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着急把我救回来?”当李灼绝听到这里,他立刻就是绝望的一闭眼!
就见他心灰意冷的把自己的脑袋,又重新扔回了枕头上。
此时的李灼绝心里愤怒的想道:“一定是之前的那一战,两千大夏弓弩手被杀得一个不剩,把这帮废物杀得都寒了心了!”
“我堂堂大夏军队,居然如此畏敌如虎……真气煞我也!”
……
此时此刻,虽然李灼绝的心里愤怒异常。但是他一想起那支宋人军队,他的心里也是一阵拔凉拔凉的。
事到如今,就连他这样的倔种都已经彻底明白了。他们大夏的弓弩和儿郎,还是向着北面的蒙古人使劲儿去的好。
至于南边的那帮宋人……鬼才愿意和他们再打上一场!
此时的李灼绝心里虽然不愿承认,但是他终于还是想通了。
自己这支西夏的大军,虽然现在已经有了和蒙古人较量的本钱。但要是和南边的那些宋人相比,他们无论是从武器装备还是兵员素质,甚至是将帅的谋略和战斗能力全都跟人家相差的太远。这样的仗,根本就没法打啊!
想到这里的时候,只见李灼绝挣扎着起身,把众将全都遣散了出去。
之后他在灯下拿起了纸笔,想要给远在京城的元灵儿皇后写一封密信。报告这一次他自作主张,想要试试宋人的战斗力,发起的这场战斗。
想到这一次作战的前因后果,中间那憋屈无比、凄惨至极、让人不堪回首的作战过程。还有他无端失去的两千精兵,加上那两千把珍贵的神弩……
这时的李灼绝就觉得鼻子一酸,一对儿眼泪“啪嗒啪嗒”的落在了信签上。
……
等到次日下午,连夜返回新泉城的成都军营长伍朝阳,也在桌上铺开了信纸,想要向统帅沈墨汇报这次战斗的结果。
“也不知道这一次,我的处置得到底对不对?”此时的伍朝阳心里边,多少也有些七上八下的探不着底。
“真不知这封战报送上去之后,统帅会因为他下手太轻,只是打断了李灼绝的一条腿,没有直接抹了西夏大帅的脖子而责怪他。还是会因为那条腿的事,埋怨他伍朝阳下手太重了?”
伍朝阳一边写信,一边心中暗自想道:
“反正他们西夏军队敢到临洮境内来杀人,我追上去干掉他们两千人,这件事肯定是没错的!统帅见到了这个战果一定很高兴。”
“所以我这次兴许能落个无功无过,功过相抵还是很有希望地!”伍朝阳想到这里,他愉快的挑了挑眉毛,手上的毛笔跃动得越发欢快了起来。
……
当沈墨看到伍朝阳这封军报的时候,他一边看着一边不由得面现苦笑。
伍朝阳虽然不知道他跟西夏高层之间,有着不清不楚的关系。但是这小子显然极为聪明,一见到钢臂弩就大概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伍朝阳这一次算是歪打正着,所有的事情处理的方式不但全都正确,而且结果也让沈墨十分满意!
如今伍朝阳对西夏人小作惩戒,已经清晰明确的斩断了西夏人想要回首南顾的念头。
并且借着这次战斗失利的机会,项嫦儿和元灵儿她们俩还可以在他们西夏朝野上,把对外战略重新调整为针对蒙古,而不是垂涎南方的临洮。
“杀了两千凶手,血债血偿也很不错。至于伍朝阳抢回来的那两千把钢臂弩……嘿嘿!”
“不好意思,西夏人还得用上好的河曲战马,把它们再买回去!”
想到这里的时候,沈墨把自己的后背靠在椅子背上,摇头笑了笑。
现在的西夏人已经尝到了钢臂弩的甜头,他们一定会不遗余力的继续购买这种犀利的武器。所以沈墨提前就已经给他们预备了两万把钢臂弩的存量。
这样一来,西夏的军事实力就会再次得到加强,他们对蒙古军队侧翼的威胁也是日益严重。
同时,沈墨还得到了大量的优秀战马,这真是何乐而不为?
沈墨想到这里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一件事。就见他收起了笑容,纳闷的摇了摇头。
这一次他来到了临洮府,距离西夏国境已经是近在咫尺。他还给项嫦儿写了信,说明了他打算在边界这里设立马市,准备和西夏双方互通有无这件事。
以沈墨想来,他离西夏这么近,项嫦儿于情于理都应该到这里来看看他的。
可是让沈墨没想到的是,项嫦儿却出乎意料的并没有来。
她只是写了一封满带情意的信,里面亲热关切之意发自肺腑,让沈墨看到后也不禁动容。
不过项嫦儿在信里还是说她不方便过来,并且还对在边界上开放马市的事举双手赞成。
虽然这一次沈墨莫名其妙的没见到项嫦儿。不过终究他跟西夏交易的事已经是商量妥当,板上钉钉了,沈墨也就再没有什么可担忧的。
更何况现在伍朝阳还在边界上打了一场小仗,大获全胜之余也极大的震慑了西夏边界上的军队。
估计从此以后,西夏那边的军人、包括过来经商的西夏马贩子都会因此老实许多。这也算是伍朝阳的功劳。
当沈墨批复了伍朝阳的战报之后,他就把这件事放到了一边,之后他又拿起了另一封军报。
只见这份军报倒是厚了许多,在信封上赫然写着四个字……倚天要塞!
这是李慕渊镇守的倚天要塞里传出来的军报,是李慕渊用一头野狼在夜里钻出了要塞密道,潜出了金国大营之后,返回狼群捎回来的。
沈墨打开了这封军报之后,就见上面抬头写着八个字:
“倚天无恙、师尊万安!”
……
在这一刻,沈墨好像看到了李慕渊那张神情淡然、深沉内敛的脸庞。只见沈墨打开了军报,就看到上面写着:
“属下李慕渊,奉书于统帅足下……”
在这封军报上,一场场血淋淋的战斗和一次次双方将帅斗智斗勇的交锋。就像是一幕清晰的画卷一般,慢慢的展开在沈墨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