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
那只是轻轻的一口气,再是普通不过的一口气息。
就如同一个人只是在身体本能的进行了一个呼吸。
但就是这一个简简单单的呼吸,带来了令白夜王都感到难以至信的结果。
作为原初的星灵,做为天动说,白夜王在这一刻竟然感到了恐惧。
因为自己这蕴含着整个宇宙质量的一拳,竟是被面前的神秘之人只是吹了口气,那汇聚了整个宇宙的质量就是灰飞烟灭。
宇宙崩坏,大道磨灭,仅仅只在一次叹息之间。
在这一刻,白夜王理解了面前之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怪物。
往昔,在这个箱庭里,作为原初星灵又有着天动说灵格的白夜王,已经被许多存在当做了怪物。
但是白夜王发现,跟眼前之人一比,自己其实就是个普通的生灵,与怪物根本就沾不上边。
他是一个呼吸间就能够让宇宙生灭,让规则逆转的存在。
他的吸气就是宇宙的诞生,他的吐息就是宇宙的灭亡。
这简直就是人类思维所能想象的终极,是真正的名为‘神’的所在。
和他一比,箱庭中的众神反而只不过像是力量更强大的人类罢了。
“你到底……是谁?”
白夜王那信心满满的一拳无力的落在了身体两侧。
她面露惊骇,忍不住的捂着腹部伤口倒退几步,不可思议的注视着罗伊。
“我是过去,是现在,亦是未来!”
“……我是你最亲近之人,白夜王!”
罗伊缓缓开口说道,他的语气平缓,带着淡淡的温和笑容。
只是那平缓的语气和温和的笑容里,有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威光,让任何人在他的面前都会心平气和,生不起浮躁的情绪。
“你是……十字教之神?”
白夜王不确定的问道。
作为人类史中最著名的宗教,即使是在二十世纪以后,依然有着超过二十亿信徒的最大教派,白夜王不可能不知道。
但是她依然不敢确定罗伊的身份。
在过去,十字教之神一直很是神秘,整个箱庭众神就没有几个见过他。
既然被称作三大问题儿童之一,白夜王足迹曾遍布箱庭,更是在所有的神群大闹过。
而十字教之神所在的九重天堂,白夜王自然也去过。
但是在九重天堂里她从未见到过那位神秘的十字教之神,最多也就是见到一些天使。
她曾经也在九重天堂里大闹过一番,但依然没有等到十字教之神的出现。
最后觉得无趣的白夜王离开了九重天堂,再也没有去过。
在箱庭众多有名有姓的人物里,面前的神秘存在也只能让她联想到十字教之神了。
毕竟几乎所有神群的主神白夜王都见过,唯有十字教之神她没有窥探过。
而罗伊现在所展现的威光,也符合十字教之神‘唯一神’的身份。
但是——
“如果你是十字教之神,你应该会被箱庭的‘全能悖论’限制才对!”
“……希腊神群的宙斯被称作全能的大主神,但祂的全知全能在这个箱庭里跟本无用。”
“唯一可以被称作全知的,应该唯有‘拉普拉斯之妖’,但是在这个黎明期,拉普拉斯之妖还并没有诞生!”
白夜王表情动摇,对于自己的猜测她感到了怀疑。
虽然白夜王不学无术,并没有主动的去学习过知识,攫取过智慧。
但有一句话叫做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曾游遍箱庭的白夜王,也知晓许多的秘辛。
“你可以称呼我为十字教之神,也可以称呼我为旧约之神,亦是新约之神。”
“……当然你也可以称呼我为阿尔法,或者是欧米茄。”
“那路边的一棵小草是我,那河边的一颗石子是我,这吹拂而过的空气与白云亦是我。”
“……我,无处不在!”
罗伊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仿佛来自过去未来。
这令人惊悚的一幕让白夜王寒毛乍起。
这个家伙,真是太恐怖了,恐怖到让白夜王有些无法理解。
“不必害怕,作为唯一神,我总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
“……‘全能悖论’依然有用,最起码在这里,我和宙斯一样也无法做到全知全能。”
罗伊摊开双手,示意白夜王安心。
这当然是假话,但有些话却也必须要说出去。
若是让箱庭众神对他产生警惕,亦或者是让箱庭众神发现了这个箱庭世界的真面目。
那就不符合罗伊的目的了。
所以罗伊才会说出这番话,即是对白夜王所说,也是对所有关注这里的箱庭众神所说。
这会让众神稍稍安心,只会以为罗伊很强大,比任何的神都强,但又没强到离谱的地步。
如此一来就会让许多人对他退避三舍,让罗伊能享受安静,与此同时也就让他对箱庭的影响降到可以接受的地步。
否则要是对箱庭影响过多的话,罗伊说不得也要重启箱庭,再演一次开天辟地了。
“白夜王,我曾于第一日说过,有光者为昼,有暗者为夜。”
“……而现在,却只有光存在而没有暗,太阳永不落山,岂不是让我的话变成儿戏?”
“就让太阳落山吧,人类已经无法在承受这永昼的世界了!”
罗伊语气轻轻的说道,他的话语仿佛在说,你这不让太阳落山的行为已经是彻底打我脸了。
所以我没有办法,只能从九重天堂出来教训你,让太阳落山。
实际上,在刚才被万圣节女王揍过一顿,迎来人生的第一次败北后,白夜王就已经有了让太阳落山的想法。
并不是畏惧,也不是被威胁。
而是白夜王学会了妥协,妥协正是成长。
就在万圣节女王的那一拳之下,白夜王也是成长了一些。
“哈,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现在也是败者,作为败者就要有败者的觉悟。”
白夜王并不傻,罗伊既然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也连忙顺着往下爬。
在沉默了一下后,白夜王才是咬着牙,用着艰难的语气说出口道:“……那么咱,白夜的魔王在此宣告!”
“……有白天,就会有黑夜!”
说出这番话后,白夜王有一种如释重负感。
那就像是终于放下了那并不需要的骄傲,这份骄傲已经成为了禁锢她心灵的枷锁。
现在,这枚枷锁松开了。
白夜王话音刚落,箱庭的帷幕之上,所有的光辉都是暗淡下来。
掌握着所有太阳主权的白夜王,让恒星全部远去,让它们变成了闪耀的星辰。
夜幕终于是降临了。
这一刻,不知有多少的人类在哭泣欢呼。
这时,罗伊突然开口道:
“……白夜王,你的神态在告诉我,你为自己的人生感到迷茫,你找不到未来的方向。”
“那么,愿不愿意和我玩一场游戏呢,这将是一场能够让你找到人生未来的游戏!”
“……我想和你玩一个游戏!”