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封侯的圣旨就到中科院。
秦墨没有想到能够封侯,这倒算是一个意外之喜,但他并没有十分的看重爵位。
中科院才是他最重要的事业。
制盐之术献上去之后,李二命匠人按照秦墨记录的法子制盐,最后果真是从盐矿之中提取出了青盐,然后马上就决定向天下公开了。
无数人发现这制盐之术如此简单,皆是大感意外,尤其是那些盐商背后的权贵更是捶胸顿足。
朝会之后,窦准却是失魂落魄的离开,如同失了魂一般。
“窦准,此次制盐之术公开,你居功至伟。”和他同一条船上的官员们纷纷向他恭贺,“陛下龙颜大悦,必定是简在帝心,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形容一个人是不是受宠,就看皇帝心中是不是有他。
这就是简在帝心。
窦准笑得比哭还难看,陛下心中确实是记住我了,可特么的是记恨。
长安城最大的盐商就是皇家,我砸了陛下的饭碗,陛下只怕要对我恨之入骨。
可是这事能对别人说吗?
不能说啊。
“某还有事要赶回家中,告辞。”我想静一静。
窦准只觉得自己被猪油蒙了心。
“他只怕是要回去试验那制盐之法。”有人道。
各人也是各怀心思,往家里赶,然后把盐铺掌柜叫来,用盐矿制造青盐。
成功之后,立刻大叫,“立刻去把关中陇右盐矿买下来。”
这一幕发生在长安各处家里有盐铺的勋贵家里。
在所有人都能够轻易从盐矿里制造出青盐的前提条件下,技术已经不值钱了,最关键是就是盐矿,谁拥有盐矿,就能够在食盐市场上兴风作浪,为所欲为。
窦家。
“马上去把盐矿买下来,凭我窦家的手段,还不是手到擒来,一定能。”
窦家之人皆是无比亢奋。
唯有窦准全程黑着脸,默不作声。
“窦准,你是此事最大功臣,为何不高兴?”窦奉节发现了窦准的异常,“可是担心长孙无忌等人的报复?”
“无须担心他们几人,我窦家关系盘根错节,加上此事有功于朝廷,有陛下支持,他们定翻不起什么风浪。”众人纷纷宽慰。
窦准苦涩的道,“你们可知长安城青盐市场份额是谁家所有?”
说着,他指了指天。
“得罪了诸多勋贵就罢了,再得罪陛下,我窦家恐有覆灭之虞,赚再多的钱有什么用?”
“这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窦家是惶恐不安。
“长孙无忌!”窦准咬牙齿道。
“这如何是好?”
“如今唯有去找秦琼,念在和伯父同在军中情谊拉我等一把。”
所有的盐商都看到了盐矿的重要,于是派家中管事四处出击,动用家里关系,准备把能够买到的盐矿都买下来,然而他们很快发现,那些平日里对他们毕恭毕敬的地方官员不买账。
李二早已先他们一步派出百骑给各地官府下了死命令,谁敢轻易出卖盐矿。
皇帝发现了盐矿的重要性了,盐商背后的勋贵们纷纷捶胸顿足。
于是他们只好把目光投向那些私人手里的盐矿,准备利用权利压服对方。
对于外界的这些变化,百骑司自然是一一汇报到李二的手里,然而李二又会把情报告诉老秦,通过老秦告诉秦墨。
利令智昏,那些盐商以及他们背后的权贵,一个个唯利是图,盐矿在他们眼里就是金山银山,看到吃不到,一个个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他们根本不会想到,一个大陷阱正在等着他们。
“是时候放出消息,说东市有盐矿出售了。”
现在盐商和他们背后的权贵急得发昏,正是最佳时机,一旦听说有盐矿出售,必定会一拥而上。
于是很快,东市有盐矿出售的消息立刻在长安传出了。
盐商和他们背后的权贵立刻闻风而动,涌去东市一家牙行。
盐矿是从李二和秦墨手里拿出来的,当然盐矿表面的主人却是改头换面,找了李二夹带中的人。
盐商和他们背后的权贵都不认识。
盐矿定在八月二十六的辰时公开发售价高者得。
牙行宽阔的大厅里拥进无数盐商。
此次就连五姓七望也派人来了。
此前他们退出长安盐市自然是想要给皇帝一个好看,现在发现不能奏效,自然也无可奈何。
但是不代表着有赚钱的机会他们会眼睁睁的放弃。
大唐时虽然没有拍卖行这个东西,但是拍卖的活动却不少,只是不叫拍卖罢了,但大体的意思是一样的。
“首先出售的是渭南一座盐场,约有三万亩,足有青盐数千万斤。最低十五万贯,价高者得。”
牙行的中人慷慨激昂的道。
卖出的盐场,牙行自然也是有提成的,所以很卖力。
“我王家出十六万贯。”出价的是王敬直这个家伙。
自从被秦墨吊打之后,销声匿迹了许久,被王家给雪藏了,但是自李二斩杀五姓七望朝中上奏的大臣后,人才凋零的王家又把他放了出来。
王敬直出价之后,没有人跟价。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王家还是有一些能耐的,何况出售的盐场不少,犯不着两败俱伤。
“谢谢诸位。”拿下盐场,王敬直得意洋洋。
“有你哭的时候。”
秦墨冷笑,等盐税改制之后,看他是否还能如此得意。
“接着出售万年县一座盐矿,约两万亩,最低十万贯,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贯。”
“韦家出十一万贯。”牙行中人的声音刚落下,就有人出价。
是京兆韦氏是关中四姓,实力也不若,自然也顺利拿下。
“接下来出售冀州盐矿......”
这个盐矿被河东薛氏拿下。
“接下来出售咸阳一座盐矿......”
......
盐商及其背后权贵热情高涨,每一个盐矿出来就立刻被拍下,他们很有默契,基本上都是稍高出底价。
然而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猎人,他们已落入殼中。
“盐商入坑了。”秦墨转身而走,这些盐商和他们背后权贵身在陷阱中却不自知,一个个在弹冠相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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