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人类补完』
大恶魔科隆尊用力的挥下了手中的火焰之剑,那是来自生命树之上的力量,是在埃瑟尔三十重天中更往上的,不被允许知晓的十八符文。
在黄金黎明对卡巴拉生命之树的理解中,位于‘王冠’之上的正是神之宝座,而在神的身前漂浮着三把长剑。
这三把长剑乃是防止王冠的顶端三点被原罪污染的剑,而大恶魔科隆尊的Magick:火焰之剑的术式,正是来自这个概念象征。
这火焰之剑,是唯一神座前的剑,其能够斩裂一切,将所有罪恶淹没,那是连幻想杀手也无法阻挡的,真正的神上一击!
然而科隆尊这以埃瑟尔不可诉说的十八枚符文所塑造的火焰之剑,面对的却是一位完整的魔神。
即使这剑中的力量有着一丝‘9=2’的意志,但是其存在量实在是太小,根本无法达成质变,也就对魔神不可能有任何的威胁。
火焰之剑劈砍而下,那是足以将‘世界基准点’都粉碎的神秘。
奥帝努斯面对着大恶魔科隆尊最强的魔法,她依然面色平静,只是随意的伸出右手,挡在了火焰之剑的运行轨迹上。
燃烧着烈焰的长剑落入了魔神娇嫩白皙的手掌中,那火焰想要将魔神的身体撕成肉沫,将其燃烧殆尽。
但是奥帝努斯的掌心中就仿佛隔着一层水珠与雾气,任由这抵达了超越天堂之意的火焰之剑如何燃烧,都再也难以寸进。
“不管是你,还是欧雷尔斯,都并不了解魔神,也太小看魔神了啊……”
随着只眼的魔神那冷漠的话语,奥帝努斯的右手就是用力一握,这把从卡巴拉之外降临,从王冠直到王国,象征着生灵堕落的长剑,就这样被魔神折断!
萝拉天蓝色的眸子里闪过了一抹不可置信,她最为之自傲的力量,来自卡巴拉之上的力量,竟然就这么轻松的,被一个连深渊都没有跨越的魔神泯灭了?
生命树上的大恶魔,她遵循的是卡巴拉的思想,力量亦是来源于卡巴拉,因此她并不能理解来自其他领域的知识与神秘。
虽然神话已经被扭曲,但是从那只言片语中,也能知晓只眼的奥帝努斯,她是以智慧之泉得到知识并且升华。
并且她以自己的一只眼睛作为代价,来进行献祭的最终仪式成为魔神的。
如果非要说奥帝努斯跨越了什么,那么她跨越的应该是‘智慧之泉’!
就在萝拉一愣神的功夫,奥帝努斯抬起一脚,就是狠狠的踹在了大恶魔的腹部。
萝拉的娇躯当即弯成了虾米状,一口鲜血从喉咙中喷出。
奥帝努斯得势不饶人,她一把抓住了萝拉那长达近乎三米的秀发,撕扯着她的头皮,紧跟着再次揣出一脚,将大恶魔如同一只皮球般踢了出去。
少女的背脊撞在了圣乔治大教堂的内壁上,恐怖的撞击甚至让整座教堂都是震颤起来,从头顶洒下一片灰尘。
萝拉捂着自己的肚子痛哼出声,一头华美的金发以及那雪白娇嫩的俏脸上,都是被灰尘与鲜血模糊,看起来就像是战乱地区被埋在沙土中的小女孩。
不给萝拉任何的反应机会,奥帝努斯再次一扯她的头发,把萝拉又给拉了回来。
只眼的魔神就像是小孩子打架那样,对着几乎没有了任何反抗能力的萝拉连踢带打,把这只大恶魔打成了一团肉泥。
“呕……”
人类的身体总有着各种的缺陷,已经被彻底打蒙的大恶魔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腹部和喉咙干呕着,她秀发中的那只恶魔之脸,也露出了扭曲的痛苦神色。
粘稠的血浆从萝拉的樱唇中被吐出,将她那一排洁白的贝齿都是染成了鲜红。
她就如同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留着口水一样从嘴角处滴落鲜血,整个人蜷缩成一团,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萝拉绝美的面容这时候看上去楚楚可怜,身上粉色的修道服已经破烂不堪,在那撕扯的口处,能够看到她曼妙的雪躯,以及如山川起伏的妖娆。
但更多的则是那狰狞恐怖的血痕!
