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岁大饥,人相食!剑道榜第六!【新书跪求订阅!
“当世剑道榜第六名,剑冢剑主独孤逆!”
当宁川这句话,从口中吐出之后。
霎时间,整个天机楼内,无数听客俱是一震。
“剑主......才排第六?没进前五?”
“嘶!剑主可是千年前那个剑道最为昌盛的时代里,最为耀眼的新星之一!”
“岂止是之一,当年那个时代里,放眼整个修行界,也就只有飞龙剑神,能够稳压他一头!”
“怎么可能!我还以为剑主必然是前三的存在!”
“剑主如果都排第六,我实在想不出,前五该是哪些人呢!”
一名名听客,纷纷诧异的交头接耳道。
......
......
二楼,天字号包厢内。
“本座必然不可能是第六,如果我是第六,从今以后,独孤逆三个字,我就倒着写.......”
剑主独孤逆盘膝坐在蒲团上,正满脸自信笑容,信誓旦旦的说着。
结果宁川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刹那间。
独孤逆脸上的笑容,猛然凝固住。
一旁的阿祝先是一愣,接着忍不住的低笑出了声。
“老爷,你刚才说啥?”
独孤逆脸上僵住,直到过了许久,方才回过神来。
“本座怎么可能是第六!”
“数遍整个九玄界,本座自认飞龙那家伙,比我略微强上一线之外,还有谁比本座强?”
独孤逆浓眉拧起,满是不甘道。
不过,他终究是那曾经叱咤天下之人,略微说了两句之后,心境便渐渐平静了下来。
“也罢,本座倒要看看,为何我只能排在第六。”
独孤逆看向宁川,喃喃自语道。
......
......
天机楼,掌柜前台。
“师尊?”
剑冢剑子眉头一挑,有些诧异的开口。
他没有想到,能在这听到师尊独孤逆的名字。
或者说,这个名字,出现的太早了一些。
在他看来,师尊独孤逆,再怎么往低了说,应当最少也能进前五,甚至是前三的存在。
“我师尊......竟然只排第六?”剑冢剑子有些疑惑不解。
一旁的飞龙真人,倒是神色如常。
他伸出手,拍了拍剑冢剑子的肩膀笑道:
“小家伙,独孤逆那老厮能排前六就偷着乐去吧,当初宁先生指点我入圣的时候,曾评价过我,我若是不入圣的话,论当世剑道榜,我连前五都进不去。”
听到这话,剑冢剑子浑身一震,瞪大了眼睛。
“飞......飞龙前辈,你真是靠宁先生指点,方才入圣的啊?”
飞龙真人闻言微微一笑道:“那还能有假?怎么,你以为我之前在台上说的那些话,只是说出来替宁先生撑撑场面的啊?”
说完,飞龙真人转过头,目光看向宁川,开口道:
“小家伙,相信老夫,宁先生的来历和实力,远远比你们要想的恐怖得多。”
此言一落,不仅是剑冢剑子,还有一旁的燕青飞、白小航等人,俱是瞳孔一缩。
果然,飞龙前辈和南曦月,一定是知道些什么!
飞龙真人不再说话,而是渐渐的眯起眼睛。
他心中涌起一抹预感。
恐怕这当世剑道榜前五......俱是真圣境的存在了!
......
......
高台上。
宁川面色平淡如常,听客们的每次哗然,他早已习惯了。
‘唰’的一声,宁川打开折扇,微笑开口道:
“诸位,现在让我们穿梭时空,以剑主独孤逆的视角,重回那个剑道昌盛,百舸争流的时代。”
话音落下。
宁川眼中逐渐涌起追忆之色,缓缓开口道:
“当世剑道榜第六,剑冢剑主独孤逆!”
