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料所带来的财富，甚至可能会超越他们目前所有的家产。
老阴货和老程两人谈得兴高采烈。
秦墨也笑道，“海洋之上虽然有着未知的风险，但是同样也有无尽的财富，与其在土地里刨食，不如扬帆出海。”
老程笑道，“某家的土地，除了良田外，其余的皆用来种植棉花了。”
现在粮价早就买不起了，勋贵们于是纷纷转向，投资工业的投资工业，投资商业的投资商业。
得益于钢铁厂、兵工厂、纺织掺厂、机床厂等各种工厂，现在长安就是一个巨大的工业基地，各种配套设施，各种服务业纷纷兴起，养活了无数人，权贵、商人、百姓都能活得很滋润。
长安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工业城市也不为过。
“大郎，某求你一件事。”老程借着酒性，向秦墨提要求。
“程伯伯请说。”秦墨笑道。
老程道，“某想把处默和处亮从尉迟老傻的军中调回来，让他们随军下南洋，到时候也可以去征伐倭国，捞些功劳。”
老阴货闻言，忍不住骂道，“无耻匹夫。”
这老货是哪里有功劳，就让他两个儿子往哪钻。
秦墨笑道，“此乃小事尔，回头我把他们调回来。”
程处默和程处亮都是神机营的麾下，秦墨又挂着兵部尚书的衔，要弄他们回来很简单。
“好娃儿！”老程开怀大笑。
老阴货也道，“大郎，冲儿也该去历练历练了。”
现在打战都是捞功劳，老阴货终于也忍不住让长孙冲出来了。
老程嗤笑道，“你也没好过俺多少嘛。”
老阴货瞪眼道，“某这是学你。”
老程振振有词的道，“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秦墨忍不住捂脸，走后门难道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
老阴货笑道，“某也是这个意思，这个军功给别人，还不如给自己人。”
老程瞥向他道，“大海上凶险难测，你也舍得？”
“不经历风雨，怎能成长？”老阴货也是一个父亲，为了自己儿子也是操碎了心。
至于功劳，长孙冲是不需要的，凭借长孙皇后的关系，长孙冲注定能够青云直上。
老阴货的目的更在于磨砺长孙冲。
“好！”老秦向老阴货竖起拇指，“将来某两个孩子，也要磨砺他们。”
老阴货看向老程，“海军很快启航了，你两个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回来。”
老程脸色一僵，显然他也忽略了这个问题，“不管了，先调他们回来，赶不上南洋，至少还能赶上倭国。”
“那好吧，我用飞鸽传书召他们回来。”秦墨点头道。
饭至半途，外面就传来了门子的通报。
“蓝田侯，宫里来人了。”
老程笑道，“必是为了那香料而来，戴胄看来年纪大了，不中用了，动作这么慢，我们酒宴都快吃完了。”
秦墨无奈摇头，这货拉仇恨的能力不逊色于尉迟老傻，不过他一般只挑软的来捏，和尉迟老傻一副劳资要日天的情况不同。
秦墨出到客厅，便看见两个小黄门正在焦急的等待。
“蓝田侯，陛下有请。”
秦墨点头，“这便进宫。”
进得皇宫，到了政事堂，见到李二和戴胄正在喝茶，吃着糕点。
“不知陛下如此着急召见我，所为何事？”
李二喝了一口茶，清清嗓子道，“戴爱卿说你说南洋有无穷无尽的香料，可有此事？”
秦墨点头道，“确有此事。”
“那为何不对朕说？”
秦墨无辜的摊手道，“我一时忘记了，赚钱什么的对于我来说，已经是很次要的事情了。”
李二看向戴胄，问道，“戴爱卿觉得可信吗？”
戴胄点头道，“若是其他人说，臣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但此话从蓝田侯口中说出，确实是可信的。”
“看来我的人品还是很坚挺的。”秦墨笑道。
李二问道，“你打算怎么去实施此事？”
秦墨道，“还是要专门组织一支商队去才行，这次海军倒是可以顺路带一些回来。”
李二点头道，“倒是可行，商队的事情，就由你负责，朕与你各占五成份子。”
戴胄站了起来，“等等，陛下说这商队是何人所有？”
李二道，“朕与秦墨各占五成份子。”
戴胄愤愤不平的道，“那朝廷呢？”
李二丢了一个眼神给秦墨。
秦墨轻咳两声道，“戴尚书，我也有想过由朝廷来做这事，但是仔细一想，短期朝廷或许能得利，但长久来看是不利的，朝廷乃是身负管理天下的智能，岂能操弄商业？长久来看，是弊大于利，朝廷应该居中引导，让民间力量去开发。”
戴胄瞥了李二和秦墨一眼，“你说的有道理，但老夫还是怀疑你们的动机。”
李二尴尬的摸摸下巴。
秦墨笑而不语。
香料的利益太大了，李二都抵抗不了这诱惑，这是见财起心了，钱到了皇家的手里，也可以用到朝廷身上，可是若到了国库，想要用到皇家身上，就少不得要扯皮了。
正是出于这方面的考虑，李二才将香料归为己有。
好在他还算有良心，分给秦墨五成。
最后戴胄叹了一口气道，“税不能少。”
“那是自然。”李二笑眯眯的道，“朕身为天子，自当以身作则。”
戴胄看着李二和秦墨眼神交流，看不下去了，直接拱手道，“臣还要回家吃饭，告辞。”
“戴爱卿不在宫里用膳？”李二假惺惺的道。
“不了。”戴胄气都气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