每到月底,时不时便会有整整一个部落被屠的情况,整个部落的人族都被那红冠金雕卷走。”

  “对于红冠金雕这等凶兽来说,人族,就像是那石缝里生长出来的野草般,只要不瞬间将其全部灭绝。”

  “来年一开春,便又会有无数新的人族生灵诞生。”

  “那时候的人族,就如同被圈养的猪狗一般,这样艰难的生存着。”

  “薛祖渐渐的长大,他亲眼见着每到一个月底,部落里便会抽签,抽中献祭签的家庭,便要抽出一个人,拿去献祭。”

  “他见过与他一同长大的孩子,前一天还在与他嬉戏打闹,而一到月底的晚上,就被送走,此后再也没回来过。”

  “他也见过一个家庭极其倒霉,竟然连续抽签抽到几次,最后一家子彻底绝种。”

  “幸运的是,薛祖所在的家庭颇为幸运,直到他十三岁那一年,除了抽中一次之外,便再没有抽中过。”

  “那一次,抽中签被送往崖山的,是她妹妹。”

  “那个整天跟在她屁股后头,口中调皮的唤着‘阿哥’、‘阿哥’,眉眼间与他有着七八分相似的妹妹,当晚被父母送去崖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那天晚上,他扒在黄泥巴墙的窗户上,仅仅露出上半边脑袋,看着妹妹被父亲抱走,妹妹一边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呼喊着他的名字,一边目光绝望,小脸上满是惊恐和求助。”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有些恐惧和手足无措。”

  “他刚想要说话,站在他旁边的母亲,就已经狠狠的关上窗户,呵斥着他快点睡觉。”

  “后来,到了十五岁那年,薛祖先是眼睁睁的看着与他订了亲的青梅竹马,在成婚的那天晚上,被部落里的村正强制带走,连夜扛着送上崖山。”

  “她的手指上,还戴着他用狗尾巴草编制而成的戒指。”

  “这一次,薛祖不想再当那个把头埋起来,假装没看到就不会发生的鸵鸟。”

  “薛祖发了疯似的追了上去,摔倒了继续爬起来,坎坷的崖山山路上,一块块凸起的锋利青石,划的他满腿都是鲜血。”

  “但他仍旧没有停,他在黑夜当中大声嘶吼着,呼喊着自己爱人的名字。”

  “负责押送的部落村民,面无表情,麻木不仁。”

  “这么多年的岁月里,他们的奴性已经深入骨髓,对于这种事情早以司空见惯。”

  “薛祖刚追了上去,就被那村民一脚踢得从山顶滚了下来。”

  “还不等他继续重新爬上去,他便看到一头遮天蔽日的红冠金雕,张开翅膀飞来。”

  “那双金色的利爪削金如铁,双翼在夜色下划过,将无数矮山都横切开来!”

  “他那刚过门的妻子,整个人恐惧的僵住,还算年轻貌美的脸上,一片苍白和惊恐,她被那头金雕的利爪轻轻一抓,身体便如同撕棉花一般撕裂开来,开膛破肚!”

  “脑浆、鲜血、肠子,以及一根戴着狗尾巴草编制而成戒指的手中,从空中洒下,淋得到处都是。”

  “那头金雕随口一吸,将薛祖那刚过门的妻子尸体吸入口中,揶揄的看了山下的薛祖一眼之后,眨眼间便化作一道金色的闪电,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当中。”

  “薛祖呆呆的站在山崖下,整个人都在颤抖。”

  “他的胸膛,一道火种开始燃烧,似要将他整个人焚烧殆尽!”

  “他在夜色当中,发了疯似的狂奔,怒吼,咆哮,嘶喊。”

  “他痛恨那头红冠金雕,痛恨这个世道,但更加痛恨的,是自身的弱小!”

  “他回到部落当中,想要组织部落里的人,共同反抗这些凶兽。”

  “他不愿在就这样沉默下去,他不愿再经历这等生离死别,人间大苦!”

  “他不想将来某一日,也如同部落里的其他村民们一般,亲手将自己的孩子送上崖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一头扁毛畜生开膛破肚,而无动于衷,麻木不仁。”

  “一想到如若未来,自己变成这样,他便感到深深的恐惧。”

  “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道道冰冷的嗤笑和讥讽,以及将他视作疯子的异样目光。”

  “就连薛祖的父母,都在想,自己这孩子是不是冲了邪,脑袋疯掉了,竟然说出这种对神明大不敬的话语。”

  “还有村民因此大怒,生怕薛祖这大逆不道的话语传了出去,引来那些神明的怒火,降罪于部落。”

  “他们将薛祖吊在了部落门口的大槐树上,用布塞住了薛祖的嘴巴,用柳条织成的鞭子,鞭挞着他的身躯,要让他向神龛上的金雕神像请罪。”

  “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凶兽神魔,这些村民们唯唯诺诺,百般顺从,哪怕要他们妻儿子女的命,他们也不敢表现半点不满。”

  “而对待同为人族的同胞们,他们却是心狠手辣,没有半点留手。”

  说到这里,宁川顿了顿,目光看向无数一脸怒容和不敢置信的听客,平静开口道:

  “诸位,不要吃惊,不要愤怒,不要不可思议。”

  “因为。”

  “这就是那个黑暗纪元的常态。”

  “这就是那段时期,人族的生存状态。”

  “记住一句话。”

  “当所有人都是疯子,那么那个真正的疯子,其实是你。”

  “当浑浊成为常态,清醒便是罪。”

  ......

  ......

  【第四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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