“他的故事,需要从一千三百余年前说起。”
“独孤逆出生于南六洲的离州,父母是个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凡人农户。”
“家里不算富裕,但也没有贫穷到揭不开锅的地步。”
“家里的十亩地,若是收成不错,也足以养活一家五六口人。”
“再不济也能去地主员外家,帮忙做些零活,总而言之,独孤一家还是能轻松的生存下去。”
“独孤逆家里排行老二,上有父母和大哥大嫂,下面还有一位妹妹。”
“若是按寻常来说,独孤逆这一辈子,也无法和修行扯上关系。”
“想来这一辈子的命运,也就是和他大哥一样,讨个媳妇,生个大胖小子,然后一日复一日,一辈子也就这么走到了头。”
“再度一闭眼一睁眼,就是下辈子的事情了。”
“但正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这一切的变局,直到独孤逆十三岁那年。”
“那一年,岁大饥,人相食。”
“这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下面,几乎很少有人知道,那对凡人意味着什么。”
“那年大旱,镇子里闹了饥荒,独孤逆一家靠着往年的存粮,最开始也还能过得下去。”
“但是第二年,还是没有收到粮食,有些家境不好的,就开始卖儿卖女,有些则是还趁着身上有微弱的力气,开始往外逃荒。”
“而独孤逆家,则是开始杀掉家畜,比如那条养了十多年的大黄狗,负责耕种的大黄牛,勉强又撑了一段时间。”
“到了秋天,独孤逆一家如同大部分家庭一样,仍旧选择将一些麦穗播种了下去,毕竟那是来年一家五口,活下去的希望。”
“然而,来年入了夏,雨水是够了,但俗话说的好,大旱之后,必有蝗灾。”
“遮天蔽日的蝗虫飞来,将独孤逆一家,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播种下去的麦子穗,吃了个一干二净。”
“这下,独孤逆一家彻底慌了神。”
“蝗灾之后,没有人再下地,考虑什么营生。”
“白天时候,一家六七口人,就那么躺在炕上,闭着眼睛干喘气,连话都不多说,实在渴到不行了,就挪挪身体,去旁边抿口凉水,润湿一下嘴唇。”
“按照独孤逆的父亲说法,年轻的时候,他就是这么扛过饥荒的。”
“到了晚上,娘就开始做饭,粥里有肉有米,肉是蝗虫过境时,一家老少卯足了力气,网下来的蝗虫,制成的蝗虫干。”
“而米,则是开春时,全家人在野地里打的草籽。”
“说是粥,其实连米汤都不如。”
“靠着这些,独孤逆撑过了一个多月,而隔壁邻居家连这些都没有,所以在这一个月里,一家子便陆陆续续的饿死在了家里。”
“又是十几天,独孤逆家里彻底断了粮。”
“家里什么都没有了,草籽没有了,树皮没有了,河里干涸下来的泥巴没有了,就连父亲和大哥,去庙里扒下来的墙皮都吃光了。”
“父亲叼着一杆没料的烟锅子,沉默了很久,终于发了话:‘有些事再不做,咱家就要像隔壁那样绝户了。’”
“说话的时候,父亲一直盯着大嫂怀里的孩子。”
“大哥蹲在门口没说话,大嫂一个人止不住的流眼泪。”
“独孤逆知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城里新开了个‘菜人’的铺子,专门收人,听说还是官府私下经营的。”
“独孤逆张了张嘴,想要说话,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他知道,就算这孩子不送去铺子,在这饥荒下也活不下去。”
“而第二天等到独孤逆醒来,果然,大哥的孩子不见了,而家里则是多了两条大肉。”
“晚上时候,吃着这拿肉做的饭,大家一言不发。”
“饭真的很香,但那种肉质在嘴里滑过去的感觉,却让人想吐。”
“然而。”
“即使是这样,两条大肉也没能撑过多久。”
“有一天晚上,独孤逆亲眼看到,连大嫂都被送走了。”
“他忘不了大哥拉着大嫂走时,大嫂脸上的恐惧和绝望,但这回吃肉,大家已经不再感到恶心了。”
“这是一种麻木。”
“白天时候,独孤逆和大哥走在街上,试图搜罗能找到一些能吃的东西。”
“偶尔运气好,能遇到一两只饿晕掉落在地上的鸟,但大部分时候,都是空手去空手归。”
“独孤逆看到成群结队的人开始往外逃荒,他们不知道这些人要逃去哪里,也从未见过有逃荒的人,能活着回来。”
“他只看到,这些逃荒的队伍当中,不时有人晕倒在地,然后马上就会被同伴拖到路旁,开始架火开灶,分而食之。”
“独孤逆思绪复杂。”
“随着饥荒的越来越严重,镇子里的死人都变得不安全了。”
“有些家中死人刚下葬,隔日墓就被人挖了出来,尸体被抢走送去菜人的肉铺,以至于后来,没有人再埋家中的死人。”
“独孤逆的母亲死后就没有下葬,而是直接送去了肉铺。”
“这是他母亲亲自要求的,她说;‘娃儿啊,只要你们能活下来,我哪怕变成了野鬼,也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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