只眼的魔神可不懂什么叫做怜香惜玉,她再次走到萝拉身旁,用力的一脚踹出,让萝拉连续翻滚了几个跟头后,滚到了罗伊的脚下。
大恶魔这时候仿佛才是终于注意到了罗伊,她纤细的手臂一把抱住了罗伊的脚踝,可怜兮兮的哭泣求饶道:“……哥哥,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我愿意虔诚的跪拜在你们的神名下,把我的头置于你的脚下,让我来侍奉你,只要你用神之名命令我,我就一定会服从!”
“……请让我五体投地的匍匐于你的面前,崇拜着你,受到你的宽宥,呜呜呜——”
(注:此处话语改编自现实中亚雷斯塔所记载的科隆尊求饶骗人的言语。)
萝拉的声音清丽动听,哭声感人,那泪涕横流的绝美俏脸,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动心,尤其是她那哀求着的语气和可怜的小神情,更是让人怜惜。
罗伊缓缓的伸出右手,轻抚在萝拉那已经脏兮兮的俏脸上,温柔的为她擦拭着上面的灰尘。
仿佛以为罗伊动了心,萝拉像是一只小狗般用力的蹭着他的手,眼中祈求的神色更浓。
谁知,罗伊却是用着极其温柔的语调,说出了冷漠无情的话语,“……恶魔的话永远充斥着谎言与欺骗,尤其是一只母恶魔的言辞。”
“……若是有人类真的相信了恶魔的承诺,那才是他绝望的开始。”
罗伊的右手上有一个庞大复杂又精细到极点的术式正在成型,而他的话语中,也带上了一种崇高的神圣:
“量子力学中有一个著名的理论叫做‘庞加莱回归’,简单来说就是任何粒子在经过一个漫长的时间旅行后,必能回到无限接近其最初始的位置,这正是科学对轮回的解释。”
“……你所象征的‘扩散’,在物理学的定义中,就是热力学第二法则的熵恒增现象,而你妄图毁灭一切,最终让旧时代逝去,迎接新世代的行为,未尝不是庞加莱回归。”
罗伊先是从科学,从量子力学的角度,在物质界的形式上,把大恶魔的本质诉说了出来。
然后,在科隆尊惊骇的目光下,罗伊又一次开口道:“……熵的增加是真理,世界从有序向无序前进,人类由生到死,这一切都是自然的抉择。”
“……《圣经》中记载,神以亚当的肋骨制造了夏娃,两人偷吃了善恶树的果实,由此人类有了善恶之分,原罪也因此到来,扩散更是由此开始。”
“亚当与夏娃孕育了人类,原罪亦是随着人类的出现扩散开来,直到人类破坏了自然,创造了文明,成为了令你厌恶的蛀虫。”
“……也因为人类偷吃了善恶树的果实,染上了原罪,为此失去了永生的寿命,变成了地上的污秽之物。”
“但是总有人类想要回到原初,再次回归到亚当的身体,将所有的人类意志重回那个‘一’,这正是与扩散所相反的‘聚合’!”
大恶魔科隆尊想要挣扎出罗伊的右手,但是奥帝努斯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她的身边,将她的头再次踩在了地上。
“不!!!!!你要对我做什么?!”
看着罗伊的右手按在了自己的身上,萝拉发出了惊恐的大叫,在那里凄厉的嘶喊着。
罗伊对着她微微一笑,柔声道:“……这正是我为你这只‘扩散’的恶魔所准备的术式,是人类从‘扩散’的状态,渴望再次与亚当聚合的愿望。”
“……这是回归之理,是聚合之意,我将这个术式命名为——『人类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